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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導大概聽不到,但江良翰周圍的工作人員都聽得清清楚楚。
對上這一片或好奇或詫異的目光。
維持著與溫誠不和人設的江良翰僵硬地轉著脖子,看向神如常的芭比。
“我……是為了看看溫誠的演技,這麼多年可別跌得太快,讓人失望。”江良翰站起身,努力維持人設地解釋,“不過這也沒什麼好看的!”
“是的,所以你該繼續去化妝了。”芭比附和著。
身為一位優秀的化妝師,哪怕得到來自江良翰影帝的死亡凝視也無所畏懼。
“你是遊藝派過來阻止我的吧?”認命回到化妝間的江良翰突然想到,“是我看錯了,還以為那明明是個乖巧的傻小子,沒想到心機這麼重!”芭比一個字都聽不懂。
不過她也不關心。
她只是按住江良翰的肩膀:“別亂動。”關於這個小曲,並沒有影響到拍攝現場的氛圍。
這場與溫誠對戲的演員姓葛,演藝圈的老前輩,年輕的時候籍籍無名,過了四十歲後突然找準了自己的定位,因為飾演皇帝一炮而紅,從此成為了領導角專業戶,前前後後也得了不少獎項。
這些年葛老前輩因為身體原因作品也漸漸少了,基本上處於退休養老的階段。這一次還是宋導的邀請,才使得年近六十的葛老前輩過來友情客串一番。
溫誠之前和葛老有過一次簡單合作,雖然兩人的對手戲不多,但對於這位出道多年來一直誠誠懇懇兢兢業業的老前輩他還是發自心底的尊敬。
“我們兩個倒是情況差不多。”化完妝的葛老在助理的攙扶下半依靠在榻上,開機之前還和溫誠開玩笑,“我這大概是叫退休返聘。”
“那我就是復職重來了。”溫誠搭把手幫忙,聽到這話後笑著回應。
兩人按照鏡頭的方位做好準備,助理將前赤黃的帷幕放下,溫誠和葛老的目光在布料垂落的間隙中錯對視,都含著笑。
明明兩人的年齡相差很大,笑容也全然不同,但在這一刻,那裡面卻寫滿了同一種不服輸的態度。
“準備!”溫誠微微眨了下眼。
“第一場第二鏡一次!”場記板在旁邊清脆一敲——“action!”開機指令一響,全劇組的所有人都清楚看到,之前臉上還帶著淺笑的溫誠突然變了。
雖然看起來好像是隨意懶散倚靠在輪椅上的姿態,但在鏡頭中,會注意到他的背始終是繃緊直的。
靜山王年少從軍,哪怕現在是個種花養草的隱居王爺,有些習慣也仍舊刻在骨子裡。
——即使關於靜山王從軍的事情,在幾萬字的劇本中也僅僅只有一句話簡單提起。
他目光微垂,指尖隨意撥著手腕上掛著的菩提手串,看起來好似心不在焉。
眼底卻映著榻上那泛著病重死氣的朦朧人影,眸中是與外表截然不同的複雜情緒。
第123章遊藝悄悄蹲在宋導身後,努力從前面擁擠的腦袋縫隙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監視器。
看到靜山王在自己同母兄長面前推讓;看到皇帝枯瘦的手臂探出帷幔,因為過度用力而暴起青筋;看到在聽到皇帝沙啞的聲音後,靜山王的眼尾輕顫,指尖不自主地捏緊了手中的菩提珠子……
這是一種很神奇的覺,他清楚知道溫誠就站在前面不遠,甚至十分鐘前他還半跪在溫誠面前和他說話。
但是監視器中的方寸世界裡,遊藝卻發現自己已經看不到溫誠了。
在攝影機下,在監視器同步的影像中,只有無奈應召回到皇城的閒散王爺,只有在病重皇帝誠懇的語言中,不得不點下頭、從此肩負著輔助太子重任的靜山王陳煜。
屬於‘溫誠’的那部分,在場記板敲下之後,已然從面前這個人的身上剔除出去,只剩下電影中需要的那個人。
連開口的聲音語氣,都和溫誠個人平常的習慣不同。
靜山王聲音裡帶著因傷殘後身體常年虛弱導致的喑啞,並不是含糊不清的虛弱,反而更多了幾分成的磁。
溫誠的臺詞功底向來是表演系教科書中的經典模範,在沒遇到溫誠之前,遊藝曾經每天晚上睡覺前都開著他的電影,聽著他的聲音入眠。
然而電影成品中經過了多次壓縮的聲音與在現場親耳聽到的覺還是不一樣的。
即使閉上眼,那每一個字也都清晰入耳。
——但遊藝捨不得閉眼。
他看著鏡頭中的人,看著哪怕六年過去,這位當初站在頂端被他敬仰崇拜的偶像,仍舊是從前的模樣。
沒有因為重新回到熒幕前而忐忑不安,舉手投足間也不見絲毫的生澀遲滯。
在場的很多人都靜靜看著,心底恐怕是重複唸叨著一句話。
這個人,溫誠,他大概生來就適合吃表演這碗飯。
但是遊藝清楚,為了今天這一幕,為了自己復出後的第一部電影,溫誠從大半年前拿到劇本的那一刻就在琢磨研究。
遊藝手中幫他拿著的這個劇本已經不是最初打印出來的那本了,這裡面尚且都做滿了各的標示,更別提都快被翻爛的原版。
這是天賦和努力的雙重結合體。
若是以前,在更清楚的認識到了他和溫誠的差距後,面對他和溫誠之間的關係,遊藝恐怕會患得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