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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了一層，就怕染了味道。

魚腥味。

就玩兒成那樣，陶安還能釣上來一條魚，裴燃還服氣。

裴燃收拾衣服的時候周老闆就在洗碗。

出來看見自己行李箱也被收拾出來了，乾淨的衣服掛在房間衣櫃裡，穿過的就放洗衣籃裡邊兒，跟裴燃的衣服混一起。

周野笑了笑，說了句謝謝。

裴燃看了他一眼:“用不著，給點兒報酬就好。”周野走到裴燃身邊，手上還沾了點兒沒幹的水。沒直接抱，搭在上，給了個親吻。

說不清是誰給誰，反正裴燃很喜歡。

他戀一切周野給的接觸——無論是接吻還是擁抱。

之後裴燃開車去了菜市場，副駕駛上坐了個周老闆。

這車跟菜市場整體氣質不太配，但兩個人都沒想太多。地上多魚鱗和菜葉子，還有汙水，之前環境大整頓也沒能救得了這塊兒老菜市場。新菜場跟超市已經差不了多少，沒小時候跟老媽一塊兒來買菜的味兒在。

所以裴燃還是更喜歡來老菜場。

裡邊兒的煙火氣一般替代不了。

車位還緊張，但沒有面包車在。進貨給飯店的一早上已經來買完東西了，這會兒基本是來買菜做晚飯的人。

大多還是阿姨或者爺爺，人好像只有在幼年和老年才會模糊別。

裴燃對這塊兒門路，以前經常跟老媽過來，後來老媽先走一步了之後，就跟陸缺他媽過來買菜。

所以陸缺他媽特別喜歡裴燃，沒人會討厭陪伴。

菜場按區分，賣蔬菜的一塊兒，魚蝦那邊兒地上水多的要命，賣豆腐的多小姑娘。賣的在二樓，燈光下紅紅的好看，再邊上是手工剁餡的地方，聲音聽著像老派的屠宰場。

裴燃低頭看了看西紅柿的大小顏，拿了兩個放袋子裡給老闆。

稱重的時候裴燃笑著跟周野說，以前小時候買菜都是一筐一筐買，後來跟陸缺他媽養成的習慣，什麼菜都一點兒一點兒買，南方人就這樣，細緻講究得不行。

買個菜都沒北方人的豪。

語氣裡有點兒地域自豪，周野笑了笑，說了句是。

他說話永遠好聽，明顯著應和也不覺得敷衍，反而聽得開心。

這個個子很高長得很帥身材很好的人是我男朋友，而且無論我說什麼瞎話都跟著我一道，開心得不行。

裴燃滿足，周老闆這樣的真的難找。

特奇妙一人，誰也不知道怎麼生長得這麼好。

生的也好，長的也好。

買完了菜，往車上搬了三趟。裴燃家裡兩個冰箱，估計能填一半。另一半就下午些餃子和餛飩填滿。

往樓上又搬了三趟，有點兒累得不行，但開心。

裴燃喜歡這種生活中的小開心。

把東西分類放了冰箱，切了檸檬往早上燒好的水裡倒。

水已經溫了，再放兩片薄荷就很好喝。

下午周老闆得跑趟銀行，裴燃就把臺板端在了放桌上。撒了一層面粉準備包餃子，裴燃別的都好，就餃子包得實在是醜，於此道還有興趣，一般人阻止都不聽。

他就是有這股勁兒。

特別招人喜歡的勁兒。

包了四五十個之後有點兒累，手腕有點酸，裴燃坐著準備休息一會兒，對面的投影儀上的電影已經放了一半還多。

他坐著看了會兒電影，裡邊兒主角一家四口在過年。

裴燃想了會兒，洗了手從屜裡摸了一個五錢硬幣，洗過之後餃子裡。

那個餃子做廢了五六個，最後做出了一個勉強能稱得上好看的出來——這邊的習俗裡，吃到有硬幣的餃子意味著一整年的幸運。

雖然時效短了點，但不妨礙，裴燃可以每年給周野做一個人造的幸運。

像養崽，他快樂就是一切的心安。

過了一會兒周野就回來了，看見裴燃在餃子也洗了手坐了下來。

裴燃喜歡坐地板這個習慣還是沒改，好在這會兒天氣已經慢慢熱起來，又沒南方的倒寒。

“要做著玩嗎？”裴燃問了句，“不然我教你。”周野看了眼臺板上奇形怪狀的一團，有點兒分不清誰在做著玩兒。

但他笑了笑，說了句好。

裴燃做得認真，周野也不擅長做這個，捏出來的餃子跟裴燃比也好不到哪裡去。

但兩個人都滿意，陷不是自己剁的，皮不是自己擀的，但好歹餃子是自己做的，今晚上就能煮了吃。

裴燃換了衣服進了健身房，邊跑步邊琢磨了哪塊還能騰出來再裝個跑步機。

周老闆老是跑去健身房也不是個事兒，太遠不說，還麻煩得不行。

在家裡一塊兒跑多好，還能喝檸檬水加薄荷。

裴燃跑步的時候周野沒跟在旁邊看，雖然裴燃老是覺得人家可可愛愛，但畢竟大一男人，真不是小孩兒，沒那麼黏人。

周野坐沙發上看通訊錄，他微信里人不多，除了置頂了的裴燃就只有一百來個。

基本都是酒的供應商。

他猶豫了一會兒，點進了一個頭像，發了條信息過去。

——周野:什麼時候方便。

對方過了一會兒回了句週末。

周野說行。

裴燃出來了之後先停了半小時，等汗幹了再去洗澡，不然對身體不好。

依據是什麼裴燃也不知道，就記得老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