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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是哪一脈在這本族譜裡已經不可考了。
這本族譜裡著重提到的一脈是康熙年間的圖黑一脈,清兵入關時,齊塔爾氏隨兵入關,起初封地在現如今的頤和園一帶,但康熙年間,圖黑被授予了永陵防守一職,就遷出了京城,和四子一侄回到了永陵附近。
為什麼偏偏著重記錄這一段歷史?他們這個大族之下,正紅旗,正白旗,皇后,太后,國公,出了這麼多名聲顯赫的人,卻獨獨提起鎮守永陵的這一脈,筆下滿是與有榮焉的語氣?
永陵葬著努爾哈赤以上的六世祖及其嫡福晉,解雨臣從小在皇城長大,也聽了些民間傳說,傳說中努爾哈赤的祖父揹著祖先的屍骨從長白山上走下來,沒人肯讓他住店,他只好來到一棵樹下,一夜雷雨過後,屍骨竟和樹杈長在了一起,並下血來,一位風水先生來告訴他,屍骨壓在了一條龍脈的正中。且這條龍脈恰有十二個龍脊,預示著自努爾哈赤至溥儀,恰可保有十二世的江山。
不知道如今紫城裡那個倒黴的皇上有沒有聽過這個傳說,解雨臣嘆了一口氣,如果知道江山在自己這裡就是最後一世,那皇上還會選擇成為皇上嗎。如果是他,他是不願意的,轉念一想,皇上也不是自己想成為皇上的,他本就沒什麼選擇的餘地。
長白山。皇陵。長生。齊塔爾氏。解雨臣在腦海中整理著這些關鍵詞,還缺了很重要的連接詞,解雨臣默默的在心裡補上,張家。
據書脊上的黴斑和漬,解雨臣判斷出這裡有一部分書籍被刻意的銷燬過,而且還是近期所為。
自己能從這裡得到的信息也就這麼多,做出這個定論後,解雨臣立刻身離開。
翻過隔壁院牆時解雨臣猶豫了一下,他總覺得恪福晉對黑瞎子的態度不像親生,這位瘋姨娘又特地被安排在西府,有沒有可能她是黑瞎子的生母?
不管是出於禮節還是出於需要,解雨臣都決定去拜訪一下這位姨娘。
他四顧無人,敲響了姨娘的門,但卻沒有出聲。
門是沒有鎖住的,這很奇怪,如果是普通的神病人,家人的第一反應應該是把她鎖在屋子裡,而且通過之前幾個小丫頭的談話判斷,除了送飯的時間,姨娘確實應該是被關在屋子裡沒有辦法見人的。
解雨臣推門進去,屋裡晦暗而安靜,他在心裡默默下了定論,是姨娘為自己打開了門,而且她現在就站在自己的身後。
解雨臣側身閃避,一把握住撲過來的姨娘的手腕。
姨娘衝她詭異的一笑,她五官算得上端麗,但眼可見的比恪福晉更加憔悴,髮飾和衣著也不是那麼講究。
“額爾碧……我的孩子……”她口裡這樣喃喃著。
二?上來就罵人?解雨臣放輕手上的力道,向她做了一個口型。
“別裝了。”不論是故意為他這個王府裡的陌生人從裡面打開了房門,還是躲在門後準的打量和判斷,以及被他迅速限制行動後短暫的反應時間,都足以讓解雨臣判斷這個女人本就沒有任何神問題。
女人讀出他的口型後,還是像神志不清一樣念著那幾個音節,解雨臣知道她在忌憚這個王府裡的耳目。於是他打著手勢,向女人詢問:“齊親王是你什麼人,不要怕,我是他的朋友。”
“我的孩子……已經死了。”
“怎麼死的?”解雨臣心裡一緊,果然這個王府裡還有過其他的孩子,但是周圍人提起時,都說齊親王是壽貝勒唯一的兒子,那麼要麼是王府刻意隱瞞,要麼是這個孩子很小的時候就夭折了。
“被陰兵帶走了。”姨娘這麼說著,緩緩的跪倒在地上,面無表情的淚,“陰兵帶走了。”解雨臣捕捉到姨娘迅速往後窗處一瞥,心領神會,此地不宜久留,做了個謝謝的口型,迅速翻窗走了。
黑瞎子今晚回來的早了許多,先來他的院子裡看他,解雨臣正在修剪一個宋代影青瓷瓶裡的花枝,見他回來,輕輕衝他一笑。
“今天做了些什麼?”今天把你家族譜翻了個底朝天。總不好這麼說,解雨臣拿溼手帕擦了擦手:“修修花草,畫畫寫字,等你回來。”黑瞎子出一個滿意的微笑:“不悶嗎。”
“那還能怎麼辦,我說多了一怕你多心,二怕你家看不上我的那群下人尋我的黴頭,你看,送來的飯我都沒動一口。”解雨臣知道他的官靈,雖然洗了澡,但還是想用花香和墨香遮住他沾上的暗房裡的氣和黴味。
“我陪你吃一點。”黑瞎子說著要出去吩咐人準備晚飯。
這個年紀的小朋友果然還是心軟好騙啊,解雨臣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才變成以後那種油鹽不進的樣子。想到他那位先生還在家裡等著他,嘆了口氣,他來可不是陪小王爺胡鬧的,雖然會生嫌隙,但是該試探還是要試探一下。
他回憶著姨娘的音節,對著黑瞎子的背影喊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