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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當談資。

沒人的真心應該被拿到人前鋪開來展示。

吃完了就把盤子摞在一起，連帶著水杯一起放旁邊。裴燃拿出手機看了看微信，跟造型師最後溝通了一下以後算是把所有的造型敲定，明後天就正式拍攝了，今天他不能喝酒。

過了一會兒，方祈又給他倒了一杯水，水裡加了一塊冰。

裴燃看著他笑了一下:“怎麼還加冰。”

“小實習不小心把冰塊撬多了。”方祈看著沒什麼情緒，面無表情得看起來很酷，“酒杯裡不進去。”

“成。”裴燃樂了，“你倆有意思。”

“沒意思。”方祈給自己調了一杯瑪格麗特，“也沒誰倆。”多的也沒再講，裴燃等冰化完了才開始喝。

手機開了個陸缺的遊戲視頻，玩的一款逃生遊戲。作算不上難，但地圖複雜，裴燃那會兒看陸缺私下裡玩過起碼四遍。

看到一半邊上一姑娘來了勁兒，湊過來說誒哥你也喜歡陸缺啊。

裴燃笑了笑，說你喜歡啊。

喜歡得不行。那姑娘開了手機給裴燃看她桌面背景，你看，我相冊裡也全是他。

姑娘的朋友來了以後就去了卡座，他們談笑的聲音大的，裴燃能聽見他們在說陸缺和他。

估計是真把他當粉絲了。

裴燃發了條信息給陸缺，說遇見他粉絲了。

陸缺回了句是不是特可愛。

可愛。裴燃又補了句，沒有周老闆可愛。

然後他掐了手機，沒再看。跟大多數人不太一樣，裴燃對手機沒什麼依賴，用著方便是真的，不用也沒什麼大不了，不至於一刻離不開。

不玩兒手機就開始看人。裴燃會花時間去觀察人，不是盯著看，而是一眼裡的覺。

這種覺微妙，說不出來。

得自己去看。

看完一圈以後，已經快九點半，明天安排的外景拍攝從五點開始，也就是說裴燃三點基本要起來。

而周老闆還沒來。

裴燃跟方祈打了聲招呼，拿了手機就往外走。

出門的時候雪又開始下起來，裴燃把帽子往頭上一扣，低著頭看腳踩雪地裡的印兒。

小時候他就這麼玩兒，一直玩兒到了現在。

一腳一腳踩著到了車旁邊，伸出兩手指擦掉了車把上的雪。拿車鑰匙開了車，坐進駕駛座裡第一件事是把空調打開，然後把手重新兜裡暖。

其他手指都暖和，就碰了雪的那兩涼。

裴燃體質特殊，他自個兒一人就熱，碰著了冰就涼。

暖得差不多了，打開手機放音樂。

手機連了車載藍牙，歌單裡基本都是蒸汽波。這種歌沒歌詞，偶爾兩三句唸白，還好聽，起碼裴燃很喜歡。

第二天還沒到三點，兩點半左右助理就打了電話把裴燃叫醒。

化妝，做造型，拍攝，調整……一天下來累。多年的拍攝經驗下動作已經看著暢很自然，好像很隨意的一拍，但裴燃知道他的大腦在不停的高速運轉——抓鏡頭，調眼神，換動作。

平模最講究眼神和肌的協調，因為他們是要被油墨印刷在紙面上永久保存的。

不能僵硬，不能不自然，不能有絲毫偏差。

最後結束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從室外拍到室內。裴燃換了衣服躺在位子上躺了半天，妝還沒卸，他實在太累了，就讓李德倫先走，他自己回家。

凌晨是助理接的他，怕裴燃沒睡好路上出點什麼事。剛剛裴燃讓助理跟李德倫一起走了，休息得稍微有點勁兒了才自己出去打車。

“城南西路。”裴燃跟司機說了一句，然後就閉上眼睛養神。

車開得很穩，剎車也有個緩衝。裴燃倒頭睡了一會兒，到了的時候裴燃就醒了，付了錢下車。

從路口往裡走的時候裴燃給周野發了昨天拍的那張照片。

糊是真的，只能大概看出個人形。

裴燃自己看著這張照片都覺得樂。

還沒等到回覆，就已經到了三門口，裴燃直接推門走了進去，臉上的妝被風吹得像是刀割。

看他的人不少，裴燃沒在意，他一眼看見了坐在吧檯邊的周野。

椅子是他常坐的，邊上擺著的兩朵花都是他送的。

裴燃衝他笑了笑，眼尾的紅痕跟著彎了一下。

他走到周野身邊，身上夾帶著外邊兒的風雪氣:“怎麼看見了不回我的信息？”周野的手機就在旁邊，估計是剛打開，裴燃的那張糊照佔據了整個屏幕。

“剛看見。”周野說，聲音沉沉的，語氣很平靜，“你也沒回我的信息。”裴燃突然有點想笑，說這話的周老闆特可愛。

他知道周野的意思很單純，自己沒回他信息，他沒生氣，所以自己也不該生氣。

但這話怎麼聽怎麼像男朋友鬧脾氣。

“行，那這局算平。”裴燃笑著說，“周老闆，今天我開心，忙了一天了，想見的時候能見到你。”作者有話要說:謝閱讀！

第17章這話是真心，沒什麼別的假意。

周野一向是沒什麼很大的反應，裴燃也不在意，坐在周老闆旁邊要了一杯得其利。

他有點口渴，累了就會渴，天生的。

方祈在吧檯對面調一杯長島冰茶，小實習手腳有點慢，動作沒那麼暢好看。

“聽方祈說你會調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