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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最不擅半遮半掩的丁華在近半個小時後,又耐不住地接連追發了數條長消息過來,將那個徘徊心中呼之出的名字一錘定音。
林安動作略有些機械地將這些消息逐一打開,只見三兩個帶有未讀標識的信封后,是對方那難得一見帶上了絲鄭重語態的大段“坦白”——林子,剛候機的時候我又仔細想了想,覺得有些事兒……還是明確地告知你比較好。187那個號……其實從今年2月開始,就被老大從我這兒拿走了,至於他拿去幹什麼用,他沒告訴我,我也就不好說。而我之所以沒把新號給你,也沒把舊號的事跟你說,不是因為忙,更不是因為剛鬼扯的記不好給忘了,全是因為老大他不讓說。事實上不止是我,這一年下來你應該也發現了,就連陳家樓跟你的聯繫也變得少了很多。
林安一字一句極為緩慢地看著,不過百來個字,卻看了不知多少遍,才扣動著愈發冰冷的指尖,將下一則短訊打開——另外,這一年來,不,準確來說,應該是這兩年,哥他其實一直都關注著你的動靜,託陳家樓多照顧你,又總讓我再轉述從他那兒的得到的有關你的消息,你剛走的那年表現得還不太明顯,到了今年,不知道為啥就突然又徹底放開了,又是讓我跟小王,就他那助理,去辦給你那學校捐圖書館的事兒,又是藉著捐醫用品用品啥的藉口給你送東西,而且為了不讓你發現起疑,還給周圍一片的學校全都捐了。靠,我是真鬧不明白他這麼大費周章地折騰又不讓你知道是為了啥,總不會是突然想學雷鋒,做好事不留名吧?哦對,聽小王說他最近還養成了個奇奇怪怪的習慣,一到過節放假啥的,就愛往你老家那鎮上跑,杵在街邊河邊之類的一呆就是好幾個小時,也不知道在看些啥。
丁華說著,語氣開始漸漸由最初的無語轉為了無奈:唉,林子,其實說句老實話,這些話,原不該由我來說,真的,說實在的要不是趕上這回出差,沒個十天半個月回不來,也恰好碰上這大過年的,我還真沒那熊心豹子膽就這麼揭了我哥的老底,他那脾氣你也知道,看著不聲不響,真發起火來,嗬,可沒人扛得住。但我是真的有點看不下去,我不知道你倆之間到底是……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總之今天這些話,我說是說了,但究竟怎麼處理,還是得看你倆自己。你要是覺著還能聽,就聽,要是覺著不順耳,那就權當丁哥趁著拜年的機會給你講了個笑話。怎麼樣?
被分割成四五段的短信到此終止。
林安一動不動地對著手中的屏幕,紛亂的思緒卻並未就此中斷,相反,隨著不斷起伏的急促卻隱忍的呼、急速輪轉於全身的血
,以及鼓盪在體內幾乎震耳
聾的心跳,長時間沒有動作的手腳,俱都難以自控地變得麻木。
麻木到……甚至就連站起身,應一聲從屋內廚房方向傳來的母親的叫喚,也完全無法做到。
林母在廚房將最後一個熱菜做好,只留了一鍋雞湯尚在煤氣灶上用小火煨著,彎將其他放在泡沫箱中保溫的炒菜挪出來時,揚聲朝門廳處喊了一聲,想讓林安一塊兒過來搭把手,順便衝下碗筷端個菜。卻直到過去了兩分鐘,大門方向都沒傳回絲毫動靜。
她覺得奇怪,便又抬高嗓子叫了聲,卻過了好幾秒,依然沒有得到回應,於是放下手上的活擦了把手,出了廚房往大門敞開的門廳處望了過去。
只見林安正呆呆地坐在門外,微垂著臉不知正聚會神地看著什麼。
西下的夕陽籠罩在他所坐的那片空地上,從靜坐之人的腳下拖拽出一道細瘦的黑影,匍匐綿延在咫尺之外的牆上。
朦朦朧朧,時濃時淡,恰如徘徊腦中沉浮不定無可捉摸的一縷思緒。
“唉,這孩子,想什麼呢?媽喊你也聽不見,來,快,把這兒收收,進去吃飯了啊。”林母有些好笑地走到仍兀自呆坐在慢慢暗沉下來的天光中的對方跟前,見他還對著牢牢握在手中的手機怔神,連自己站到了身邊都沒發覺,不由帶上了絲嗔笑地催促道。
林安這才醒過神來,手忙將亂地從藤椅上站起,卻因過分的忙亂,膝頭上放的書又啪地一聲掉落在地,於是只好更慌亂地彎去撿。一整套動作下來,引得林母更加哭笑不得,悄聲嘀咕了一句:“
糙糙的,越大越像個小孩兒了。”,說罷搖搖頭率先轉身朝屋內走了回去。
之後的所有時間內,林安便都如同丟了半個魂的木頭樁子般,林母笑,他也跟著笑,林母問他話,他便跟著渾渾噩噩地應上幾句,可不論是嚼在嘴中的佳餚,還是懸於齒間的話語,卻都彷彿在無形之中失去了原本該有的滋味與彩,變得枯燥乏味,變得呆滯死板。
直至吃到一半的年夜飯途中,放在桌角的手機又一次發出一聲細小短促的震動,凝滯的目光才如獲新生般重新活動開來。
林安側目望去,只見亮起的屏幕上,一個在以往任何一個重要子都不會缺席的名字,在這一年中這最後一個重大節
中如約而至。
“丁華”:開始吃晚飯了嗎?
廚房留下的那鍋湯所飄出的香味愈發濃烈,林母估摸著火候應該到了,招呼了聲起身去做出鍋前最後的調味。
連接廚房的小門在打開後又被迅速虛掩上,林安拿過手機,定定對著那五個字看著,許久,手指緩緩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