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絆絆地爬了起來,朝謝盞跑了過去,跑得急了,險些摔跤,謝盞抓住了他的手臂。

鬱寧心徹底地安了下來,攥著謝盞的手臂,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身上血腥氣重,冷得讓人寒直豎。鬱寧沒捨得退開,緊緊地挨著謝盞,還上前了半步,警惕地看鶴亭。

鶴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看敵人似的眼神,好像想起了什麼,冷笑了一下,不再說話,轉瞬消失得無影無蹤。

鬱寧低聲叫了句,“謝盞……”謝盞低下頭,看著鬱寧,伸手摸了摸他的細脖子,“為什麼跑進來?”鬱寧眼睫顫了顫,犯了錯的孩子一般,垂著腦袋,聲音細弱,“我,我擔心你。”謝盞說:“我說過,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進來。”鬱寧不吭聲了,有些委屈,眼睛都在發熱。

謝盞看著,到底是嘆了口氣,“小傻子,脖子疼不疼?”鬱寧嘴巴閉得緊緊的,搖了搖頭。

謝盞抬手摸著鬱寧的腦袋,沒有再說話。

身後傳來輕慢的腳步聲,鬱寧從謝盞肩膀裡抬起頭看了過去,出一雙漆黑的眼睛,街道上不知何時多了兩個人,二人都狼狽,滿身血的落魄模樣,可長得卻是頂好。穿道袍的年輕人扶著他身邊的人,這年輕人像道士又不像是道士,透著股子陰勁兒,半張臉泛著漆黑符文似的烙印。

鬱寧無措地看向他旁邊的人,卻對上了一雙猩紅豎瞳,蛇似的,冰冷又妖異。

謝盞回過神,看著他二人,慕洗硯開了口,聲音沙啞,“這回,多謝了。”謝盞臉上沒什麼表情,道:“今後好自為之吧。”慕洗硯不置可否,看了眼鬱寧,想說什麼,卻沒有再說,只道:“走了。”謝盞點了點頭,“珍重。”說罷,二人慢慢地朝鎮外走去,鬱寧看著他們相互挨著的背影,不知怎的,竟走了神,呆呆地望著,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29謝盞找了個乾淨的屋子讓鬱寧休息,脖頸的傷細緻地抹了藥,興許是受了驚,疲倦不堪,就是睡著了鬱寧還緊緊抓著他的手不放。

面由心生,鬱寧子純稚,眉宇之間還有幾分未褪的稚氣。

謝盞坐在邊,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鬱寧糊糊地蹭他,嘴裡謝盞謝盞地叫,睡不安穩的樣子。

謝盞垂眼看著他的睡容,目光落向他的手腕,那串散了的佛珠又回到了鬱寧手裡。

人都走了,謝盞要帶鬱寧走,小傻子卻突然想起什麼,彎下去撿那些散落的佛珠,一顆又一顆。謝盞愣了愣,鬱寧說,這是他送給他的東西,不能丟了。

謝盞發現自從他將鬱寧帶在身邊後,總是忍不住這嘆氣,這傻子總有辦法拿捏他的心。謝盞說,我來吧。

鬱寧仰起頭看他,蹲在地上,狼狽的,頭髮還亂了,像只可憐的貓。謝盞將他拉了起來,一抬手,四下散落的佛珠都活了過來似的,悉數落在他手心裡。本就是謝盞煉就的東西,縱然易了主,卻還是打著他的烙印。

謝盞捉著他細細的手指捏了捏,撿鬱寧回來時,不過是看中了他漂亮又乖巧,足以排遣寂寞。他是喜歡鬱寧的,謝盞清楚的知道,也不抗拒,可如今這份喜歡卻超出他的意料,失了控。

喜歡得過了。

世間事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妖怪太過喜歡一個人,不是一件好事。

慕洗硯是前車之鑑。

謝盞看著他這幾百年來輾轉紅塵,一如無的浮萍,不斷地行走追尋,再不復當年。

他和慕洗硯認識很多年了,那時候他們靈識初開,古剎中香火尚鼎盛,暮鼓晨鐘,來來往往俱是香客僧侶。

慕洗硯還是一條小蛇,夜裡遊了過來,盤踞在香爐旁。兩個妖同處一個屋簷下,神智初開,見什麼都是新鮮的,有時會對坐著說幾句,天南海北,芸芸眾生都可作談資,有時那蛇也會纏到燈盞身上。

,前來擦燈的小和尚見了,差點沒嚇死,方丈唸了聲阿彌陀佛,道且由它去吧,一時古剎中蛇也來聆聽佛音的事引為怪談,引了不少香客。

鶴亭說他欠了慕洗硯的人情,倒不如說,他和慕洗硯是朋友。

慕洗硯臨別時,言又止,謝盞知道他想說什麼。謝盞不由地想,他會成為下一個慕洗硯麼?

這世上妖怪和人的話本不計其數,十有八九都是無疾而終,慘淡收場,也確實如此。

妖有妖道,人有人道,實難強求個圓滿。

謝盞又不住問自己,他能喜歡鬱寧多久?謝盞給不出個答案,至少如今他很喜歡,喜歡到只消一想,這人沒了都無法接受。

妖的一生太漫長了,以前千百年若是一瓢溫水,如今就是灌了摻了糖,甜得他神魂顛倒,罷不能。

鬱寧縱然能活百年,可百年後呢,他能懸崖勒馬,放鬱寧安然投胎,只當一場水情緣,他繼續做他的妖過回他的逍遙子嗎?

謝盞捫心自問,冷靜地權衡箇中利弊。

上鬱寧睡糊塗了,下意識地要抱他,抱不著,睜開眼睡意惺忪地望著他,咕噥道:“謝盞,你怎麼不睡啊?”謝盞道:“一會兒。”鬱寧說:“是不是白天受傷了,哪裡疼?”謝盞笑了下,白天受傷不假,口中卻道:“不疼。”鬱寧閉著眼睛坐起身,把人往自己懷裡摟,身子暖乎乎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