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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比良坂的封印石,令現世不致墮入黑暗,然而,往那個世界去的通道卻始終如野草般不斷滋生。靈道的形成有自然,也有人為的原因。
本著名的三大靈場中有著連接異界的通道,算是自古就有的天然靈道,規模雖大卻尚安定,且都駐有大量守護者。除此以外的其他地方的靈道則是在漫長曆史中形成的。
植物和動物靈偶爾也會化為怨靈,但和人類靈比較起來,危害程度則低得多。須知萬物生靈之中,人類靈厄化的幾率最高且破壞也越大,這顯然說明了一個問題:所有的生物之中,人類是懷有最深刻無盡惡意的種族。淨化或引導這些無法去往常世的惡靈回到黃泉,就是神職人員的使命,因為他們自己已經不再具有人中善的一面,意識中留下的只有被無限擴大的憎惡與仇恨。
一旦某處有著未能被處理的惡靈聚集,它們就會不算噬周遭的生命擴大自身的力量,長期下去形成更為強勁的靈厄,並和黃泉產生共鳴,令通道開啟,這就是“人為”靈道之成因。靈道一旦形成就再難關閉,即使施加封印,作用也很有限。我認為,月見的靈道就屬於這類,遺憾的是月見的古文書保存下來的非常稀少,大峰山中的靈究竟是從何時開始聚集早已不可考。既然無法得知起始之因,就無從解決那最初的“源之禍”,御五家只能按照古訓不斷加固封印,祈求門能夠永遠平靜。
我並不欣賞這種做法,原因有二。首先,長久以來,在正祭和暗祭中作為祭品者不計其數,而鎮民們也因為受到這塊土地的詛咒而錮於此。這種事到底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即使將之當做神官的職責內心也無法平靜。我和葉從小接受神官教育,本應早就理解自身使命,但我還是無法想象那一天真正到來時會有多痛苦。其二,據長老們說,最近幾十年以來“門”的情況越發不安定,因此暗祭的間隔期也越發縮短,這種情景幾百年來也沒有發生過。緋月之光變得躁動,暗示著更為巨大的不祥,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按照先人囑咐所進行的正祭真的就能讓月見得到神明的寬恕而長久下去麼?
如果就此繼續下去,封印一定會徹底崩潰,月見會就此從地圖上消失。各家的長老應該都有察覺,卻不敢將之說出口,因為沒有一個人能拿出相應的對策,也沒有一個人敢承擔起整個月見的命運。
我翻閱過所有能夠找到的卷宗和古籍,希望能找到關於月見的舊事和災厄的記載,但最早的不過室町時代(注)而已,而在那之前,zhen府已經將管理權下放給當地貴族令其自制,那應該就是御五家的前身。難道就沒有更早的卷物麼?如果能找到月見靈道由來的記載,或許就能發現斬斷這延續近千年的命運枷鎖。
今天依舊一無所獲的我走出了秘密書庫。除了我和葉正在學習的《超佔事略決》之外,那裡還有很多古書,不止是法術,歷史資料也很豐富,可惜並沒有我需要的東西。
內心裡有些挫敗,確實,爺爺也是非常有才能的大神官,加上那麼多族人以及其他四家的神官。若是有線索存在,早就該被發現了,也不用等到現在,我的想法還是有些天真啊。
即使如今的我已經掌握了麻倉家所擁有的《超佔事略決》中記載的所有咒術,不需要念出真言就能發動常見的術,不久前還順利通過了神官長測試…即使如此,也還是遠遠不夠…我的力量還是無法扭轉命運的轉輪。
戶外明亮的光線刺得我一時有些睜不開眼,著因蜷縮成團翻閱書籍而痠痛的脊背,緩緩繞過中庭,經過道場的時候瞥見葉還在裡面練習。
他非常專注,揮刀的動作一絲不苟,全然沒發覺我正在一側觀看。逆光的剪影時而靜止穩重如山,時而暢灑脫猶如行雲水,劃過虛空的弧光熠熠閃爍,順著刀鋒所及的方向,點點晶瑩飛灑而出。
使用本刀作為除靈媒介的術師也不算少,但葉會選它倒是讓我吃驚的事。因為他從小就很散漫慵懶,做什麼事都有些提不起勁的覺,所以現在看到他使用這種以體術為基礎的術,反差不是一般的大。不過呢,往深處想,我是完全能體會他的心情的。
葉很溫柔,這種情是不吝於給予他身邊萬物的,不只是人類,他也喜歡小動物、大自然。希望保護這一切的意志成為他力量的來源,讓他的內心更加堅強。
說起來,葉最近除了除靈術也有在練習其他系派的術,似乎與傀儡術有關。誘因大概要追溯到幾年前觀看過正祭和暗祭時,他對於使用活祭牴觸情緒很大,但他也明白神官們別無選擇。最近他在修行時聽說了傀儡術,那是以雛人偶代替人承受災厄的一支很冷僻的術,但他無疑立刻心動了。
能夠代替祭祀人選的人偶術非同一般,在月見也被列為術,詳細內容記載在《超佔事略決》中,且被附加上了“獨存”制約(注),也就是說,在同一時間內月見只能有一位人偶師。即使葉掌握了術的全部內容,沒有“繼承”的話也無法使用。現任的人偶師是桐生家的大神官,他一生傾力鑽研人偶術,但也未能成功地將它用在暗祭中。(注)葉還只是初窺人偶術門徑的階段,但我總有種預,他會成為下一任的人偶師。
★★★十二歲那年初冬,爺爺招我們兄弟議事。進入和室後我立刻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