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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完全不一樣的音節才做出的偶然反應,但那個夢讓他實在是印象深刻,最後他還是決定以後用斯戮這個名字稱呼它。

但賀言畢竟是一隻獸,不久前發出的那幾個音節差點快要讓他的舌頭搐了,尤其是那個“斯”字,對他而言真是又難又累,但好在“戮”與“嚕”是同音,就和“嗷嗚”之類的音一樣,比較容易發出。

於是那天之後,賀言就開始頻繁地喊怪物斯戮為“嚕嚕”,尤其是在需要對方幫忙與遞給它等東西的時候。

很快,斯戮也開始知道這個稱呼是在屬於自己的,每次賀言一喊“嚕嚕”,它就會立馬看向他。

當怪物斯戮那隻受傷的爪子徹底好透後,賀言本就不多的依舊在大量掉落時,對方便帶著他進行了最後一次狩獵,然後將賀言和一小部分烤放在自己背上,用行動告訴他,他們要離開這個臨時住所了。

賀言不知道它要帶自己去哪兒,但下意識覺得這應該是一場路程不短的旅行,於是背上弓箭,穿上鱗片小盔甲,又把最近才做出來的小皮包掛在自己脖子上,那裡面放著他的大部分物品,像小木梳、新撿的夜光石、曬乾的長舌鳥舌頭以及被他取名叫止疼暈暈藥的紫植物。

一路上,斯戮都在用最快的速度往前疾奔,除了遇上難以行走的路段,他基本不會用翅膀飛行。

觀察到這一點的賀言又得出一個結論:斯戮的這個物種雖然看起來有翅膀,且可以飛行,但可能由於體型過於龐大,並不適合長期飛行,所以比起用四肢奔跑,飛行應該會消耗它更多的體力。

他發現自己對斯戮和這個世界瞭解得越來越多了,雖然在無數未知的自然面前,這只是鳳麟角。

在他們行進的第三天,賀言的已經掉到基本遮掩不住脊背上的那兩個小瘤了,之後每當和怪物在水邊清洗身體的時候,他就開始躲著對方脫盔甲。

每次摸到那對凸起越來越明顯的瘤,他都格外絕望。

情緒低落時,甚至還會亂七八糟地瞎想,想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會不會突然發病死了……

之後每次斯戮要主動幫他梳時,他總是不大情願,一是覺得自己越來越醜不想讓他看,二是害怕對方注意到他背上一直沒能消下去的瘤,把他當成怪胎。

在他第五次拒絕脫下盔甲梳後,斯戮沒再堅持,只是接下來一次停下休息時,對方一直背對著他,他去看它就用翅膀擋住,也不知在做什麼。

等重新上路前,對方突然遞給他一個新的木梳後,賀言才終於明白過來。

他自己做的那把小木梳因為木頭原本就有些腐壞的原因,最近被他梳斷了一齒條。

對方以為他拒絕梳,是因為木梳不好看了。

賀言:“……”在你眼裡我那麼緻的嗎?!

他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好拿著嶄新的小木梳象徵地在自己髮稀疏地腦門上耗了兩把,然便準備放進小皮包裡,結果眼角一瞥,瞥到了對方盯著自己疑似渴望的眼神……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心中背了許久的顏值包袱卻突然間這麼卸下來了。

脫下身上的鱗片小盔甲,賀言過去將木梳遞給它,然後便往地上一趴。

讓他欣的是,對方並沒有被那兩個小瘤嚇到,還伸手輕輕戳了戳,然後極其細心地避開那裡,用木梳將他所有被風吹得亂糟糟的打理得油光水亮,簡直都可以拍寵物版的洗髮水廣告了……如果他不是個禿子的話。

在第七天的時候,他們遇到的獵物開始越來越少,已經幾乎沒有禿老虎出現了。賀言猜他們應該到了一個新的環境,但這裡顯然不是斯戮要遷居的地方,它持續地疾奔,往賀言未知的地方。

不幸的是,接下來的路上來了寒

身上髮不多的賀言開始生病了。

他先是食慾不振,然後一直無力頭暈,最後索一直趴在斯戮的背上懶得動彈……對方將他放下時,他連發出的聲音都細弱到對方几乎聽不到。

賀言其實清楚自己的症狀,用現代的說法就是冒引起的發燒,但這個像史前時代一樣的原始世界明顯不可能有退燒藥的,他的髮也不可能立馬長回來保護自己,所以在斯戮將自己放下時,他還是有一點點的害怕。

一些動物會在遷徙時遺棄落在最後的病號傷員,他清楚就算斯戮沒有那麼做,自己這個累贅也沒辦法繼續趕路了,這附近基本很少有獵物出現,對方即使願意為了他留下來,可在寒冷中再去承受飢餓,也是極其危險的。

儘管賀言一點兒都不想死,但他也是有良心的,對方已經保護了他這麼久,他不想因為自己而導致它的生命受到嚴重威脅。

都留下來,到時候可能誰都活不成。

明明已經死了,卻還能多活這麼久,甚至用健康的雙眼見到了這樣一個離奇的世界,儘管恐懼與茫居多,但賀言心底多少還是恩的。

一雙巨大的墨翅膀攏著自己合上時,他微弱地叫了一聲“嚕嚕”。

黑暗封閉的狹小空間隔絕了外面的惡劣天氣,賀言發出那句叫聲後,就明顯到對方低下腦袋在他身上蹭了起來,似乎是回應自己。

賀言費力地抬起一隻爪子把自己脖子上的小皮包取下,他倒出所有夜光石,這樣,即使周圍已經被斯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