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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多難以描述的熱忱，還是沒有隨心而的資本，反正裴燃一步一步向來走得穩妥，不會因為情而偏移了道路半分。

對周野的喜歡已經是溢滿了承載喜歡的半顆心臟，裴燃喜歡他是真的，不會做讓兩人都不舒服的事也是真的。

他把握著度，從不越界半步。

本來圖就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再畫了小半個小時陶安就關了板子。

陸缺從屜裡拿了兩幅沒拆的牌，說了句正好四個。

這話裴燃跟陶安一聽就懂，應馳也能猜個大概。

四個人兩副牌，雙扣和牛牛隨便來。

玩兒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的牌，一錢保底，裴燃和應馳輸了四塊。轉完賬了之後，裴燃把手機收衣服兜裡，問陶安晚上去不去跑步。

“行。”陶安看了眼時間，“我回家換件衣服。”

“換我的吧。”裴燃說，“正好把陸缺送回去，順路。”陸缺在邊上回信息，聽見自己名兒了喊了一句“怎麼就把我送回去了”。

“你跑？”裴燃笑著問了句。

“行行行。”陸缺也樂了，“你倆跑去吧，小應你有事嗎，送送我唄。”應馳笑了笑，說了聲行。

裴燃等陶安上了車之後把空調開了，雪剛剛停，現在路上只有薄薄一層積著，車一開就是兩道橫。

陶安沒說話，裴燃也不開口，放了歌就開著車走。

歌單正好輪了一半，這首的名字有意思——“istillloveu”。

顯示屏上顯示的詞只有兩行，不是歌詞也不是念白，純粹是作曲人想展的心境。

——期待在那個霓虹燈離閃爍——與對的人相遇歌很安靜，淡淡的像雨。

裴燃跟著拍子哼唱了幾句，邊上陶安沒出聲，拿了手機翻最近做好的幾張文身圖看。

到了樓下，裴燃把鑰匙給陶安，自己坐在車裡等他換了衣服下來。

陶安對牌子不看重，也沒什麼研究，但他神奇，偶爾的幾次從裴燃這兒拿衣服穿基本都拿了最好的款。

邵衡說這是審美，陸缺說這是看吊牌貴。

沒兩分鐘陶安就下來了，穿了一身灰衛衣和純黑運動褲。

上車之後裴燃就關了雙閃，從輔路拐了出去。

“想說就說。”陶安估計現在心情還不錯，撐著下巴看窗外的景，“別拘著。當朋友，就沒那麼多事兒顧忌。”

“早上陸缺也這麼說了一句，別拘。”裴燃笑了笑，“邵衡就沒這個覺。”

“他沒說而已。”陶安也笑了，“邵衡也就看著傻。”裴燃聽了樂了一會兒，這邊離江濱還有點距離。

“說吧。”陶安說，“想問點什麼都隨意，問應馳也行。”

“不問應馳。”裴燃切了首歌，“有周老闆了，對他沒興趣。”

“這句真應該讓陸缺聽聽。”陶安把手機拿出來放邊上，“剛他消息就沒停，屏蔽了才消停。”

“他也就無聊。”裴燃說，“他現在被公司扯著，什麼事兒都不能隨心玩，我這兒追人的沒什麼好看，你那兒熱鬧，往上湊自然。”

“其實我大概能猜到你想聊什麼。”陶安錯開話題，“早幾年我就跟你說過，你這人劃得太清了，沒必要。”裴燃沒說話，但聽著。

“同事，朋友，合作伙伴，各種用得著的用不著的分門別類，你自己是一類。”陶安看了眼裴燃，“什麼人有什麼距離，該用態度去談，這很對。但是你過了。”多的也沒再說，陶安話不多。

其實說到這兒也夠了，裴燃自己原本就知道個大概，就差人拉他一把，跟他提一下。

到了之後就開始跑，沿著江跑。

這個天氣運動的人不是特別多，但是最近行夜跑，人也不算少。

裴燃身體素質很好，跑一個小時也不會累。陶安不太運動，但也還行，不至於跑個一千米就得不行。

跑了大概四十分鐘，裴燃拉了一把要停的陶安，帶他走了十分鐘後才拉筋坐下。

自動販賣機裡買了兩瓶水，直接灌了半瓶下去。

裴燃運動的時候基本不想事情，慢走的時候想的東西比較多。

剛剛陶安說的話直接，但是實話，真懂他也真為他好才這麼說，裴燃聽得出來。

前男友跟他分手的時候也是這麼個意思，當時的原話裴燃還記得——裴燃你總是一副隨時要走的姿態，我真覺得你壓沒真心想談。

陶安問了句幾點了，他手機放車上沒帶下來。

“快九點。”裴燃看了眼手錶，“你要回？”

“明天文大圖，今天得早點睡。”陶安說，“你別送了，繞路，我自己打車回。”

“行。”裴燃說，“走吧，先去拿手機。”拿完手機陶安就打車走了，裴燃開車回了家。

一回家直接沖澡，衝完涼往上一躺，拿了手機看朋友圈。

方祈還在店裡，今天看著心情不錯，發了條朋友圈誇小實習沒打碎杯子，調酒動作也沒那麼難看得要死。

裴燃笑著給他點了個贊，然後又往下刷了幾條。

刷得沒勁兒了就去找周老闆，裴燃打了字又刪，沒想好發些什麼才自然。

想了一會兒，裴燃乾脆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

周老闆接得不算快。

“裴燃？”周野的嗓音還是很好聽，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