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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沒什麼裝飾的必要。

“我不會化妝。”南泱答。

小葉嘴道:“好歹一會兒要入鏡呢，南老闆要不還是塗個口紅吧？”祝輕歡抬眼看她:“你要嗎？我包裡有。”南泱沉默片刻，說:“你想讓我塗，我就塗。”

“那塗一下吧。”一會兒那些到場的女明星肯定都塗口紅了，南泱一個人不塗的話，多少還是會被襯得蒼白。

“我不會塗，你幫我。”南泱淡淡道。

她是真的不會，這種東西她連摸都沒摸過，她要是自己來，就她那抖來抖去的手，怕是要塗成血盆大口。

“……好吧。”祝輕歡果然溫柔地答應了，她拿出自己的化妝包，讓南泱挑顏，南泱讓她挑。於是她挑了一支迪奧的740號，是冷冷的楓葉，暗紅中帶著溫暖的棕橘，和她們的裙子是一個顏。

祝輕歡擰出一點口紅，側過身去，強撐著睏乏的眼睛幫南泱塗口紅。

她實在是太困了，垂下眼盯著南泱的嘴時，基本上都是已經閉上的狀態了。

南泱看著她那副瞌睡的樣子，也不能開口說話，畢竟嘴上還在被塗著那黏膩膩的釉。眼看著祝輕歡眼睛睜開的部分越來越小，終於，那隻拿口紅的手垂了下去。一起垂下去的，還有她那沉甸甸的腦袋。

南泱立即抬起了右手，接住了她的臉。

真的是“接”住了“臉”，柔軟的臉頰嚴絲合縫地貼著南泱冰涼的手掌，整個腦袋的重量都到了南泱這隻手上，臉側的軟可愛地擠了起來，嘴都被擠得嘟了一點。

她的手垂下來時，口紅在南泱的嘴角劃出去了一道。

南泱沒有介意自己的臉被髒，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在自己手心裡睡著的輕歡，一瞬不瞬的，眼也不眨。

半晌，她的角終於忍不住緩緩地勾了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在有外人的時候，讓自己的臉上出現這樣溫柔的笑。

怎麼還是個說睡就睡的孩子啊。

小葉在後視鏡裡偷偷往後排看，她看見南泱就那麼捧著輕歡的一張小臉，穩穩地動也不動，一雙眼睛裡好像只有輕歡一個人。南泱一邊含著笑看手心裡的人，一邊抬起另一隻手，用大拇指輕柔地揩去自己嘴角的口紅，像是在擦嘴角血一樣。

小葉覺得這個動作莫名地。

這車開了一個小時，南泱就那麼捧了一個小時。

一整個小時，一動不動。

小葉臉上還保持著鎮靜的表情，心裡早就炸開了花。

一個小時啊！手不會痛嗎？！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溫柔的人啊！！！

第12章祝輕歡醒過來的時候，她還在南泱的掌心裡趴著。

“祝祝，快起了，都到了。”小葉的聲音從駕駛座上傳來，隨即便聽見了引擎熄滅的動靜。

祝輕歡濛了片刻，忽然一下就清醒了，忙抬起自己的臉。她習慣抹了一下嘴角，沒想到真的抹出了一手的水漬。

“祝祝，南老闆對你真好啊，你睡了一個小時你知不知道？南老闆一直這樣捧著你的臉呢。”小葉賤兮兮地笑。

祝輕歡一愣，忙從包裡找紙巾，臉羞得通紅，顫顫巍巍地拿著紙巾去擦南泱手裡的口水。

南泱只是抬著手，一言不發地看著她慌忙地擦自己的手心，一邊擦還一邊不停地說著對不起。雖然她很仔細地把每一手指都擦了過去，但唾的黏膩還是留在了南泱的皮膚上。

“一會兒去洗手間洗一下吧？”祝輕歡都不敢看南泱的眼睛了。

“嗯。”南泱收回了自己的手，握了握，確實有點粘。

她一點都不嫌棄，或者說，其實她早就習慣了。當年輕歡還小的時候，吃飯睡覺經常口水，雲棠給她做了一個口水兜系在脖子上，就算這樣衣服還是要一天一洗。小孩子口水很正常，有時候南泱看見了，也會幫她擦一擦，順便捏一捏她那黏黏的臉蛋。

“謝、謝謝你。”祝輕歡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喃喃道。

“沒事。下車吧。”

“好。”小葉已經下了車，祝輕歡拿好自己的包跟了下去。

“你不下來嗎？”祝輕歡注意到南泱還在原位。

“你們先進去吧，在門口等一下我，我有點事處理一下。”南泱淡淡道。

“好。”祝輕歡以為她有公司的一些隱秘事務，不方便讓自己聽到，於是便和小葉一起先去明都大廈的門口了。

她們漸漸走遠。

南泱鬆開了一直緊握的左手，指甲已經在她的掌心裡留下了血痕。她的眉間終於透出了再也壓抑不住的痛苦。

她的右手開始顫抖，顫得愈來愈狠，到最後已經成了痙攣。她用帶著血痕的左手一把死死地捏住自己的右腕，整個人都控制不住地弓了起來，很快，她的額角滲出了一層細汗，鼻尖也有汗珠泌出。

她慌亂地單手從隨身帶的包裡拿出一盒布洛芬，顫抖著剝開四個，進自己的嘴裡，幹下去。

不能讓她在門口等太久。現在是冬天，她還穿著那樣單薄的禮服。

她想咬一下嘴分散一下注意力，但是不行，嘴會留下很深的齒痕，媒體拍到的話不知道要捕風捉影些什麼，於是她就使勁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舌頭被輕易地咬破了，滿口都是血的鐵鏽味。

過了五分鐘，她終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