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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凌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錢書丞站在自己臥室的窗邊。屋內只有昏黃的頭燈開著，那是他進浴室的時候留下的。窗外漆黑一片，明亮的月光照在錢書丞的身上，原本陽光明媚的一個人此刻卻顯得有些清冷。

“怎麼過來了？”慕容凌輕擦著自己的頭髮，他沒有吹頭髮的習慣，每次都是擦擦了事。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鐘，10點25分。

錢書丞看著他這副悠閒的樣子，實在有些上頭，他為什麼能這麼悠閒？自己在給他找藉口，想過來聽聽楚雲錫嘴裡的苦衷，可是這個人竟然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的洗澡？！

錢書丞覺自己剛剛降下去幾分的火氣又蹭蹭蹭的往上湧，他今天算是把自己這輩子所有的忍耐力都用上了。

“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了嗎？”錢書丞說出這句話近乎要把自己的牙咬碎了。

“坐，想聽什麼？”慕容凌走到邊，指了指旁邊的小沙發，順手把擦頭髮的巾搭在沙發角上。

錢書丞很想立刻上前掐住面前這個人的脖子，看看他還能不能這樣氣定神閒的說話。

或許是因為錢書丞現在的想法太急切，也或許是慕容凌察言觀的本領早就已經登峰造極，慕容凌噗嗤的笑了出來，心中那些個煩躁也跟著緩解了很多。

“年輕人火氣太大，傷肝。”慕容凌輕飄飄的拋出一句話，語言裡還帶著絲絲調笑。

這句話就如同火上澆油般，錢書丞一個箭步上前把慕容凌推倒在上，雙臂把他固在中間。

“你真的覺得我不能對你做什麼？是覺得我捨不得下手，還是覺得我沒那個能力殺你？”

“嗯……那我問你，你哪來的自信覺得你能殺我？”慕容凌的聲音與之前沒有絲毫變化，彷彿被一個一米八五的青年囚在身下的不是他，只是因為溼漉漉的頭髮直接壓在了被子上皺了皺眉，一會兒得叫陳姨換條被子。

現在的慕容凌單單從外觀上來看，確實瘦弱，堪堪一握的纖細的脖頸彷彿稍一用力就能掐斷。他的這句話，配著這個場景著實沒有什麼說服力。

錢書丞將頭一點點壓低，低到兩個人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你想試試？我知道你身手很厲害，想不想看看我這一年多有沒有進步？”現在這個情況這個姿勢，倒是有效的將錢書丞的火氣降了下去，也開始有閒心逗身下的‘獵物’。或許是因為就目前看來，主動權全權握在他的手裡；也或許是因為現在的慕容凌看起來是那麼的柔弱無害任他捏。

慕容凌輕輕笑起來，眼角彎彎，這個人真的很好看。

“你是在嘲笑我？”錢書丞未動，聲音壓得很低，磁中透著絲絲危險的氣息。

“沒有，只是很久沒有人這麼跟我說話了，覺得很有趣。”

“所以，你想說你已經打敗天下無敵手了？”慕容凌收了收笑容道:“現在得人要麼虛與委蛇，要麼直接動手，還有誰會事先打招呼？”所以，這是在說我是個傻×？

錢書丞此時此刻深刻的體會到了眼前這個人火的能力如此高超，他抬起一隻手，覆到慕容凌的脖子上，輕輕地來回撫摸，他甚至能覺到細膩的皮膚下脈搏的跳動。

“這樣有趣嗎？”慕容凌清晰的覺到脖子上的大手在最後一個字音發出後慢慢收緊，從開始的撫摸到卡緊他的喉管，慢慢的空氣進出的越來越艱難。這是個步向死亡的過程，可他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改變，只有呼越來越淡。

可惜錢書丞不知道，死亡對於現在的慕容凌來說是個再好不過的歸宿，所以他用這種方式來恐嚇慕容凌起點便錯了。錢書丞受著指下脈搏跳動，只要他再用些力並保持上幾分鐘，手底下這個人的生命便會畫上休止符。

“慕容凌，你心裡有放進過什麼嗎？還是你真的本沒有心？”慕容凌扯了扯嘴角，他其實很想回個微笑，但是脖子上緊緊掐住的手讓他有些頭暈，意識也有些模糊。

突然，嘴上傳來的溼熱的柔軟拉回了有些消散的意識，他聽見身上這個人的聲音傳入耳中。

“慕容凌，你不是問我要什麼嗎？如果我要拿走你的財產，你的組織，還有你的命，你給嗎？”原來他是想拿走我認為最重要的東西之後再殺了我嗎？倒是個循規蹈矩的報復方式。

嘶……思想還在亂飛的慕容凌突然覺脖子上一陣劇痛，空氣中瞬間飄散出甜膩膩的血腥味。

錢書丞看著眼前被自己掐住不但沒有絲毫反抗思想也有些不專心的人，賭氣似的一口咬在了慕容凌的脖子上，他是下了狠口的，幾乎立刻就覺到有熱乎乎的體進嘴裡。

這個人的血原來也是熱的。

“你現在這麼重口了？”嘴上說的風淡雲輕，慕容凌內心其實早就慌成一團。他實在是不適應跟別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血他沒少過，也不怕疼，但都是冰冷的刀刃割開了皮膚或者是炙熱的子彈一穿而過，卻從沒經歷過柔軟和鈍痛一起向他襲來。

離開時，錢書丞惡作劇似的伸出舌頭在傷口上了一下，聲音如蠱般低沉沙啞:“這就受不了了？你說那些話不就是想刺我嗎？”慕容凌的目光在錢書丞看不見的地方閃了閃，未答話。

“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殺錢書寧的？”

“槍殺。”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