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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煙踩滅,重新咬了一,他半天都沒找到打火機,火氣登時就燒到了他掛彩的臉上。
陳仰在向東掀翻桌子之前,將打火機丟過去:“下次再碰面,我希望你能長進些,不會再這麼找。”
“有個的下次!”向東扣開打火機的蓋帽,不屑地冷笑了一聲。
陳仰呵呵,沒有,下次碰面有。
結果下一秒,他就看見向東站在樹下,拿著一個筆記本抵在樹上,刷刷寫字。
那是他的筆記本。
陳仰走近一看,向東寫的那一頁……差不多已經是倒數前十頁了。
這麼厚的筆記本都要寫完了啊。
他這一路了太多的朋友,也失去了太多的朋友。
陳仰吹著風梳理規則給他的信息包,這是他和向東鐵軌任務後的第五次合作。
經過了五次的生死一瞬,向東才在他的筆記本上有了一席之地。
陳仰吐口氣,原來過去的他們也是從開打開始,慢慢變成戰友,規則在這件事上修改的並不多。
嘩啦嘩啦的聲音傳入陳仰耳中,那是風在稻田裡舞動。
這個任務點是在鄉下,厲鬼是一個老太太,她會給他們發佈任務,要他們割稻子。
農活不可怕,累就累點,汗不要緊,只要不血就好。
可是,田裡有青蛙,人臉青蛙。
那是老太太的老伴,它會蹲在田埂上瞪著他們,嘴巴一鼓一鼓,呱呱呱地叫個不停。
陳仰放眼望去,全是稻田。每次會有個稻草人和任務者們一起割稻,誰割慢了,就會被青蛙人吃掉。
有些任務者沒幹過農活,都不認識鐮刀,他們一邊哭一邊吭吭哧哧地割稻,緊張的把手割破了,有的甚至割掉了自己的手指,稻田裡有很多血跡。
還有人頭。
因為有任務者情緒崩潰,拿鐮刀劃了脖子。青蛙人會把身體吃掉,頭留下。
大豐收的田園風光結合血淋淋的人頭,和痛苦的哭聲,編織成了一個血腥又詭異的夢。
現在是中途休息。
“向東,朝簡呢?”陳仰問道。
“給你摘桃子去了。”向東還在刷刷寫字,別看他身份號長,他任務做的可不少,有印象的都寫下來了。
陳仰的眉心了,朝簡在任務世界找吃的這個習慣是改不了的,在哪都要投餵他。
腿上有點癢,陳仰拍掉一隻黑螞蟻,他記得之前自己做夢夢到過割稻子,香子慕跑出小樹林,站在田埂上喊他。
但這個任務是他帶朝簡歷練,沒香子慕和孫文軍。
看來類似鄉下的任務點,他做過不止一個。
“老陳。”向東的稱呼讓陳仰一愣:“嗯?”
“你那疤,真不想修復?”向東的左腿蹭蹭右腿,邊寫字邊說,“要是你改變主意了,這個任務回去,我跟我哥們打聲招呼,讓他給你做,友情價。”陳仰的呼快樂起來:“什麼疤?”向東聞言把頭一偏,正臉對著他:“你的腦子跟著風私奔了?不就是你左耳的疤嗎?難不成你身上別的地方還有疤?”陳仰在向東說完這句以後,規則給他的信息包就被補充了一部分信息。
小時候他在三連橋玩耍,救了個被扔到樓下的嬰兒,左耳被鐵門上面的釘子刮到了,留下了疤痕。
算算時間,嬰兒要是活著,應該快二十歲了。
陳仰的腎上腺素不斷升高,那嬰兒不會是朝簡吧?不是他多想,他生命裡和他羈絆最深的就是朝簡了。
“老陳?”向東連著喊了幾聲,才把陳仰的魂喊回來,他將筆記本跟筆還給對方,“好多年不寫字了,字寫的沒以前好看,不過也還算湊合,畢竟基礎擺在那。”陳仰毫無意外地看到了三頁風吹草地見狗爪,東哥的狗爬字還是老味道,鬼都不認識,全靠猜。
向東那份個人傳記的最後一頁底下是他的簽名。
——天下第一無敵大帥。
後來的他也是這簽名。
陳仰曬笑。
“笑個啊笑。”向東橫眉豎眼,“等老子死了,這就是絕版。”陳仰給他一腳,他罵罵咧咧,很暴躁的樣子,卻沒還擊。
“老陳,我怎麼也算是你和朝小子的助攻大隊成員之一,你們什麼時候結婚,請帖有我的一份吧?”向東摸了把板寸。
陳仰斜眼:“你助個攻,你認識我們的時候,我跟他早就好上了。”向東冷哼道:“說的就跟你們後來沒吵過架一樣!”陳仰抿了抿嘴,吵過啊。
也好,好的,他們是普通情侶。
向東開始掰手指,數自己的助攻事業,陳仰擺出服了的表情:“行行行,東哥,咱不扒著過去了,往前看好吧,結婚就給你發請帖。”向東這才滿意了:“到時候給你好東西。”陳仰的心底冒出一個猜測,他好奇道:“什麼?”
“秘密。”向東前一秒說完,下一秒就說出兩字,“鑽石。”他氣得扇自己:“說說說,說個幾把!”陳仰習慣了東街老大的耍猴行為:“你哪來的鑽石?”
“我在現實世界碰到了一隊友,兩杯酒下去,他給了我三鑽石。”向東抖掉肩上的落葉,摳摳手掌傷口裡的泥巴,“那可是鑽石王老五,一個穿著富人區別墅群行走的大老爺,你能想象嗎,做任務隨便一扔就是一把鑽石,還都不是碎鑽,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