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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了,只能給孫輩的灌輸灌輸,以後大了看顧一下這糟心叔叔。孫輩都是被青川寵著長大的,對這個放縱自己又很大方的叔叔都很喜歡,紛紛點頭稱是。

隔幾,大隊長突然喊了老太太過去,給她一封信,大哥認得幾個字,就讀了。原來是京城他們親爹那後生的女兒要下鄉到這邊了,那男人寫信過來,請族裡照看一下,以及讓青川大哥和青川也照看一二云云。

老太太的臉一下變得極其難看,手指顫抖著。

“大隊長,這事我們不管,早斷了親了。”大哥直接把信甩在桌子上。

“嫂子……”

“滾。”第20章“叔,來吃飯啦。”衛戈喊青川一直喊叔不喊爹,這也是村裡人認定衛戈以後一定會是白眼狼的原因之一。

青川從棉簾後面出來,他穿著深灰合身的薄襖,臉因為少見陽光有些蒼白,細眉長眼,薄且淡,映襯得頭髮烏黑如墨。少年時候尚不覺得如何出眾,只是單薄,如今二十八的‘老男人’了,卻越老越妖起來。

衛戈只看了他一眼就把頭低下去。

成為青川的養子,原是他威脅得來的。那他見著一切,見青川一腳震碎了獨木橋,也見他給自己罩了面具,雖然之後舉止神經兮兮的,也沒有真的傷害誰,但那強大是藏不住的。心靈的強大,身體的強大,還有無法被掌控的癲狂。

一個將世俗規矩視為無物,心中自有戒尺的人。每循規蹈矩的平凡世界之外,原來還可以有這樣的存在。從此便念念不忘,後來祖母死後,衛戈就想到找了青川。

他威脅他,若是不肯收留,便公之於眾。

青川只是笑,“你尾隨他們,難道不是打一樣的主意?”他只是一伸手,就把衛戈一把揪起來壓制在牆上動彈不得,像是抓著一個布娃娃一樣晃了晃,笑得特別不懷好意,“小朋友,威脅人可不是什麼好行為。”衛戈以為自己要死了,那時候他僅僅是十二歲,又莽撞又天真,還有點傻兮兮。

誰知道青川卻收養了他,也不給他改名改姓,還供他讀書,和家裡張家姐弟一般待遇。

衛戈一直不明白他在想什麼。青川人前人後都是一個和善疼孩子的人,有時也會有些懶散和孩子般的任,對衛戈極好,十分負責。這年頭親爹都沒有他照顧孩子仔細,衛戈幾乎以為自己看過的那張氣面孔是一種幻覺。

張家姐弟排斥衛戈,因他分薄了來自青川的關心和寵愛。衛戈也不喜歡張家姐弟,無名無分的佔著別人養父倒是理直氣壯。和張家姐弟單純的喜歡不同,衛戈對青川,又害怕又崇拜。

崇拜,在當時那個時候,衛戈對青川確實是帶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崇拜。

他不由自主得用視線追逐他,每清晨青川經過他所在的窩棚,衛戈就站在門後看,看他來,看他走。每傍晚青川回來也會經過窩棚,衛戈一邊耙著草料一邊偷偷得瞧。祖母不只一次的好奇,為什麼他非要在那個地點那個時間耙草料,早一刻晚一刻都不行。

或許這就是沒有父母所缺失的東西,生活在年邁祖父母的身邊,卻隱隱渴望著有強大的養家的父親和溫柔的照顧他生活的母親。

後來,祖母死後,衛戈本來要被村裡安排給一個族親,衛戈衝動找了青川。或許也不是衝動,如今長大的衛戈隱隱約約明白,只是下意識的選擇了自己最想要親近的人。

“哦,不老不,這道家常豆腐出師了。”青川坐在衛戈的旁邊,伸長的手臂帶出皂角的草木香氣。青川愛潔,每工作回來都要把自己從頭到腳洗漱一遍,所以家裡香皂總是不夠用,他便移栽了一株皂角樹,熬製了許多皂角。他的身上總是帶著這種溫柔的草木香氣,像是他平給人的覺一樣柔和清但衛戈總不能忘記第一次貼著對方的時候嗅到的一絲絲冰冷的兵刃味道,好像鐵鏽味混著冰凌味。嗅到那個味,全身的孔都要因為刺尖叫。

“看我作甚?我臉上有菜?”青川看了衛戈一眼,用筷子頭敲敲衛戈的碗,“今兒想吃些什麼?我買些回來。再炒一些鬆做零嘴如何?”青川一向捨得吃用,工資上漲之後,隔幾就要割幾兩來。他自己喜歡骨邊,排骨和筒子骨是最常買,孩子們各有各的愛好,他也尊重他們的意見。

衛戈的皮膚一下漲紅,有些羞惱,“我又不是孩子了。”衛戈最喜歡青川炒的鬆,拿油炸過,用木槌敲得鬆鬆軟軟,還做過偷藏起來慢慢吃的事。因此青川常用這件事打趣他。

“行行,我也吃呢。”青川就在那裡笑。

吃完飯,青川挽起袖子準備收拾碗筷,被衛戈拉出去,“快上班去吧,回頭又遲到了。”說著他自己挽起袖子收拾碗筷。

“起風了,好歹戴著帽子走。下班了早點回來。”張莉莉在的時候,都是她收拾碗筷,女孩子做事比男孩子仔細,所以力氣活是男孩子做,細活是女孩子幹,青川只負責出錢出物,分工明確。

“回來給你帶五花,今兒做東坡吃。”青川最後喊了一聲,戴上帽子出門了。

“宿主,你真是厲害。”走出四五里地的時候,系統由衷的嘆,“我考慮過你會有什麼反應,疏遠、震怒、噁心……獨獨沒想到你還能如此自然的當做不知道,該幹嘛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