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行獨君（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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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丹主2022年7月11字數:9594【第十章·重逢】走入魔門總壇，映入眼簾的便是上了年紀的柱子，自陸平滅了魔主後，此地就再無人進來打掃，年久失修，一股破敗湧上心頭，歲月不知抹平多少痕跡，好在地上的塵灰一一掃除，走在殿中的人不至於難受。

金相、土相二人，一人身在前方，手持油燈引路，一人位居其後，盯著黑衣客，稀微的燈光亮度昏暗，勉強能看到過往魔門輝煌的歷史痕跡，古怪的木製紋路也增添不少詭異氣氛，總壇看上去不大，沒想到進來卻像進了宮，若非倆人帶路，黑衣客暗自掂量硬闖怕是會失方向。

「到了。」金相的一番話將神秘黑衣客的注意力轉移到眼前，透過油燈光線，只見一團又一團濃郁的黑氣自一名身形消瘦，面枯藁的老人身上噴湧而出，腳邊幾米開外，地磚上刻有古怪紋路，黑霧好似被這些紋路限制，只在一定範圍內活動。

他手中結印，口中唸唸有詞，黑氣包裹全身，使得他在其中若隱若現，來者更是看不清楚他的容顏。

看起來是個陣法，不知道魔門又在搞什麼動作？黑衣客心裡直犯嘀咕，但一想到此行的目的，暫且按下好奇之心，敬待心魔運功結束。

幾個周天已過，黑氣不再從老者身上翻湧而出，聚攏在一起形成一團黑霧，從黑霧中傳來蒼老的聲音。

「說吧，你的目的。」黑衣客嘿嘿一笑，說道「不愧是傳說中的心魔，夠快，那我也省下那些無用的套話了。來這我只要一樣東西，那就是天魔大法！」天魔大法，多麼久遠的名字，自從陸平魔主一同陣亡後，天魔大法一度絕跡，武林上多少覬覦此魔功之人苦苦尋求不得，今再提，不知要為這已經翻湧的江湖再起怎樣的花？金相土相眼神一冷，殺意毫不掩飾，如果不是心魔傳音，怕是早就殺了眼前的黑衣客了。

「天魔大法。」心魔隔著層層黑霧低語道，「我手中雖有，但你手中的籌碼不足以換取。」

「自是明白，我也沒指望靠這點消息換取天魔大法，若是我能源源不斷的為魔門提供中原情報呢？」一語驚人，金相土相明顯一愣，眼中殺意也消退不少。

黑衣客嘴角出微笑，他相信憑此籌碼，魔門肯定會與自己合作，天魔大法也是手到擒來之物，然而心魔接下來一番話卻讓他傻了眼。

「很可惜，臥底在正道的人不止你方一人。」這一句話猶如一桶冷水潑在黑衣客心上，他有的東西，魔門也有，這也就顯得他易的東西有些無足輕重了。

氣氛有些凝重詭異，眾人都不作聲。

「哈哈哈！」心魔低沉三聲笑，「你也不必這樣，易我答應你了！」黑霧中飛出一本破舊書冊，看起來十分有歷史氣息。

「這是一部分的天魔大法，希望你言出必行。」

「大人！」金相有些不解，明明我方這方處於上風，為什麼要答應他的要求，但心魔傳音讓兩人稍安勿躁。

居然還有這種好事，黑衣客了口氣道「放心，雙方合作，最講究的就是誠信二字。」懷揣著破舊手冊離開魔門總壇。

「大人！屬下不解，我們也有線人臥底正道，無需他方協助，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金相問道。

黑霧猛然噴發，從中投出一副衰老不堪的軀殼，霧中傳來虛弱魔音「這具身體已經沒用了，換下一個。」

「是，大人。」很快土相從地窖中抓來一名昏之人，重重摔在地上，落地的疼痛讓其乍然醒來，環顧四周盡是可怕與恐怖。

「你們是誰？快放了我，我可是……」金相不等他說完，就狠狠扔進黑霧之中，伴隨著一陣痛苦哀嚎聲，他的結局不言而喻。

很快痛苦的哀嚎漸漸轉為低沉的呻，之後漸化為無，隨即聽到骨頭噼裡啪啦的作響，陣中之人深呼一口氣，似乎在適應這副身體。

「他能拿出那份信，就證明他的身份不凡，僅靠惡魘，我僅僅控制了一些弟子，無法進入正道核心層，他尚且還有利用的價值。」見這番說辭還不能說服金相，心魔繼續補充道「我給他的天魔大法留有一個重大隱患，只要按照那本手冊修煉的人，只得受制於我，金相，你也無須擔憂太多。」

「我明白了大人，是否需要屬下繼續跟蹤他？」金相問道。

「不需要了。」心魔沉默了一會，「那邊已經成功了一大半，你留守魔門，這次讓土相前去。」接到任務的土相面無表情，心魔陣法中的一部分黑氣灌輸至土相體內，讓其不由發出舒之聲，筋骨噼啪作響，手掌握拳，更是到一股無匹力量源源不斷在身體裡湧現。

「那麼屬下告退。」金相、土相兩人對著陣中的心魔紛紛鞠躬說道。

兩人走後，陣法霧變化不歇，突然從中傳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如同鬼魂幽幽，黑霧中黑氣就像驚濤駭，翻滾洶湧，心魔冷哼一聲，「煞羅，還敢反抗？你當真忘了你這一身本事是出自誰手？」

「心魔老匹夫，栽在你手上算我倒黴，技不如人，快快給我個痛快吧。」煞羅放棄抵抗，仍由心魔入侵自己元神。

自從盟主府心魔封住煞羅陸平兩人靈識後，他就被心魔無時無刻的折磨羞辱，陸平更是不堪受難，徹底被煉化，現在已經成為心魔的一份子了。

煞羅的處境也沒好到哪裡去，苦苦堅持到今天，總算是支撐不住，與心魔的對決中落敗。

「你當年背叛我們兄弟三人，如今卻以一句給我一個痛快了事？休想，我要讓你接下來這段時光過的刻骨銘心，下輩子也無法忘卻。」心魔面無表情，眼神冰冷，好似凜冽寒冬，越是這樣，煞羅的心就越是像沉入大海的石頭，作為心魔昔最得意的弟子，他太瞭解這位師尊報復一個人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