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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帶動整個國家深入地下。

路西法大概到最後都沒有想到我們會選擇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蠢辦法，但我們能怎樣呢，我們只不過是人類。

無能的，脆弱的，但又堅強的，不屈的人類。

哈哈哈，這麼說可太大言不慚了。

咒術開始生效，我的雙臂像是突然被斬斷一樣脫落，膛的皮膚寸寸剝離。

我躺倒在由沙石，惡魔屍體，白骨，還有我血組成的混合物中，仰看著黑的天空。

已經很久沒有看見星星了，這永不驅散的黑雲層大概在我死後才會消失。

我想到了赫婭，還有我未曾出生的孩子，也許……此時其實我的孩子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

我真的很想陪著他，走過這短暫的一生。

但我做不到，也許他未來會有機會踏上這片土地——這片我用生命捍衛的土地，他會代替我，看見深藍天幕上的璀璨。

我不敢託大說自己保衛了世界，不過就玩笑來說，我確實這麼做了。

梵蒂岡將會由天使重建，耗盡他們的力量，而此處的罪惡和傷痛時間抹平，到最後，我們仍舊不知道這一切災難的源頭來自哪裡，無論是教皇，還是他提到的紅衣主教，此刻都已遍尋無蹤，除了路西法，這會成為永遠的秘密。

上空開始被結界封鎖，我知道自己現在躺著的地方就會是我的墓地，最終我會變成一具在外的白骨，不見天光。

朦朧中，我看見了一個身影在不斷近，我努力想要看清他，但太難了，我只能大口氣，想要讓身上的痛苦更少一些。

過了好久，這個影子走到了我的面前，這是一個天使，他擁有一頭金的發，面冷峻，衣服是肅穆的黑，看起來死氣沉沉。

臨死前短暫的迴光返照讓我意識到他是什麼。

死亡天使。

正如班喀所說，這種鬼地方，只有死亡天使能夠存活。

我問他，我快要死了嗎？

天使的回答很冷漠:“遲早的事。”天啊，可真夠無情的，今天可說不定是我當父親的子，都沒給我點祝福嗎？

我知道這個天使能看出來我的所想，幾乎是用氣音:“你能回家，替我看看我的子嗎？”死亡天使面未動:“我只掌管死亡。”反正都快要死了，我早無所畏懼，耍潑一般語無倫次地懇求，我不知道他聽沒聽見，或者回答了我什麼，不過不重要，我已經聽見了死亡落下的聲音。

血淚淌不止，生命消弭的前一刻，我眼中所見是那受到魔法影響的筆還在寫著字，不停，不停，一刻也不停……

☆、地下“我知道你在找我，年輕的驅魔師。”哈里沒想到赫萊爾會主動找上門，他搞不懂對方的想法，禮貌地搭話後保持了沉默。

“不問問我什麼嗎？”赫萊爾出友好的笑容，“我見過你不少次上門找我，很抱歉我都不在。”

“可以理解，赫萊爾先生，我看見過你和教皇數次同行，”哈里換用公式化的語調，“想必教皇有重要的事與你洽談，如果因為我們的事煩擾你反而是不合適的。”這話出口時，哈里都到陌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染上了這種刻板的作風。

“謝你的理解，那麼現在我主動來找你了，不妨聊聊吧。”

“不介意的話，這裡請。”哈里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緒，帶著赫萊爾去往驅魔師的臨時住所。

納又往後翻了幾頁，盡是空白的紙張，他們不得不意識到這回沃茨的記確實結束了。

“這就是梵蒂岡之役的始末……”納合起筆記本，在掌心中敲了敲。

那些猶如真人的靈魂屬於驅魔師們，他們甘願供出自己的魂靈，來鎮壓這土地上的罪惡。

直至今，永不得見未來。

若非自己和以諾無意中落入此處，這些塵封的秘密會這麼永遠沉寂，直到路西法再次降臨。

“但是到最後惡魔降臨人間的原因依舊無解，”納有些虛弱地站起來，“我們也還沒找到出路。”以諾扶住納:“總會有出路的，我們再看看。”納說不清自己愈發無力的原因，為了避免以諾擔心，便沒有講明自己的狀態。

“對了，那幾封信我們還沒看，”納忙掏出來略掃看一番，頹然垂手，“家信，沒有其他。”

“這些東西我們要帶出去嗎？”

“筆記本帶上，信的話……”納想了想，“還是埋回去吧。”收信人寫的都是赫婭，既然她也已然不在，沃茨又不可因死亡與她團聚，還是就此放下，讓埋葬沃茨屍骨的土地懷抱他最後的念想。

納趴下身，把信工整放回去，這上面還染有凝固的血，將無數情話淹沒在紅中。

“這大概就是多米索不願意讓哈里踏入驅魔師行當的原因吧，”納把土一點點蓋回去，“儘管我們都不知道當梵蒂岡中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出於保護的心理，仍舊希望哈里遠離這一切，現在他作為驅魔師回來了，也是宿命的玩笑。”

“等出去了，我們要告訴他這些嗎？”

“他只要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一個英雄就足夠了，更多的慘事無需讓他知曉，這是上一輩的事。”兩人正聊著，納突然一個趔趄，趕緊抓住鬆軟的土地才維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