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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三人沒有絲毫動搖，藉著屋裡燈光他們的臉上不斷滑落的雨水清晰可見。

孟慶喜把視線定格在了最左面的男人身上，長長嘆口氣後皺了眉:“去，叫他們回來吧。”小劉立馬轉身往出走:“好。”見那三人回來，屋裡戰士紛紛遞過來巾。

孟饒站在那，漱漱的雨水從褲管往下淌，雨敲打皮膚帶來的麻木覺消失後他邊擦頭髮邊往裡面走:“你們倆過來。”艾雲輝回道:“連長，都我一人的錯，跟班長他沒關係。”

“我說都過來。”到了後面走廊，孟饒把彩外套一脫，把巾往肩上一搭，掃了眼跟過來的兩人，他深知邵勇戰不善言辭，所以視線定在了艾雲輝身上:“說，到底怎麼回事。”艾雲輝猶豫了一會兒，像是在組織語言又像是在逃避問題:“我……其實……那個……”溼衣服緊貼在身上，體溫在蒸發。孟饒沒什麼耐心，看了看安靜站在那的邵勇戰一眼後催促艾雲輝:“讓你說就快說，還沒站夠？”

“連長，我是真沒偷看那女的洗澡，”艾雲輝煩躁的撓了撓溼頭髮，“但我承認我也沒幹什麼好事，我其實是路過他們家後院時看到院裡果樹結果子了，一時好奇加嘴饞才翻進去摘了兩個，誰知道有人在後門那洗澡，我把她嚇一跳，她也把我嚇一跳，我條件反的就直接溜了……”孟饒端詳著艾雲輝的表情，揣摩著不像是在說謊。儘管這小子是連裡出了名的好之徒但此時也沒必要深究真假，他抬手打斷:“那果子呢。”

“我吃了一個，”艾雲輝把手伸進褲子兜，由於褲子溼掏起來有些費勁，“這還剩一個。”孟饒拿過那個李子後抬腳給了艾雲輝一腳:“趕緊滾蛋，沒有下次。”艾雲輝笑嘻嘻的點頭往回走:“沒有，絕對沒有下次。”安靜的走廊只能聽得到外面的雨聲和偶爾的雷聲，孟饒盯著邵勇戰:“你又充大頭了是不是，說多少次了遇見問題等我來處理。”邵勇戰對上面前人的視線:“別說了，回去換衣服吧，別冒。”邵勇戰比孟饒要高出半個頭，這種對視看起來讓他更具居高臨下的優勢。

孟饒抬手扯過邵勇戰的衣服前襟，讓人更貼近自己:“冒也是拜你所賜，我不出去站著，你們指不定站到什麼時候。”邵勇戰笑了，五官的立體輪廓配上一口白牙，聲音特別有男人味:“嗯，行，欠你個人情。”

“欠了就得還，”孟饒褪去了人前連長的姿態，此時儼然一副索吻的樣子，他把臉往前探了探:“還。”邵勇戰眼神四處看著，生怕別人看到他們此時的樣子，他伸手把孟饒扯著他衣服的手拿開:“別鬧了，我回去了。”孟饒笑著拿過自己外套也跟著往出走，到了前廳臨分開時他掂著手心裡的李子，輕咳了一下後甩扔過來。

邵勇戰接住李子後目送那人身影進了側面房間。

“班長怎麼樣？挨訓沒？”

“快讓他把衣服換了吧，都還溼著呢。”

…

…

大家見邵勇戰回來，都七嘴八舌議論著。

邵勇戰沒回話，而是手一揚:“閉燈，睡覺。”靠近燈繩的立馬拉了燈，屋裡陷入黑暗，只有那時不時亮著的閃電會把屋裡照個通亮。

這注定是個無法安眠的雨夜，整個呈塘都醒著。

齊致辰翻來覆去也沒有睡著，他不知道他怎麼了，可能是擔心壩外的水位可能是憋著一泡卻懶得去。

每一次的閃電亮起都伴隨著轟隆隆的響雷，彷彿要劈開天際一般。

凌晨兩點多，大雨整整持續下了四個多小時。村東面的呈塘小學裡一陣躁動。一村東老鄉頂著雨跑到小學找支援，說是他們附近那塊有兩家土房子已經不是單純的漏雨而是有倒塌趨勢了。

駐紮在那的三連全體爬起來披上雨衣趕赴現場。連長賀宏鵬打發人跑來喜宴廳通知，雨中哐哐的鐵門砸擊聲讓隔壁的大黑狗狂吠了起來。

緊接著喜宴廳的燈亮了，周圍的人家燈也亮了。

李樹全聽見後院動靜也出來看情況，一聽是有人家房子坍塌整個人臉都不好了，不由得擔心起來他那個獨自住著的老母親。

他回屋去取雨衣的時候，齊芝看出來丈夫的焦慮，安道:“樹全你別慌，快和周營長他們知會一聲，讓他們過去看看。”李樹全把要坐起來的齊芝按了回去:“你別起來，你躺著，我去。”

“你去什麼去，”齊致辰推開門進來，從他姐夫手裡拿過雨衣和手電筒:“路那麼泥濘，你行動不便，我去。”

“小辰啊，”於秀跟了出來，“小心點。”齊致辰蹬上門口他姐夫的雨靴，頭也沒回的推開門出去:“媽你別出來了，雨大。”於秀看著兒子走進雨裡，現在屋裡乾著急:“哎呀你說這可怎麼辦，雨還不停了。”喜宴廳住著的解放軍也已經都出來了，雷鳴閃電下都披著同顏的雨衣，分不清誰是誰。

齊致辰開了手電筒跟著往院外走，他剛要小跑去他姐夫的媽家就被從後面揪住了。

雨衣帽簷下出來的是周繼良的臉，他問道:“你幹嘛去？回屋去。”齊致辰抬手指了指村後方:“我要去村北，我姐夫他家老太太那房子可能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