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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籠子裡打轉,隨時想要衝破牢籠,伸出利爪去抓對方,如果放在兩個男身上更是如此。

軍訓的第一個晚上,男學生們睡在大通鋪,一屋子人,只有幾臺風扇慢悠悠地吹著,熱得令人受不了,有的人抱怨自己要起痱子了,有的人偷偷拿出手機來玩,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汗臭夾雜著驅蚊水的古怪氣息,大家都穿得格外清涼,只穿一條褲衩就在那聊天、打牌,何肆好歹穿了件t恤和五分褲,也熱得受不了,汗水浸潤在皮膚表面,到全身都爬滿了疲憊的鈍痛。

又連著許多天,白集訓,夜晚熱得睡不著。大家恨不得跳祈雨舞,無比渴求白天能下一場暴雨,將這盤桓在心底的悶熱釋放個一乾二淨。

何肆還好,站完軍姿之後,他就按時去休息室報道,把兩米寬的板報壓在冰涼的地面上,吹著空調,整個人跪坐在上面,在畫畫留下的空白裡寫字,他的字寫得好,清秀認真,寫字的模樣也很專注。

晚上每個人都要輪值班,輪到何肆值班的那天,他提前了半小時走出寢室,不知是誰的腳臭得要死,偌大的房間裡那股臭味硬是沒散過,何肆強忍不適,換上軍服,頭昏腦漲地跑出去吹風。

夜黑星稀,蟲鳴於耳,一走到外面,何肆覺得自己活過來了,夜空裡瀰漫著一股非常好聞的植物氣息,他不由得深深了一口氣,將軍外套隨意披在肩上,慢慢向值班室走去。

他遠遠望見值班室門口有個男生,那男生斜斜地倚靠在陰暗的牆邊,將室內蔓延的慘白燈光束於身後,自身絲毫不受波及一般的沉穩寂靜。

何肆以為他在打瞌睡,又心想應該不會有人站著打瞌睡,值班還這麼肆無忌憚,被教官看到了要被罵的。這人膽子真大。何肆向他湊近了幾步,發現他低著頭,但沒有睡著,修長骨幹的指尖夾著一菸,若有若無的紅火光在夜裡顯得神秘而豔麗。

他抬起臉,表情晦暗不明。

“何肆?”聲音低沉且沙啞。

何肆莫名就心動了一下,他的聲音像是一把鉤子,在黑夜裡呈現出奇異的引力。這個人居然記得我的名字,何肆心想。

“你來早了。”他說。

“嗯,睡不著……”何肆說,“同學,你回去休息吧,換我。”男生沒有說話,也不再看他,只垂著頭,默默食手裡的香菸。眼睛逐漸適應黑暗之後,何肆偷偷用餘光打量他,他身高接近一米八,頭髮很短,像是剛剛才被剃掉一樣整齊而神。他的頭型很好看,因此能夠支撐起高難度的髮型。

男生忽然上他的目光,“你再等我一下。”

“啊……?”男生道:“我剛才蹲在這裡菸,不知不覺腳麻了,現在動不了,你再等我一下,緩過來了再跟你換班。”

“……”他說話的語調懶洋洋的,表情又很嚴肅,與所說的內容形成了某種反差,何肆愣在原地,忍不住大笑起來。

男生急了,“喂,別那麼大聲!等下把教官引來了。”何肆還是繃不住,緊緊抓住肩上的外套,笑得眼淚都溢到了眼角,他想抬手拭淚,冷不防被那男生一把抱過來,男生彎下,下顎落在何肆的脖頸附近,何肆哎了一聲,男生抱著他,火熱的純男氣息被軍外套阻斷在外,可何肆還是被他噴出的熱氣得尷尬不已,他把自己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何肆身上,害得何肆差點沒站穩。

“……同學,你的腳好了嗎?”

“好了。”男生放開他,原地扭了扭腳腕,又活動了一下四肢,整個人像是大夢初醒一樣,朝何肆笑道:“我姓池,單名一個程字,路程的程。”這個姓氏不多見,何肆心想,他正開口自我介紹,被男生打斷:“我知道你,值班表上你排在我後面,何肆,對吧?你的名字很好聽,我就記住了。”何肆突然想到:“你該不會是媽媽姓程,所以……”

“對,”池程笑了笑,“不過爸媽早離婚了,我現在跟著我媽,她一直想把我的名字改成程池。”

“都好聽的,你也是我們系的?”何肆問。

“是啊,我就睡你左邊的。”

“哦……”何肆想起來了,晚上一群男生在那聊天的時候,唯一沒有參與對話、早早便睡下的人就是池程。

原本還以為他不喜歡跟人說話,結果現在發現他似乎話還多的。

池程看著何肆,“一般別人聽見我這麼說,都會多問一句,為什麼不去改名字。”何肆想了想,“改名字不難,倒過來改也不難聽,你沒有去改,應該是有自己的堅持。”

“對,我有一個妹妹,比我小五歲,跟了我爸,我從小就很疼她,”池程的語調很溫柔,“我以前就在想,如果等她長大了,發現哥哥和自己不是同一個姓,會不會心裡難過呢?我想就這樣保持和她在名字上的聯繫,所以就沒改。”何肆點點頭。

血緣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兩個沒有血緣羈絆的人,哪怕彼此再相愛,即便是為誕下的孩子各取一個姓氏作為名字,終究會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而分開。而血緣是不一樣的,血緣勝過千言萬語和海誓山盟,像波瀾壯闊的海面上漂浮的船,憑藉自然的神聖力量將之越推越遠。

池程見何肆似乎在神遊,便問:“你想你哥了?”

“嗯。”何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