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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禍的人。”

“為什麼這麼說？”

“你們有看見點火的人是誰嗎？”

“沒有，”納不解，“難道不是那些混血的光靈或是天使？”納和薩加在同以諾分散後寸步難移，只能被夾在人群中乾著急，看見的唯有白光一閃，此外在火刑架下發生的任何事都不再知曉，直到人群散去後看見臺上的一抔黑灰。

“那是猶尼耶。”以諾吐出這個名字，把臉埋在手中。

納的臉上閃過錯愕，身體僵硬。

以諾悶聲:“他肯定也是追著卡特神父殘魂來的，我很擔心他是不是已經先於我們從卡洛斯那裡獲得了什麼消息。”納動了動，最終不言。

“而且卡洛斯的蹤跡是他公佈的——是猶尼耶引來了卡洛斯的殺身之禍，”以諾自己的臉，“為什麼正好是在我們來的時候？猶尼耶是不是一直掌握著我們的蹤跡？這些問題真的讓我發瘋。”猶尼耶親手從教堂搶奪走卡特神父殘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一旦回想就會讓以諾為自己的無能更恨幾分。

這一次會不會歷史重演？猶尼耶是否又想好了什麼計策？

久違的擔驚受怕，以諾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他所擁有的僅是一身不知何時會爆發的蠻力，而這不分黑白的力量在肆意釋放後只會引來災難。

猶尼耶好像在有意識地一次又一次挑戰以諾的底線，至於原因為何無人可知。

“不會的，以諾，不必去猜測這些事，”納努力扯出一個笑，“一切都會向好的方向發展。”也許以諾是對的，納看向窗外，不過除了自我安別無他法。

“現在卡洛斯已經不在了，我們又怎麼去找卡特神父。”

“會有辦法的，”納伸出手，展示自己的十字傷痕，“不是還有我嗎？”這句話大概真的有些用處，以諾抬頭看了看納，他現在唯一慶幸的是猶尼耶並不知道納所擁有的力量，不然猶尼耶此刻最想奪走的大概就是納了。

納的鼓勵足夠讓以諾暫時放平心態、穩定情緒，這是卡特神父一直教他的，遺憾到現在為止，以諾都未曾全然領會。

天逐漸暗下去，薩加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給兩人準備了晚飯。

薩加似乎為自己的友人暗自垂淚過，眼角是淡淡的緋紅，在面對納他們時會有些生硬地掩飾。

“接下來，你們準備怎麼辦？”飯桌上薩加想了很久才問出這個問題。

“我們還會逗留幾尋找，”納斟酌著自己的話語，不想透太多，“總之我們就此不打算放棄。”薩加有些沒胃口，慢慢放下勺子:“抱歉讓你們看見這些，還讓以諾受傷，我真的是一個不稱職的看護者，如果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請務必告訴我。”

“沒有這回事，薩加，請不要把一切都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這句安有些蒼白，不過就納和薩加的情，也只能說到這個地步。

薩加的看護者生涯還會繼續下去，不會因為友人的死而停滯，而且這裡的混血異族都將此視作一件好事，對薩加來說，弔唁都是奢望。

他收集回了卡洛斯的屍體灰燼，安放在一個陶罐，大概過幾天薩加會考慮去一趟暗靈的森林將此埋在那裡，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吃完飯道過晚安，納和以諾早早歇下了，他們還不知道明天又從哪裡開始，但今已結束，念念於懷毫無意義，徒增煩惱罷了。

夜越來越深，安靜厚重異常，壓迫人的神經。

——神父，我該怎麼做？

——原諒他們……然後，愛他們。

又來！以諾被驚醒，亂糟糟而無意義的夢總是在糾纏他，現在比過去更加頻繁。

他在邊坐著深呼一會兒，但無濟於事，腦海裡還裝著亂七八糟的東西，以諾不確定是否是因為自己親眼看見卡洛斯死亡的緣故。

納被細碎的聲音醒了，平時他睡得很沉，不會輕易醒來，但這一次有些例外。

他看見以諾坐在邊，似乎非常的煩躁。

很快，以諾注意到納醒來的事實，回頭:“抱歉，我吵醒你了。”

“不會，我只是睡夠了。”納爬起上半身，了眼睛，等著以諾的下文。

“繼續睡吧，納，明天不知道還會有什麼事。”納並未乖乖應聲，溫聲問:“以諾，你還在為卡洛斯的事掛心嗎？”

“……不，”以諾搖搖頭，“不再了。”

“那種情況下，沒有辦法的。”這句話引出了以諾的些許負面情緒，他剋制不住開口。

“我本來能救他的，只是代價慘痛，所以我猶豫了，最終被阻止了。”以諾捂額，很痛苦的模樣。

“忘記我們和你說的了嗎？以諾，你救不了所有人，這不是你的責任。”

“我知道，但那一刻，我竟然想彌補。”

“彌補什麼？”以諾結舌，他也不知道彌補什麼，到底是彌補自己未能救下卡特神父的遺憾，還是彌補自己犯下的罪過，抑或是兩者都有。

“我不知道，”以諾將頭抵在牆上，“納，我不該說的，我曾想把這一切都帶到地下，讓死亡為我永遠封口，但現在，我恐怕沒法繼續裝作沒事一樣視而不見自己的變化。”

“什麼意思，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