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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
他低頭查看照片效果,微微勾,笑道:“關係還是有一點的,不然我幹嘛費工夫說廢話。你看他們的節,期都定的好沒有道理,好像今天吃了麵包,以後每一年的這一天就叫做吃麵包節。不像咱們七月七是乞巧節、八月十五慶中秋、九九登高賀重陽,個個都有來源典故……像今天這個四月一的愚人節,我就更不知道有什麼底蘊了。”
“愚人節?”
“就是我騙你,你信了,我就贏了。”池逾抬頭說。
谷蘊真便問:“有什麼獎勵嗎?”
“好像沒有。”池逾笑得越發意味深長,說:“倒是如果我騙人說不喜歡他寫的字的話,那個人還會生氣。”
“…………”谷蘊真驀地明白過來,一時臉上飛紅,耳也發燙。他有點磕磕絆絆,為了不讓人發現,只能把話說得緩慢:“也沒有生氣。”池逾嘴快道:“那你為何無故嘟嘴?難不成還能是索……索吻?”他說完便極為後悔,眼睜睜看著谷蘊真羞憤難當地瞪自己一眼,匆匆轉身就走。池逾坐在桌上自己的嘴角,心道自己難不成是調戲多了小姑娘,油腔滑調就成了習慣,怎麼對著谷蘊真也這麼沒有臉皮……
可惜池逾的後悔只存活兩分鐘,兩分鐘後,他就垂下頭,復又觀賞起他親手拍的那張照片。管他什麼嘴瓢不嘴瓢的呢。
但摸摸臉頰,素來臉皮奇厚的池大少居然臉熱心跳了。
――――一片花飛減卻,風飄萬點正愁人。
鞋兒衚衕冷冷清清,最盡頭的那戶人家木門掩蔽,堪堪遮住院中一縷稀薄的闌珊意。那院落青石臺階生綠,簷下積水滴石穿,盡是一個個的凹陷口,景實在冷落悽清又惆悵。整個破落院子裡唯一的一點亮,便是花壇裡的一叢芍藥,只是此時不值花季,花叢深綠,也無光澤。
每逢下雨便無人上門求畫,這裡便越發寂寥無人。尋常獨居的人多少不養貓狗也侍花草,白歲寒心冷意薄,恨不得離世而居,隱遁於市,當個餐風飲的透明人,更沒有那些多餘的心思去供養生活樂趣。
他的一天極為無趣,如果沒有人上門求作,便坐在廊簷下的竹椅上,望著天空坐一整天。唯一可以被稱為消遣的活動是作畫,但那還是為生活所迫,不得已而為之。
白歲寒其實很討厭畫畫。
比起動筆蘸墨,他更喜歡撥樂器,二胡也好,京胡也好,笙、簫、箏、笛、琵琶……他都學得很心安。故而他偶爾一連許多天賣不出一幅畫,斷糧缺水時,就會去街邊賣唱。
聽來寒酸,實則也寒酸。
誰能想到當初冠絕京華的水牡丹會成這副落敗樣呢?天漸暗,天空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滴打在花壇裡不開的芍藥葉面上,聲音略顯靜謐。
白歲寒在簷下點了一盞風燈,火柴卻不慎從袖間滑出去,紙盒甩開,細散了一地,他將燈放在地上,費力地蹲下/身去撿,才撿到一半。院門口的木門咯吱一聲,十分不祥地響了。
有人冒雨小跑進來,步履輕快。
白歲寒把火柴在盒子裡一攢好,那人已經急急切切跑到迴廊上,蹩腳地演道:“啊,我剛剛正打算從逐香樓回家,天公不作美,倒下起這麼大的雨來了,我怕被淋著,忽然想到你家在附近,特地來避避雨。”
“……”白歲寒要起身時,右腿毫無知覺,他只能扶著牆慢慢站起來,林聞起殷勤地靠過來,說:“扶我,別扶牆。”他全當沒聽見,冷淡地別開臉,抵著冰涼糙的牆壁,一點一點地支起身體,又從牆邊找到柺杖,撐在腋下,打算直接越過林聞起走進裡屋。
林聞起碰釘子,這一點挫折算不得什麼,他在原地轉身,待白歲寒緩慢地進到屋子裡,他便跟進去,摸著鼻子問道:“你不關門,是默認我可以進來嗎……”白歲寒提著燈並不言語,他完好的左邊側臉在熒黃的暖光下顯得尤為妖豔漂亮,林聞起不由呆了呆,聽白歲寒微微側臉冷聲道:“我一個廢人,擰得過你嗎?”林聞起不喜歡他總提廢人廢人的這種話,眉尖一蹙就要反駁。白歲寒卻不讓他話,緊接著又道:“天底下避雨的地方那麼多,你非要來我這裡,誰知道你林公子心懷的是什麼鬼胎!”林聞起倒笑了,轉身合上門,低聲道:“我心裡懷的什麼,你當真不知道?”白歲寒沒有說話。他總是那樣冷漠,用勉強築成的冰冷外殼並不練地拒絕著他,那裹在心上的堅冰好似堅不可摧,永無消融之。林聞起便也半生不尋著白歲寒的弱處,想慢慢融化他的心。
只是太困難了。白歲寒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連簡單的伸手去觸碰都很難。
他這麼想著,在心中無聲地嘆氣,走近前去,輕輕接過白歲寒手上的燈,不知道是刻意還是無意地、拂過他清瘦的腕骨。
※※※※※※※※※※※※※※※※※※※※實不相瞞,我最喜歡師兄了。
附:――一片花飛減卻,風飄萬點正愁人。(唐·杜甫)《曲江二首》第11章兜兜轉轉陵陽城裡的典當行這幾年逐漸銷聲匿跡,再不像過去那般隨處可見。在時代的洪裡,得以倖存下來的也只剩幾間歷史悠久的老字號,有一家名叫江水的當鋪,店面開得星羅棋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