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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其多餘，光是看著都讓人覺得肋下生疼。

“該隱？！”亞伯變了臉。

該隱皺著眉，好像想說什麼，可張嘴只有一口殷紅的血。

他的息非常急促，卻在盡力平復不正常的呼節奏——每一次氣息的吐都是一口鮮血。

“該隱，該隱！”祭臺下傳來一陣混著咳嗽的斷續喝聲:“兇手應得的懲罰——絕不會缺席！”但亞伯心底只有一陣憤慨——這話應該送給你自己！

遠處的高喝聲中斷了，但亞伯顧不上。他想把該隱翻過去，讓他伸展身體，降低血速度。可略一搖動，餐刀就隨之搖晃，起一陣痛苦的□□。

亞伯急得手直哆嗦。

該隱抿緊了嘴，把滾燙的血咽回嗓子，可齒間還是溢出了幾絲猩紅的血跡。

“還行嗎？”亞伯跪在同伴身旁，扶著他立起身子，腦中卻一片混亂，“我叫醫生！”他轉頭向下方的人群大聲求助，可下面的人像木頭似的呆呆地看著他，半點動作也沒有。

——他們不願意幫忙？

他們當然不願意幫忙！

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還有誰可靠？

賽特在哪裡？會場離地面還有多遠？街上……街上還有人嗎？

每想到一點，亞伯的心就涼一點。

該隱臉蒼白地低下頭，看見口滲出的血，抬手要拔皮下的兇器，被亞伯攔住了:“不行，該隱！”強行拔出只會造成更嚴重的出血，他撐不住！

“沒關係，還會重來，”該隱虛弱地解釋道，“像上次一樣……”

“萬一沒有呢！”亞伯動得吼出聲，眼眶痠痛，“怎麼能這樣賭？”該隱的額頭抵著亞伯的口，呼漸漸急促，腔卻因過度壓抑而起伏不斷。

“疼。”他小聲說。

亞伯只顧得上撫摸著他的前額，努力安撫道:“沒事，沒事。”懷中人的氣息開始平靜了:“刀……要拿出來……”

“會拿出來的，該隱，別想……”

“拿出來……”

“會的。別提刀，該隱，想想其他的……”

“我……”該隱似乎想說話，但話到嘴邊，只是疲憊地眨眼。

他嘆息了一聲。

亞伯僵住了。

“該隱？”他不敢低頭，盯著前方的虛空，悄聲問，“該隱？”寂靜。

“該隱。”死寂。

亞伯哽咽起來。

他顫抖著手，沿著該隱的背脊摸到刀柄。在鮮血的浸潤下，刀柄上手滑膩，只殘存著一絲熱量。

他猶豫良久，終於微微咬牙，就要將刀拽出來——那一瞬間，沒整個世界的無盡黑暗再次席捲而來。

他飛昇到天空以上。

他看見電閃雷鳴，雲層崩裂，密集的雷暴響徹漆黑天幕；他看見地動山搖，城池陷落，四下的塵煙遮蔽萬物；他看見人們哭天喊地，惶惶奔走，卻找不到一處容身之所。

僵化的四肢敵不過自然的暴怒，停滯的大腦證明自身一無是處。瀆神的話語、無知的樂觀、可鄙的求，全部在天地倒錯般的巨大災難中分崩離析。

一切黯淡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復又明亮。

一座燈火明亮的城池出現在下方。

裡面的人們泡著酒館，尋歡作樂，碌碌無為，所知所，盡是汙言穢語、盲目自信。惡念橫生，未加節制，新一輪折磨在靜默中又一次開啟。

這裡沒有過去，沒有未來，存在就是為了毀滅，新生就是為了死亡。

亞伯閉上眼睛，所見是一片黑暗；復又睜開眼睛，依舊是一片黑暗。

他虛弱地跪倒在地上。

隔著衣褲，溼的泥土冰冷刺骨。

燈亮了。

一盞油燈。

他在一條沒有盡頭的泥土隧道里。兩側的隧道內壁表面極不平整，前方的路被一排排生鏽的油燈照亮。

亞伯仰頭看著這悉的景象，覺得自己身處一個循環的怪夢之中。

他撐著牆壁，艱難地站起身，先是拖著步子走，接著越走越快，最後小跑起來。

一路上，他低著頭尋找那個小小的青銅箱子，可地面沒有任何凸起。

燈光黯淡，方向一拐。亞伯不再猶豫，來到兀然出現的門邊，掌心一蓋，打開石門。

圓形穹頂下，深灰的巨大石窟似乎沒有變化。嵌在石壁上的燭臺還雀躍著暗淡燭光，金字塔般的祭臺在石窟中央默然矗立，像一座不變的道標指引著方向。

亞伯匆匆登上祭臺，直到看見那青灰石棺的時候，才暫時放下心來。

石質的棺材板非常沉重，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棺蓋推出了一條縫。

棺材後的方形祭壇上點著一支蠟燭，暖的燭光從縫隙中溜進棺材裡，照亮了浮光的緞面長袍。

該隱躬身側躺在弧形的棺體中，緞面的睡袍壓出了深深的褶皺。

一切都是因為由後方刺入的短刀。

後背的血將睡袍浸透，已經風乾成了黑，連血腥味都已經從極度狹窄的館蓋縫隙中散得乾乾淨淨。

亞伯實在難以想象該隱在這兒躺了多久。

“該隱，”亞伯低聲呼喚對方的名字，“該隱。”他緊張地凝視著眼前怪異又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