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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情緒才接過筆。

對方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這裡裝著令惡者更惡，善者更善的東西，惡以此為劍，善以此為盾。”哈珀說完看納滿臉惑還是勉強好心解釋了一下作用:“剩下的只能用一次了，用它能織就幻境，寫字為真，化畫為實。”納再次仔細受了一下，但多的再沒有什麼，最後只能艱難道:“可惜我在文藝方面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傑出。”他本想用這句話緩和一下自己的情緒，可惜失敗了。

“或許吧，但我知道你肯定行的，你會知道使用它的最佳時機。”這句話不是恭維，帶著哈珀特有的那種戲謔語氣。

“時間不早了，”哈珀站起身，把手中的小球放在頭頂上，“祝你順利，納，這是真心話。”哈珀揮了揮手，離開噴泉天井，在他奔向的方向，哈珀·伊利斯的記憶體正等待著，待哈珀走近好奇道:“那是你的朋友嗎？”

“算是吧，不過不重要。”納一個人在原地握著筆，最終變成一個寂寥的獨影。

在納與哈珀見面的時刻，以諾正和拉結爾待在一起，這幾天他有在圖書館幫忙，拉結爾對他讚賞有加。

“以諾你有沒有考慮以後來這裡？”

“這裡？”拉結爾點了點頭:“你很適合這裡。”

“我……”以諾抬頭看了看四壁的書架，有些不好意思，“我可能並不像館長你想象的那樣適合，很多事我都還不夠了解。”

“哦，”拉結爾揚眉，“別有那麼重的心理壓力，你已經做得非常好了。”

“這些記憶體喜歡你，你讓他們受到溫暖，這就足夠了。”

“謝謝，我會考慮的。”對於以諾，拉結爾沒法像納那樣輕易地看懂他，關於以諾的未來，也遠沒有納那般清晰。

“對了，關於卡特神父，他的記憶已經融合進來了，”拉結爾提起以諾的十字架，給後者，“如你所願。”

“謝謝。”以諾小心接過，貼身放好。

“以諾……”拉結爾動了動嘴，繼而嘆息搖頭，“沒什麼，你最終會知道的。”

“知道什麼？”

“關於你自己，”拉結爾抬起一隻手，放在以諾肩膀上，“所有的事，儘管會伴隨著些許痛苦。”以諾認真聽著，沒有發問。

“總之，先不去想這些，好好休息，明天該啟程了，這將會是相當漫長而短暫的一段旅程，所以——希望你能享受現在。”拉結爾微笑著和以諾做別，隨後獨自爬上旋梯。

以諾一直目送拉結爾的身影消失在旋梯中，才回到休息處。

寂寥的星落下影子，不過這些都是拉結爾所造的虛幻之景，躺在影子中的人滿頭大汗，緊緊蜷縮起身體，飽受夢魘折磨。

和那天一樣的場景，納意識到這是夢境，黑填滿了屋子，他聽見了滴水聲，周圍很冷。

納看了看手邊，這裡是他的房間，牆壁上貼著球星和電子明星的照片，電腦處於睡眠的狀態，亮起一個黯淡的小點。

他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慢慢走下，踩著吱呀作響的木質地板，艱難地向發聲源走去。

時間似乎凝固了，納對這個場景有印象，在他還很小的時候，正窩在母親懷裡聽故事，來了一個可怕的傢伙帶走了他父親。

黑宛如冰一般，凍結了一切。

納看見自己母親的房間透出暖的橘光，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剛剛和母親慶祝過自己的十五歲生。

“媽媽？”納推開了房門，他看見了牆壁上投影出一個黑的扭曲巨影。

這場景太具有衝擊力，納到一陣頭暈目眩，雙腿發軟。

“……納……”他的母親正被一個高大的怪物扼住脖子提起，離地面幾寸。

納的眼睛張大，恐懼自他的孔滲入，教他動彈不得，惡魔側目，能夠讓納認出它的面目。

一半是帶角的膿塊堆積一般的臉，一半……屬於照片上的父親。

“不要……”納想移動，但無能為力，只能看著那隻巨手不斷收緊。

“不要！不要！”怒吼終於派了點用場，納發現能夠調動自己的身體，地板卻陡然被拉長，讓他向著永遠捉不住的人奔跑。

“爸爸！媽媽！不要！！！”淚水狂湧而出，甩向身後。

就像是脆弱的蝶，那嬌小的母親在黑爪中漸漸失去□□，如同碎裂的陶偶。

“啪。”碎裂在無盡的黑夜。

“啊！！！！”

“……納！”夢醒，白充斥在視線。

納了模糊的眼，摸到一手水漬，分不清是汗還是淚。

“還好嗎？”以諾為納擦拭臉龐，“我聽見你的喊聲。”

“不，沒什麼……”納用手胡亂抹臉，他還沒法反應過來，“抱歉，吵到你了，我是不是喊得很大聲”

“已經天亮了，納，”以諾拍著納的後背，“別害怕。”納看了看以諾，他的視線還很模糊，直覺卻告訴他這個惡夢不會是什麼好兆頭。

“能給我一個擁抱嗎？以諾。”納都沒發現自己的聲音帶著顫抖，他很少這樣。

“當然，”以諾毫無遲疑，伸出手緊緊抱住納，“如果這能讓你舒服一些。”

“放心，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