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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後面那句才是重點……”以諾卻已經微笑著道謝打斷納，接著向多米索討要了一繩子。

多米索莫名其妙給以諾找來他要的東西:“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走？”

“現在。”

“現在？這天都黑了。”

“現在你瘋了吧以諾。”納幾乎是和多米索同時出聲，抓緊椅子不撒手。

“納都說了時間緊張，事不宜遲，何況……”以諾出了一個溫柔至極的微笑，扯起繩子:“誰叫他這麼倒黴找了我這麼個搭、檔。”科羅拉多沙漠佔地極廣，一時半會走不出去，見天變化兩人選定營地點，夜裡被從馬上取下來的納整個人軟塌塌毫無反抗之力。

當然以諾也不是那麼狠心之人，事先自然給他準備了防曬的整套裝備。

半夜周圍全是遊蕩的魂靈，以諾在遮蔽處守夜，納則在內側休息，因這趟出行前兩人鬧了一架，到現在話都沒說上幾句。

以諾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甚至很多時候他都表現出相當的善解人意，只是這次納確確實實觸及到了以諾的底線，也怪不得以諾生這麼大氣。

原本以諾的脾氣不是特別好，只是跟了卡特神父之後一直被悉心教導，多方約束才有了而今這樣，他也有學著收斂自己的脾氣，做成如今這樣已是大有長進，若是納碰見的是幾年前那個神父，現在肯定已經面見家父去了。

夜裡沙漠寒冷，納靠著火還是有些打抖，以諾看見了也硬不下心，看人睡下後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給他披上。

此時月圓，遠處竟有狼嗥之聲，以諾抱著肩也有些昏昏睡，不經意頭點了一下，模糊的神智回來幾分又散開，忽聽遠處傳來一聲槍響。

以諾一悚，人已經醒了。

這一帶聽說會有強盜出沒，劫持路過旅人，指不定現在是什麼，以諾繃起身子，看了看還睡著的人抓了兩把沙土把火蓋滅。

槍聲由遠及近，隨之而來的還有呼救的聲音，再近前竟聽著有狼嚎的聲音。

以諾握緊槍走出遮蔽處，遠見月光下有一被撲倒的人影，聽一聲慘叫，狼影成群躍起，以諾忙指天連開兩槍震懾，人命當前，顧不得這些子彈的稀少。

狼鳴果然變了，以諾忙快步上前，幾頭狼而已他有完全把握對付。

那幾頭狼發出低低的嗚聲，圍著已喪失反抗之力的傷者，他們就像是在對話一樣，隨著以諾上前開始退卻，等以諾走近那些狼也不留戀呼啦啦離開，極有組織。

望著狼離開的方向以諾張望了一番，確定沒有問題才去看查倒下的人，對方的衣服已經被撕破了，脖子上有一個淺痕還有著涎水，若是以諾再慢一步對方這會兒必已身首分家。

以諾抱起尚還有氣的人往回去，還沒近前看見火又點了起來，納哆哆嗦嗦圍著火:“以諾，你可是神父，做人不能這麼陰。”想來納在夢裡寒天凍地苦不堪言不得不醒來，起來看見沒火以為以諾小心眼報復。

以諾把人放下也懶得解釋，上去就把自己的衣服從納身上扯回來給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蓋上。

背上又添了一層冷意，納唔了一聲，乾咳一聲掩飾尷尬。

納轉而看地上的人:“你又從哪裡撿了這個回來。”

“我聽見槍聲過去查看，發現他被一群狼在追。”

“看這樣也救不活了……等等，他脖子上這是什麼？”映著火光勉強能看出來是一個紋身，只有前段，可想衣服下面還有著大片，以諾伸手替對方扯開衣服，果然見對方整個口紋著一個巨大的紋身。

呈8的銜尾蛇。

☆、救助銜尾蛇標誌隨著那人呼起伏，血覆蓋了紋身，看起來頗為詭異。

納呆了許久才終於道:“這紋得夠大，夠醒目。”

“和諾蘭那個一樣？”納撓撓頭:“難說，不過按道理，那個人應該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吧。”鑑於那個墮天使隱秘的蹤跡，不可能輕易給出如此明顯的線索。

兩人默了片刻，以諾先動手替傷者糙包紮了一下傷口。

“再這麼拖著他肯定堅持不住，我們得找個地方安頓一下。”納愣了一下，他還準備回籠覺呢:“這荒郊野地的，離最近的城鎮至少還要趕半天都路，我們上哪找安頓的地方？”

“先走走，總不能在這裡看他死，何況他身上有紋身，說不定能給我們帶來什麼線索。”納還沒睡醒，頭疼得要死，嘟嘟囔囔爬起來幫著把馬牽來。

把人放上去前以諾沒忘問一句:“你覺到什麼了嗎？”

“沒有，”納費力爬上馬，半趴著，“僅憑這個沒辦法，不然諾蘭死前我就該有預。”以諾點頭跨上馬，輕夾馬腹:“遊魂聚居的地方應該有人住，你在前面引路。”納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夜裡昏黑，星光無力照亮天地，讓以諾來辨別還是有些費力，但這對於納而言就輕鬆很多，那些遊魂像是一個又一個引路燈，徘徊在空曠的沙地。

沙漠裡的遊魂在這裡少不得被吃，以諾偶而看到心有不忍，但他現下沒法一一救下，只能視若無睹。

夜裡沒有白那麼酷熱，馬的腳程還快了許多，順著遊魂飄散的方向還真在黑天裡看見了一個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