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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宿舍的門關了，代景
抓住何肆整理行李箱的手，沉聲問道:“是他嗎？”
“誰。”
“剛才那個，在校門口送你的，就是他？”何肆
回手，頭也不抬，言簡意賅:“嗯，我表哥。”代景的語調帶著罕見的急躁:“你還跟他混在一起？他是直男，還是你哥，你不是說以後少和他來往麼？”房間太熱了，何肆起身關窗，開空調，把窗簾也拉起來，又去檢查門有沒有鎖好，做完這一切他才不太高興的轉身朝代景說，“你小聲一點。我已經不喜歡他了，行了吧？哎……你幹嘛翻我的東西！”代景的手裡拿著何肆的病歷和幾盒藥，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這四個字。
病歷上的字龍飛鳳舞，不過藍
本本上面寫的“
神病院”幾行字他還是搞懂了。
“何肆你……”
“我有病。”何肆立即接話，“我現在按時吃藥，病就會慢慢好了。沒問題的，醫生說沒問題，我也覺得沒問題。”代景把藥盒扔在
上，驀然火氣就湧上腦頂，瞪著的單眼皮顯得分外兇狠。
“你……你是怎麼想出來這個損人損己的方法的？誰教你的？你哥要你去看醫生？居然有這樣的
作……我以為那些治同
戀的狗屎機構都倒閉了，沒想到你自己把這個當病，還主動上門讓人家喂藥給你吃，你知不知道這些藥都有副作用，會搞壞腦子的？你現在在準備高考啊！你不想考一個好大學，離開你哥嗎？你才多少歲，以後有大把的翹
男給你泡，我/草，真是氣死我了，你是不是傻/
？你吃了多久的藥了，從現在開始不準吃了！”
“憑什麼？”何肆也生氣了，說話的音量大了許多，他已經很久沒聽見自己大聲說話，對自己的聲音
到陌生。
“代景，我們不聊這個，行不行？我們是朋友吧，朋友之間會互相理解支持，你不支持我，至少不要給我添堵，代景，你能做到嗎？做不到就絕
。”代景瞬時怒不可遏，“絕什麼，你/他媽少在那威脅人！你跟我放狠話，你怎麼不跟你表哥放狠話？我是關心你！你還要跟我絕……何肆，你傻/！我/草！”代景一邊罵髒話，一邊把何肆推到窗臺的牆角，掛壁式空調正好對著他們這個方向吹拂，冷風呼呼地吹在頭頂，卻壓不住代景/心底裡的那股怒火。
“代景！”何肆整個人也要炸了，推又推不開他，被鉗制得死死的，抬頭看見代景的雙眼通紅，太陽
附近爆起了青筋。
他們互相死死瞪著對方。
“他長得沒你好看。”代景忽然說。
“他除了個子高，氣質還像回事之外，沒別的優點。他沒你想象得那麼好，你這樣的以後會有大把男人愛你，不要吊死在他這一棵樹上。以後如果他結婚了，難道你還要去做一個切除腦前葉的手術嗎？你說你不愛他，
本就是在放，不愛才不會搭理，你現在愛他愛得不得了，愛他愛到連自己都能折騰。”何肆氣得拼命
氣，第一次發現代景是個非常殘忍的人。
“別說了，別說了。”半晌何肆側過臉，眼裡陷入灰霧一般的沉靜。
彷彿是看不得他如此心灰意冷，代景抿了抿薄
，俯身湊近，吻到了何肆的臉，嚐到了一些苦澀的淚水，他小心翼翼地
/
著這些傷心
淌的
體，細細
著，然後慢慢的，把貼在何肆的上。
何肆依然沒有轉頭，斜斜地望著遠處，窗簾掩得不是很密實，依舊可見外界的一縷光亮。他到了久違的焦慮，費了那麼多力氣，好不容易讓世界有了一絲縫隙供他呼，他的心生病了，自己卻毫無知覺。
代景熱烈地親他，吻他。
何肆站在那，也不抵抗，眼神失去焦距般渙散，任由代景將滾燙的舌伸進他的口腔，
著他的舌尖、齒縫，
撥
的牙
，他聞到代景身上散發出的男氣息，炙熱，單純，誘惑。
他想起了木心的詩——自身的毒，毒不死自己，此種絕妙的機竊，植物與動物從不失靈。而人則有時會失靈。
代景沒再說話，把手伸進何肆的校服裡面，摸到他的皮膚表面，冰涼，非常舒服，難以消解的憤怒化為衝動與遐念，他蠻橫地把自己滾燙的手掌覆在那一片冰涼上，用力撫摸，
/捏，吻他的與脖頸。
他把手往下伸，發現何肆沒有
/起，這才停止了動作，只是一直悶聲息。
何肆依然偏著頭，似乎是終於想通了一些事情，也不再淚，他把衣服整理好，看也不看代景，從藥盒摳了一顆藥出來，艱難地下嚥。
代景將手掌攤開，“也給我一顆。”
“你有病？”
“沒有……”代景沒好氣地說，“我在安
你好嗎？”何肆像是想到了什麼，噗嗤一下笑了。
“狗安人的時候才會人。”代景又要暴怒，“你罵我是狗？”何肆憋不住了，笑得東倒西歪，他覺得代景是一個看似玩世不恭，其實會為朋友赴湯蹈火的人。這樣的人值得做一輩子的朋友。
何肆像哄小孩那樣把代景從上拉起來，說:“走了，去上晚自習。”第15章隨著臨考衝刺階段的到來，全年級都瀰漫著緊張與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