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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樣說起來搞得他好像很掉價似的,但本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謹慎為上的原則,前島鷲還是選擇了自己搬運。
雖然搬運的路途中不得不唾棄一番同伴的兩個男人弱得一批居然在半途翻車也就是了。
要不是他機智一開始就制定了讓同伴先將自己打倒在車輛正中能夠掌握一整個車動態的地方,他還看不到手上這小鬼用眼睛看破他的幻術的一幕。
——這大概就是翁失馬焉知非福了吧。
心裡絮絮叨叨一路下來,前島鷲發現自己似乎在算不上大的樹林中路的時候已經是十多分鐘後了。
在察覺到這一點之後他驚疑不定地頓住腳步,四周寂靜因為他的靜止而越加顯出來。
此時已是黃昏,昏黃的光在天際只留了一絲餘光,照
進林間的就只能說是更少。
絲絲縷縷的光從林葉之間照進來,昏黃的
光衍生出冷
調的墨綠,前島鷲突然就忘記自己是怎麼走到現在這片草地中的。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他似乎聽見了鴉的鳴叫。
他倉皇地往後退了一步,耳邊傳來的動靜卻明明白白地昭示著這並非是他的錯覺,習慣於聚居在樹林間的烏鴉的鳴叫越來越近,只消向樹林深處看上一眼,就能看到這些黑帶出一片幻影。
然後黑的幻影們糾纏在一起,捲成風暴似的從那黑暗深處呼嘯而出。
“去——去——”前島鷲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扔下了手中的小鬼,他揮舞著雙手驅趕看見自己就瘋狂撲來的烏鴉們,在被啄了好幾口之後終於將這些東西盡數驅趕走。
他一股坐在了一塊石頭上。
然後面前的場景為之一變,他又重新扛著一個小鬼奔跑在無盡的樹立中。
他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地著氣。
他聽見了烏鴉的聲音。
他開始驅趕往自己身上撲來的烏鴉。
他又開始奔跑了。
他覺得眼前的場景似乎有些眼,卻不知眼
在哪裡。
但下意識地,他想要確認一下重要的貨物——自己扛著的小鬼是否真實存在於自己的肩上。
於是男人轉過頭,對上黑髮男孩那雙不知何時睜開的,轉為紅的雙瞳。
——誒,等等。
失去思考的能力前名為前島鷲的男人突然想到,早在這之前他不是因為走不動路而停下腳步了嗎?
*“所謂幻術師啊,是一群可怕的傢伙。”這樣說著的少年人坐在集裝箱上,伸出一隻手指一本正經地說道,“所謂虛既是實實既是虛,就是這些傢伙信奉的準則。”靠著集裝箱雙手兜,頗為無聊得踢著地面的少年哈了一聲。
“也就是說和這群人打道的話,大多數人很難分辨他們展現出來的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即使是真實的,也無法分辨出這究竟是自己發現的還是幻術師們故意創造出展現給觀眾看的。”
“……這不就和你這傢伙差不多嘛。”中原中也想了想忍不住說道。
這話卻像是極大地取悅了坐在上方的少年,他愣了愣,突然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中原中也炸:“喂!”
“這可真是高看我了啊,”笑到頭掉的少年揮著手,不知道是在表示個啥地哈哈哈個不停。
中原中也到了
悉的雖然什麼都沒做但就是鬱悶的
覺。
他想都沒想,一腳踹上了身側的集裝箱。
笑聲停了。
鬱悶也消失了。
嗯,果然,不論怎麼不對勁了先搞一頓太宰就是了。
名義上是名為太宰的少年的搭檔的少年人心滿意足地想著,還不忘摧殘可憐搭檔的剩餘價值:“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開工啊太宰。”
“快啦快啦,”坐在集裝箱上的少年一手放在額前作出眺望的姿勢,在看到什麼東西的時候眼神一亮,連角都勾起了一個弧度。
“這不是來了嘛。”他側過臉,融金一般的光在少年人面上打上薄薄的暮光,連這種黑到骨子裡的傢伙都硬生生渲染上一股柔和的氣質。
柔和但危險。
在這視線的盡頭,紅的電車搖搖晃晃而來,停在距離廢棄港口的不遠處。
*鼬將自己重新整理過一遍之後才看向將自己掠走的男人。
他原本的偽裝盡數褪去,只剩下手上彩的紋身同偽裝後的男人有那麼一絲相似之處。
瞥見這刺青的時候鼬頓了頓,作為一個曾經試圖混進港黑還參加了他們的筆試(鬼知道一個黑手黨組織為什麼還有這種東西,就像鬼知道為什麼他們還有面試一樣)的人,鼬自認為自己對於[刺青]還是有所瞭解的。
比如這個男人身上的這幅刺青,雖然顯在外的只有雙臂的兩截,但在衣物遮攔之下,定然還有相當漂亮的一副完整的花紋。
是好手藝。
他默默地想,循著潛意識的指示突然蹲下身去。
理論上應當被自己的幻術所困的男人咧著嘴站在他身後,在鼬轉過頭的時候居高臨下地笑了起來。
“很好看吧。”名為前島鷲的男人笑起來。
脫去偽裝的他看起來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吧,穿著一身算不上考究的西裝,在長長的袖子遮掩之外,青一直蜿蜒到指背的位置。
他就站在鼬身後,即沒有將脫離控制的鼬抓住也沒有然大怒,整個人一副安寧到不行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