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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我也喜歡。”鶴亭沉默了半晌,“以前,我有個朋友,他也是個傻子,可我成了鬼,他就怕我了。”鬱寧怔了怔,鶴亭垂著眼睫,臉上有幾分落寞,他猶豫了片刻,把手心裡剩下的一顆柿子放到鶴亭手上。
鶴亭低頭看著掌心的柿子,掂了掂,對鬱寧一笑,“然後我就把他活生生嚇死了。”鬱寧睜大了眼睛,鶴亭情緒無常,變臉翻書似的,鬱寧委實有些無措,一下子不知說什麼。
鶴亭渾不在意。
那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鶴亭十三歲之前,過得是富家少爺的子,家底殷實,父母恩愛,是真正的天之驕子。沒成想遭了小人算計,他爹一病不起,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他娘也跟了去。
鶴亭尚且年少,本撐不起千瘡百孔的家業,何況還有豺狼窺伺。後來,鶴亭被趕出了家門,徹徹底底地跌入泥裡。
天之驕子淪落街頭歷來是旁人百看不厭的戲碼,更無人會為一個孤兒雪中送炭。鶴亭那時受盡了冷眼風霜,髒兮兮的同街頭乞丐無異,沒少被人扔石頭,一條腿也被混混惡意打折了,天地之大,本無處容身。
後來是個傻子伸手拉了他一把。
那傻子長了鶴亭五六歲,把鶴亭背了起來,帶到家徒四壁的破屋子裡。
鶴亭那時像把尖銳的刀,恨不得將所有靠近的人都捅個鮮血淋漓,更遑論一個傻子。
他嫌棄傻子傻,髒兮兮的,沒少對他發脾氣,傻子卻只會樂呵呵地衝他笑,饅頭包子分他一半,一碗稀粥都多往他嘴裡送一口。
經年久,鶴亭終於軟化了,同傻子相依為命。
那間屋子破極了,一到下雨,外頭滴水裡頭也滴水,鶴亭索冒著大雨爬上去屋頂補瓦,傻子杵在雨中看他,一副焦急又擔心的樣子。
鶴亭下來的時候,傻子忙拿自己的乾衣服給他擦臉,鶴亭一動不動地,嘴角卻揚了起來,還不如傻子人高,看著他下巴滴落的雨水,拿手背揩了開,說,再等兩年,等我長大了,我把我的東西拿回來,傻子,我讓你當少爺,當主子。
到時候,我是大少爺,你是二少爺,咱們一起住住最好的房子,綾羅綢緞,錦衣玉食,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來。
鶴亭一直是這麼想的。
直到那天傻子受了騙,神秘兮兮地說要帶他去個好地方,鶴亭對他深信不疑。
沒想到,等著他的卻是鷹犬虎口,是來以絕後患斬草除的人。
傻子全然不知,天真地問他,這裡漂不漂亮?
鶴亭看著他,漂亮,豈會不漂亮,八角小亭,溪水潺潺,正當季,青山上的桃花兒都開了,堪稱緻如畫。
鶴亭面不改,對傻子說,你先回去,等我回來。
傻子乖乖點頭,那你早點回來啊,今天你生辰,我給你做長壽麵。
鶴亭道,放兩個雞蛋。
傻子樂呵呵地說,我等你回來啊。
鶴亭死的那一天,正值十七,天氣頂好,陽光暖融融地照在他被刀劍劈爛的屍體上,衣裳也紅了,浸著血,撒了花。
他滿腔怨念,心有不甘,從地府黃泉邊又爬了回來。
那天也不知怎麼的,分明白天還是頂好的天,入了夜就下起雨來,狂風驟雨,紫電霹靂。
鶴亭冒著雨走了回去,敲了門,傻子一開門,嘴裡還說,你怎麼才回來,面都坨了。
他抬頭,旋即一聲驚恐的慘叫,人都退了好幾步,跌在地上。
鶴亭愣了愣,無知無覺地對他笑了一下,說,我回來了啊。
後來傻子投了胎,鶴亭再見他時,傻子不傻了,是富貴人家,有有子,和樂美滿。
鶴亭起初沒想如何,多盤桓了兩天,他想和傻子敘敘舊,沒想到傻子瘋了似的,尋道士拿他。
鶴亭就屠了他滿門。
鶴亭咬了口柿子,人間的食物,他嚐起來沒滋沒味的,味同嚼蠟,嚥下去了,對鬱寧說:“妖怪和人在一塊兒,大都沒好下場。”
“不是人膩了妖,就是妖厭了人,”鶴亭說,“也有情深的,像慕洗硯也得不著好。”
“前車之鑑在前,謝盞就算真喜歡你,怎麼肯為了你成為下一個慕洗硯?還不如早早懸崖勒馬,及時止損。”鬱寧忍不住發起了愣,鶴亭卻有些興致缺缺,抓著鬱寧的手臂落了地,說:“算了,回去吧。”過了一會兒,鬱寧小聲說:“我也不要他成為慕洗硯,那一定很難過。”第15章完結33鬱寧回去的時候,還帶了幾個甜柿子,面正撞上往外走的謝盞。
鬱寧先是一高興,繼而有些心虛,他這可是偷偷去見了鶴亭,還同他坐著聊天聊了許久。鬱寧臉上揚起笑,獻寶似的,捧著柿子給謝盞看,往他嘴邊送,說:“看,這是剛剛摘的,可甜了!”謝盞瞥他一眼,笑著張嘴咬了口,濺出甜甜的汁,舌尖卷著他指尖兒,“寧寧好乖。”鬱寧手指抖了抖,趕緊縮了回來,臉頰紅,眼神也發虛,不敢和謝盞對視。謝盞故作不知,只當沒看見,自然而然地牽著他的手往回走。鬱寧抓著謝盞冰涼的手指,過了會兒,輕輕搖了搖,謝盞低頭看他,問:“怎麼了?”鬱寧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你怎麼,不問我去哪裡了?”謝盞道:“不是摘柿子去了嗎?古剎中無聊,寧寧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