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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似自省又似拷問的折磨,林安突然站起身,將這買了還不到20分鐘的菸灰缸鎖進了臥房的櫥櫃裡,就像鎖住一夜間在自己心中瘋狂滋生出的有關於那人的綺思一般。
隨後他找出課件,握著筆端坐在前的書桌旁,想借備課讓窒悶慌亂的心緒得以緩解平復,卻不想甫一翻開書頁,落入視線的便是兩週前剛備過的《荷塘月
》,於是那天的驚與喜、憂與愁,連帶著廚房溫熱的薑茶、臥室被刻意忽視的外套,都如重獲自由的囚中之鳥,從記憶的閘籠中飛撲而出。
林安怔怔對著面前密密麻麻的字跡發了會兒呆,最終頹然地放下手中的筆,放棄抵抗一般合上教材。
靜坐片刻後,他又出那份打印好的,準備於下週前往葛靖處彙報的校慶計劃案看起來,卻在目光觸及特
項目提議那一欄時再次頓住。
他無聲望著自己親手輸入的“可安排家長開放,邀請學生家長來校參觀並參與授課活動”那行字,不
開始懷疑起自己當時當
打下這些字時的真正目的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立即掐滅在了混沌的思緒中。林安目光僵直地盯著手中的方案,不知是處於什麼樣的心態,竟比昨夜同徐新對談前更不願、也不敢深究下去。
於是整個週末的大好時光,都在這股坐立難安的莫名焦灼中逝。
甚至當週的夜幕終於降臨時,林安心中居然升起了一股難以描繪的雀躍。當然,這份雀躍最終的歸屬者,他同樣沒勇氣去細細考證。
只是入夢前幾次三番習慣看向手機屏幕的目光,卻無法輕易遮掩。
同樣無法遮掩的,是當視線觸及依舊漆黑的屏幕時心底那悄然而生的失落。
和一週前一樣,徐新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邀約後,便再無別的音訊傳來。
週一徐媛照例懷著對林安獨有的熱情和“善意”,準時準點來到了教室,她安安分分在學校捱過一整個上午後,於午休時間“登門造訪”了林安的辦公室。
彼時林安正在羅漢園葛靖的辦公室裡,另外兩位老師都有各自的班務在身,於是整個語文二組的辦公室內只剩下菜鳥馮萍閒坐在位,百無聊賴地和好友白靜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q/q,她突然聽到敲門聲,只以為是哪個班的課代表又中午的課作來了,便埋頭在電腦前揚聲喊了聲“請進!”,不想對方進來後沒兩秒,便出聲向她問道:“林老師不在嗎?”馮萍這才注意到來者竟是x中惡名遠播的徐媛。她仍記得自己上一次在這辦公室裡見著對方,還是一個多月前,那時候這祖宗頭髮染得亂七八糟,身上穿的閃閃發光,臉上的表情也是一貫的不可一世,跟眼前這個一頭黑髮整齊束在腦後、校服穿戴齊整的漂亮姑娘判若兩人。若非親眼所見,馮萍幾乎都要懷疑一個月前站在這裡對著人民教師“妙語連珠”、口出狂言的混世魔王只是自己的一個錯覺了。
說實話,饒是面對如今改頭換面了的徐大小姐,身為初來乍到的實習生,馮萍的心底仍舊有些打鼓,照她的想象,像對方這樣的“害群之馬”,如果哪天突然不請自來,多半不會發生什麼好事。
馮萍想著,勉強衝對面扯出個笑來,問:“有什麼事嗎?林老師有事走開了,有什麼問題你可以跟我說,回頭我轉告他。”徐媛聞言只笑笑,朝林安辦公桌打量了幾眼後,順手就拉開了他的座椅,然後在馮萍緊追著自己的目光中一股坐了下來。
“報名表呢?”她從林安筆筒裡出一支筆來,繞著手指飛快地轉著。
馮萍一頭霧水地瞪著她,徐媛兀自嘀咕了會,一雙眼繞著堆滿課件和書本的辦公桌轉了圈,之後定格在了某疊被放在練習冊旁的空白表格上。
“x省育苗杯作文大賽。”她看著表格上方的標題,撇了撇嘴後伸手拿了一張到自己面前,吹著不成調的口哨填寫了起來,幾分鐘後,又放下筆一揚眉衝仍舊時不時瞟向她的楊萍道:“參賽表我填好了,林老師回來麻煩叫他看一下,謝了啊。”說完便揚長而去了。
楊萍愣在座位上,好一會都沒從震驚中醒過神來,如果自己沒看錯,剛剛徐媛拿在手上的那份表格,是最近語文組格外重視的育苗杯參賽表?
這是什麼情況?
q/q上白靜見她好一陣不回消息,又發來一個抖動,問道: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啊,午睡去了?得,剛準備給你爆個大新聞,看來又沒機會了……是有關你心心念唸的林大帥哥的哦。
馮萍回過神來,臉一紅回道:胡說什麼?剛辦公室來人了。
一行白鷺:喲,還不肯承認,你自己看看,前面我跟你聊天兒你一整個愛搭不理有氣無力的,一提那林老師你立馬神了!
一行白鷺:你自己回頭翻翻記錄,你前面給我的回覆耗時多久,剛這一條給我的回覆又花了多久?有一秒沒有?
下一秒又話鋒一轉:你剛說誰來了?
馮萍鬆下一口氣,回覆:徐媛。
屏幕上突然出現了一排嘆號。
一行白鷺:她來幹啥?又跟林老師槓上了?不對啊,不傳說現在那丫頭已經被林帥哥收服了嗎,林帥哥指東那丫頭絕不打西?
萍水相逢:她來填表。
一行白鷺:填表?什麼表?違章亂紀表?
馮萍無語翻了個白眼:育苗杯的報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