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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失去聲音和自由的忌人們在石牢中宣洩淤積的情緒吧…其實很多來到這裡的忌人不用太久就會瘋狂而死。
忌人們總是很小心地隱藏自己的行跡,大概那可怖的身形連他們自己都覺得厭棄吧。因此在來這裡的路上並沒有遇見,但我知道,他們確實在不遠的地方,瑟縮在陰暗的角落中,憑著僅剩的聽覺知周遭發生的一切。
數分鐘過後,終於來到了最深處的囚室,卻在門外被駐守神官攔住了。以黑澤家主為首的諸位大神官正在裡面訊問,命令下屬不得入內。
我朝著緊閉的木門瞥了一眼,裡面的情景從這裡是無法看到的,但聲音卻不時地傳出,從剛才起就聽到的竦人異響就是從裡面傳出的。那裡面除了有一間特殊的囚室外,還有一間刑訊室。我過去曾有一次看到過內部的陳設,而那次不愉快的經歷實在不願意回想。大概,人類能夠想得出的所有惡意的手段都具現化在那個陰暗的房間中了,而那些東西被用在人類身上會是怎樣的情景,我一次都不願意設想。
鏗然作響的金屬摩擦聲大概是鎖鏈或刑具之類的東西磕碰發出的,從外間能覺到房間內劇烈起伏的靈力動,應該是有人在使用咒術。不時還能聽到低沉的呵斥咒罵聲,然後是嘈嘈切切的議論,聽不真切,反倒是那位應該在的少年安靜得出奇。似乎任憑眾人如何對待都打算保持沉默一般,讓我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姑且不論諸位家主們非同一般的堅持不懈,麻倉兄弟對這件事的反應也讓人不解。
從國道被阻的部分返回月讀神社再趕到這裡,大約耗費了一個小時。而這麼短時間內突發的狀況很多人依然還無法接受。
黑澤家前去阻截西九條的神官看到的紅光芒,應該是某種咒文解除的瞬間。雖然我對人偶術瞭解不深,但按咒術常理來理解的話,術的持續會伴隨著某種條件。條件破除,法術自然就消散,如果是非自然中斷,還會伴隨著“逆風”(注)。
如果那真的是麻倉葉所施的咒術,將自己的靈魂轉移到人偶身上並使其幻化為人,那麼當靈魂所憑依的容器“西九條真澄“死亡的時候,法術就會解除,於是他的靈魂就會迴歸到本應在的地方。
也就是說,如果麻倉葉沒有醒來,四家的論斷就會不攻自破。但相反,如果那個昏睡了數載的少年在這個時候醒來,基本就可以斷定之後的種種悲劇都是他施行了那種咒術而導致的後果。
而現在結果已經不言自明。據說原本在拜殿中靜思的好就是覺到封絕結界的異常才趕去那偏殿中查看,那時麻倉葉的靈魂很可能就已經回到身體中並且有了生命反應,那之後不久四家的人趕到……
但這究竟是為什麼?
被寄予厚望而且實力超群堪稱天才的少年突然間變成了陷月見於如今這種兇險境地的罪無可恕的叛逆者。而在這之前,所有人都說他溫和親切,也曾站在反對人祭的先端,對於成為御子獻祭一事從未有過任何異議。到底為何會變成這樣?是不是什麼地方錯了?
而麻倉好消極的態度更出乎我的意料。不管怎麼說,他的弟弟現在將要面對的是比煉獄更為殘酷的制裁。行使主祭神官的權利將這件事接由自己處理也是合理的吧?他為何卻毫不過問?
忽然間發出的一陣可怖爆裂聲將我的意識從紛亂中拉回,隨即而來的金屬碰撞聲中夾雜著微弱的悲鳴,猶如某隻垂危的小獸,在力竭時被迫著發出的嗚咽,淒厲得令人心悸。
雜音頃刻間就被暴的吼聲打斷,雖然聽不清內容,但無疑他們還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我緊貼著身後的石壁,朝外側輕移了半步。裡面傳出的聲音讓人很不舒服,猶如數只螞蟻漸漸爬上的神經末端,牽起發自心底的惡寒。
這種時候也頑固得什麼都不願意說,那果然是你麼?
西九條…不,麻倉葉。
就在我極力不去猜想刑室內此刻的情景、不去聽那些聲音的時候,各種嘈雜中夾雜的幾句嘶聲吶喊卻徑直貫入腦海中,充滿深切悲慼與乞求。
“好呢?好在哪裡?我要見他!——求求你們…讓我見他……”★★★那天的訊問是何時結束的我並不知道,因為嗣月祭的某些收尾事宜我返回了國分神社。漫長的又一天過去,沒有收到任何事件進展的彙報,於是傍晚結束工作時我再度去了暗之淵。
去到那裡時猛然瞥見前一天的那個神官依然在門口。一問之下才得知諸位大人還沒能問出任何結果,因此今天繼續,而時間也已經持續了將近十個小時了。之前還能偶爾聽到少年的呻聲,後來則是完全沒有了動靜。不依不撓地繼續拷問的刑訊官就猶如在唱著獨角戲一般,不知道何時才會結束。
“他們到底想問什麼?”我終於有點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將看守的神官拉到一邊,壓低音量問他。
“當然是怎樣使用術逃離月見的吧…”他低聲道,眼神遊移不定。
“這還需要問麼?不是說已經找到了作為容器的人偶麼?”
“當然不夠…安娜大人,恕我失禮,陰陽術這種東西呢,也有很多種的,分支越到細微處,就越是旁人所無法觸及和理解的呢。”他見我依然出不解神,就繼續解釋道:“人偶術是很生僻的一支法術,在月見通於此的就只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