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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話，才回了正題，“杯酒正濃，正添紅妝，各位還請看。”待她下臺，紅幕便起了。

椅子上坐著一個美人，不對，應當說是一個美麗的妖，他斂目不去看周圍聲時，是冬裡最冷的那一抷雪。

謝青疏一眼望去，竟是落下了手中酒杯。似是見過的，腦子裡突然現了這句話。

咔嚓一聲，於這靜默廳中便是格外明顯。

臺上端坐的那人抬眼向他望了過來。

你有沒有看過這麼一雙眼。

他閉眼時你以為他是世間最無情，可他睜眼時卻含著沉沉情慾，壓得一人現了濃淡豔。

謝青疏急了一聲，食指微動，沒人發現那妖右手的尾指也隨之動了一動。

“鳳夕。”那妖動了動，便不再說話了，想來說的是自己的名字。

他穿著同這紅帳裡相映的豔紅輕紗，隱隱透出瘦削的身段，眼角描紅，於眉心點了一顆紅痣，本是這紅塵中最不堪的那一個，卻因著清冷的面容，將一身金玉骨相描摹的恰到好處。一雙皓足輕點軟毯，腳踝處繫著銀鈴，無邊豔與極致冷淡一撞，便透出隱秘的慾，讓人不浮想聯翩。

喧囂突起，這品香會不知多少年沒出過這樣的物什，得人非要一擲千金才罷。

“此番美人可是梅花妖？”蕭琅在旁側興致地自語道。

“不是。”謝青疏應他，聲音不復往舒朗，竟是含了一點慾念。

“那是什麼？”蕭琅見他搭話，忙不迭地問。

“我不知，但不是梅花。”謝青疏半闔眼看臺上那人，“梅花太冷，他不是。”不是疑惑，而是篤定。

煙雨閣的媽媽又回了臺上，見著臺下眾人笑鬧的模樣，再一抬頭，見幾位達官貴人探出了腦袋，想要細細地瞧，心中一喜，便道:“豔而無香，當是海棠，”她頓了頓，“各位，還請叫價吧。”如此才是合適的，海棠才是最映他的。謝青疏心想，必是見過的。可是何時見過？往深了想，便又如往一般頭痛得厲害。

謝青疏撫了撫額，待回過神，便聽樓下已加價到了五千兩。他心中含了一點不清不楚的怒意，像是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點了點桌子，冷下嗓子與蕭琅說:“雲山，你替我叫價，待回了府便還了你。”蕭琅誒了一聲，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忙道:“真的假的！你居然...”他還說些什麼便被打斷。

“等會再說，先做完正事。”蕭琅半眯著眼，頗覺好笑，暗道此事於你謝青疏來說應是這世間最渾的事情才對。美人當前，便是英雄也氣短，他搖搖頭，喚了小廝，讓他去舉價。

樓下媽媽一見，便道:“天字一號，一萬兩。”霎時間樓層寂寂，無人聲響。雖說謝青疏此行無人知曉，但旁人皆知聖上恩寵的七皇子今來了這煙雨閣，坐了這天字一號的位，想來如何也不能與皇家爭，便做了這順水人情，縱然滿心遺憾。

待眾人垂頭喪氣地離去，謝青疏衝著蕭琅作了作揖，蕭琅大笑一聲:“罷了，便當兄弟送你一美人，免得你做一輩子的童子雞。”他上下瞄了謝青疏一眼，嘿嘿地笑了一聲。

謝青疏無奈，便收了這份人情。

下了樓見蕭琅與媽媽談幾句，蕭琅讓他去馬車上等著。

煙雨閣的人將昏睡的海棠花妖用一條鴛鴦錦被裹著送到了軟榻上，還遞了一個包裹過來。

那人低頭在車外恭謹道:“公子，待回了家便讓這花妖喝一點你的血以定血誓，後他便會對您千依百順。那個包裹是那位爺給您準備的，裡面是上好的房中藥，爺讓我對您說，需得好好享受才是。”馬車內半晌沒了聲音，良久才傳出嗯的一聲。

待到馬車行了片刻，謝青疏才從怔忪的狀態迴轉過來。車內寬敞，那妖離他還有兩尺距離，謝青疏伸手攬過面前這朵海棠，看那人於夢中皺眉，忙不迭地抱入懷中，拍著背讓他安睡。

待到事罷，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何事，謝青疏苦笑一聲，當真是鬼心竅。

似是忍不住，他偏頭湊近懷中人的脖頸，了一口氣。

是了，海棠無香，而他生平最厭那些香氣。

第二章鳳夕醒來時是裹在一軟被裡，他未起身，低頭看了自己，動了兩下，身上並未有什麼不舒服，只是那一身紅輕紗被換了下去。

他打量這間屋子。

房內是有人氣的，青紗帳已被挽起，桌旁閒閒擺了幾本書，一杯濃茶壓著，還氤氳地冒著熱氣，說明主人未走多久。矮榻處整整齊齊地擺了一雙白長靴，像是專門為人備著的。

鳳夕再往右看，便見了那人昨穿的月白袍，上繡了淡海棠。他眸光閃了閃，不自覺地帶了一點笑意。

一晌間，便聽腳步聲傳來，一個姑娘穿了白裙，拿著一身緋紅外袍往此處來，她抬眼見鳳夕於上半倚，一雙眼半抬往自己這裡瞧。懷珠暗歎一聲妙人，怪不得公子讓自己去拿這衣裳，想必只有眼前人才能撐上此番顏，但面上卻不顯，只是笑道:“公子可算是醒了。”鳳夕不搭話，略一點頭。

那姑娘不理他的冷淡，只是繼續:“如今已是正午，公子若是舒坦些許，便起身去外院吃飯吧。”她見鳳夕眉間仍有疑惑之，想了想主子和自己的叮囑，複道:“此處是謝府小公子的住處，我乃丫鬟懷珠。聽聞公子遭難為我家公子所救，因而帶入府中。公子莫怕，侯府非是什麼虎狼之地。”鳳夕愣了愣，才明白那謝家公子竟是未將自己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