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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的僅剩的錢只夠買最早一趟的車，天還沒亮就趕緊起來，一眼就看見坐在椅子上的以諾。

“你……一晚沒睡？”以諾搖頭:“剛醒，坐一會兒。”納不疑有他，起來用水抹了一把臉:“走吧，晚了可就回不去了。”車站很空，只有納和以諾兩個人在候車，納在心裡計算了一下抵達的時間，以及怎樣才能坑多米索一頓好飯。

納掏出畫著法陣的紙看了看，嘟嘟囔囔放回懷裡:“總要在關鍵時刻掉一次鏈子，但願他不會讓我賠什麼的。”

“找不到它們了？”

“反正我們是找不到了，多米索自己想辦法去吧，”納打了一個呵欠，“我去上個廁所，很快回來。”以諾點點頭。

沒想納剛走了兩步，忽然又倒退回來，一下坐到離以諾四五個座位的地方。

“……”不等以諾說出名字，納慌亂地手舞足蹈比劃讓以諾噤聲，以諾莫名其妙，只能先不吭聲。

有四五個人從門外走來，其中一個以諾他們並不陌生，是瓦薩爾。

“你確定這麼早就走？我可以用私人飛機送你。”

“不必了，”瓦薩爾拒絕，“我只想盡快離開這裡，就算真的麻煩你送我，我恐怕也說不出目的地。”

“唔……那好吧，那就祝西頓先生你旅途愉快。”

“當然，我會的，”瓦薩爾輕鬆道，“店就全部給你了，儘管我對它已經沒什麼情了，還是希望你不要破壞它。”

“相信我的職業能力，西頓先生，我很快就就會開始納新的成員，新的家族將會在這片土地崛起。”

“呵呵，我欣賞你的野心。”火車準時抵達，瓦薩爾緊了緊揹包，向站臺走去，路過時看見兩個旅人坐在隔得很遠的兩個座位，讓他覺得有些眼。

待瓦薩爾上了車，納才側頭去看送瓦薩爾的人，他們正好從納身後走過，因為視角原因，納沒來得及抬頭看這些人的長相，只注意到其中一個人垂下的手骨節上印滿了墨青的紋身。

“納，快開車了。”以諾催促了一聲，搞不懂納剛才的舉動。

納趕緊收回目光，跟著以諾往鳴笛的火車走去，過了許久納才想起自己曾看見的一些新聞。

那是別國黑幫的紋身標誌。

不過這已經不是納需要心的事了，西頓家族從某個角度而言已經徹底覆滅，瓦薩爾將自己家族的殘破基轉手他人也無可厚非，他本來就對家族沒什麼情。

新舊替也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之一，新的黑幫將繼續在這裡制訂屬於他們的規矩，直到下一個替點。

誰能料到那個自稱業餘攝影師的傢伙正業是黑幫，就是這雙沾染鮮血與冤魂的手按下快門，拍攝屬於他的美景。

這個世界上的某些事，總是如此滑稽而矛盾。

風塵僕僕回到住所，納一開門看見的就是一張年輕的臉，多米索愁容滿面地躺在一旁屍。

“你們回來了！”哈里跳上前，揚起笑臉，“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接下來直到聖誕節，我都會住在這裡。”末了補充:“讓也會來哦，是不是很熱鬧。”

“……”納無言，準確來說，是熱鬧過頭了。

隨即納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躺下，閉上眼睛，安詳地扮演另一具屍體。

☆、初雪“我的馬不響應召喚？”多米索的臉有些古怪。

“對啊，差點壞事，總不會被什麼東西抓走了吧。”

“那沒可能，等我回頭試試。”聽語氣多米索似乎不怎麼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要知道作為商人的多米索可是相當摳門，別說找不到，掉一撮他可能都要念叨納好幾天。

疑惑歸疑惑，既然多米索沒有深究，納也不準備再問，這種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警局一大堆事，家裡還有哈里到處蹦躂，他都快覺得自己命不久矣了，哪有心思關心兩匹馬能不能找到。

就比如現在，當務之急是把手中的好吃的放到肚子裡，不然一會兒以諾和哈里回來了自己是半點撈不到吃。

說來也奇怪，以諾上次收拾了一頓哈里之後，後者非但沒有畏懼，反而更親近以諾，這次來除了晚上睡覺，其他時間幾乎都是跟著以諾。

哈里已經摸索出來怎麼和以諾相處，只要不太鬧騰，以諾脾絕佳。

看哈里格外黏以諾，納和多米索在心裡對以諾涕零，總算有人能降住這個小混蛋了。

吃掉最後一口糕點，納看了看時間，以諾早上說要去附近的教堂，哈里也顛顛跟去了，現在臨近中午應該很快就能回來。

把桌上的點心渣收拾乾淨，納舒舒服服躺下，他準備給自己放兩天假，指不定馬上又要出動，能歇儘量歇。

教堂已經沒有幾個人，神父看見以諾還留著微微點頭示意，收拾東西忙自己的去了。

曾經，以諾也是站在佈道臺上的一員，看著臺下的信徒出這種神情，予他們以安。

禱告結束，以諾望著佈道臺後面的十字架發呆，只有在這種地方以諾才能真正獲得身心的寧靜，長時間的奔波已經徹底打亂了他以前的習慣，他都快忘了上次全心全意沉浸在祈禱中是什麼時候。

哈里將胳膊搭在前面的凳子上，著耳機隨音樂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