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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良心的小白眼狼”程陌聽了以後恍然大悟,沙啞的聲音中夾雜了一絲的歉意:“哦,不好意思啊,我忘了!”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開口:“不是啊!是你自己一股腦兒的把我擠出去,還催我去量體溫,我那時候那還想得起來!”許知岸決定不和病人計較,一邊和程陌往電動扶梯走,一邊漫不經心的問:“你量了多少度啊?”
“三十八度三而已,低燒。”程陌也沒太在意。
許知岸看程陌自己都是滿不在乎的模樣,也就沒再說什麼,兩人很快就找到了皮膚科的位置,在等候區坐了將近一個小時,就在許知岸手機玩到快沒電的時候,終於有機械音喊到了程陌的名字。
正所謂“看病五分鐘,排隊五小時”,兩人進去還沒坐滿兩分鐘,就已經看完出來,準備去繳費掛水拿藥。
當一切都完,已經將近下午一點左右,許知岸出去買飯了,程陌則是一個人坐在輸室掛水。
他的過有點嚴重,因為時間拖得比較久,雖然沒出現什麼併發症,但是身體裡的炎症很重,不掛水消炎的話,低燒是不會退的。
此時程陌靜靜的坐著,盯著對面的電子鐘錶發呆。
腦海中不想起今天大半天發生的事情,想起許知岸為他忙前忙後,為他東奔西跑,還對他細心體貼的照顧。漸漸發現,全部都是和許知岸這個莫名闖進他生活裡的人有關。
他想,自己和許知岸的關係有這麼好嗎?
沒有吧!天天拌嘴,相互嘲諷,相互試探,唯一好一點的估計也就是彼此偶爾帶帶早飯,這也能叫關係很好?
好像確實是關係好的樣子,畢竟天天看前座那個智障兒童馬和清,好像就是這麼和人家韓菡小姑娘做好朋友的,而且也不見自己沒事和班上的其他同學這麼相處。
他再想,自己為什麼今天會莫名其妙的聽許知岸的話?
許知岸又不是他什麼人,自己憑什麼要聽他的!
有點可悲的發現應該是因為缺愛吧!可能是從來都沒有人,能夠像今天許知岸這麼陪著自己、哄著自己、照顧自己吧!
從小到大,除了外公外婆在世的時候,受過被人寵愛的滋味,就再沒有了。而且當時那麼小,現在早已記不清楚那是什麼一種覺,許知岸應該是他有記憶來,第一個願意給他這種溫暖的人。
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他的母親程詩雅本就不欠他什麼,更不可能會把多餘的母愛分給自己。他知道,他想要的東西全部都要靠自己,吃飯是如此,上學是如此,看病是如此,賺錢更是如此。
有時候連母親和妹妹也都要靠自己,因為他是男孩子,是家中唯一的男。而他自己一直都是處於被別人需要、被別人依靠的狀態,永遠都是以一種很強大高冷的姿態面對所有人,讓別人都覺得他毫無畏懼。
其實,他也是人。所以,他也會有害怕的事情,有害怕的東西和害怕的時候,只是從不輕易表現出來罷了。
因為不會有人在意到。
但是,許知岸能看出來,能在意到,能夠在他成冷靜的外表下發現他那顆脆弱幼稚的心。
就像是剛才,明明他掩飾得很好,可許知岸還是一眼就知道,他其實害怕打針。沒有嘲笑他是膽小鬼,反而突然和他聊天,轉移他的注意力,照顧到了他可笑的自尊和內心的膽怯。
程陌呆呆的想了很久,發現許知岸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雖然平常看起來戲、假正經、疏離的,但是在那玩世不恭的皮囊之下真的包裹隱藏一顆十分柔軟細膩的心。
他也發現,自己其實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成穩重,他其實也很任幼稚,也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只是面具戴的太久,騙了別人,更是將自己也糊過去了。
沒錯,這世界上哪有什麼少年老成?
許多人的所謂成,不過是被生活磨去了稜角,變得世故而又實際了。那不是成,而是神的早衰和個的夭亡。*真正的成,應當是順其自然的做到“知世故而不世故,歷圓滑而彌天真。”,而不是被現實壓彎脊背,揠苗助長!
不知是從哪一刻開始,程陌覺心底的那一絲複雜的情,好像正在悄悄的變化。
就像種子在泥土裡安安靜靜的芽,直到破除土面的那一霎那,才驚訝的發現,它早已經不知不覺的紮下了系,再也難以拔出。
作者有話要說:*注:許多人的所謂成,不過是被習俗磨去了稜角,變得世故而實際了。那不是成,而是神的早衰和個的夭亡。真正的成,應當是獨特個的形成,真實自我的發現,神上的結果和豐收。——周國平《靈魂只能獨行》第18章掛完水,吃過藥,程陌臉上的紅腫也削減了不少,兩人離開醫院的時候已經有點天昏暗。
畢竟是九月底的天,白晝留存的時間越來越少,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反觀黑夜卻像個呱呱墜地的小娃娃,擁有格外漫長的時光和歲月。
其實四季的更替和晝夜的轉變,就像是生命輪迴的歷程。
在回去的路上,許知岸騎著自行車,在前面嘰嘰喳喳的說著好玩的事情,程陌則是安安靜靜的坐在後座,仔細地聆聽。
“你這身體也太脆了!飄個飛絮子,還會過!”
“你說你早就知道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