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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說鸚鵡的屍首不見了。”

“不見了……”祈安低著頭，枕著自己的另外一條腿，“我見過那隻鸚鵡，非常聰明，及有可能是已經成了。”世間生靈，除去世代衍化的部落血統外，能成者寥寥無幾，能化形者更是萬中無一。有些怪為了能夠化形就會“獨闢蹊徑”，古時就有狐人血。現在，怪互相攻擊、食以助長功力的歪門左道也是大有受眾。大蟒蛇也是這中間的一員。

“你以後就不要再上山了，有事我會下山找你。”祈安粘上血跡的右爪，又道:“祈胖的藥方除了蛇草，其他的藥材難找嗎？”

“需要一顆百年蓮子，別的藥材都很尋常，老大夫的醫館就有賣。”藥酒泡好了，墨瑾澤洗去手上的血跡，將一塊紗布泡了進去，“你若是信得過我，剩下的藥材我去醫館拿就好。”

“但是尋常的醫館不會有百年蓮子賣，”祈安眨了眨眼睛，“我記得了喜手裡有一顆三百年蓮子，蓮子常年浸在佛寺裡，必然是上等的藥材。”墨瑾澤手上的動作一滯，繼而又動作了起來，換了另外一把乾淨的鑷子在紗布上戳來戳去，浸透了就翻過來繼續，將紗布徹底浸透，“你想幹什麼？是去搶還是要去偷？”祈安閉著眼睛，輕輕打著呼嚕，聽見這話也沒睜開眼睛，只是說道:“這和你沒關係，你只要把其他的準備好就行了。”紗布泡好了，墨瑾澤用鑷子鑷起來直接就按到了祈安的傷腿上，也沒出聲通知一下。藥酒浸進血半凝結的傷口裡面，猝不及防，彷彿萬跟針刺突然扎進已經很重的傷口裡面。祈安沒能忍住，終於不淡定了，尖著嗓子叫出了聲，渾身劇烈地抖動了好幾下才穩住，呼重，深不見底的貓眼睛裡透漏出憤怒，因為很明顯，墨瑾澤是故意的。

伴隨著剛才那一聲貓叫，墨瑾澤也跟著抖了一下，隨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鑷著紗布仔細地清洗傷口，防止染。

等祈安緩過這一陣劇痛，才開口，“了喜大師一心向佛，不是不同情理的人，當初收留了你們一眾貓，給你們起名字，甚至允許人們送湯進寺裡喂貓，僧人用那些湯給你們做貓飯因為長久不沾葷腥有受不了味道的直接躲進廁所嘔吐，每次你們下山吃也從不阻攔，你現在確定要偷他的東西嗎？”

“那又怎麼樣？”祈安眯了眯眼睛，“那顆蓮子就放在他臥室的佛像前面，每都有小和尚擦拭裝蓮子的盒子，了喜早晚對著那佛像誦經，你覺得他會將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一隻貓治病？”傷口清洗完，墨瑾澤將紗布沾滿血跡和貓的紗布扔到一邊，重新浸了一塊紗布。這時候，祈安突然將傷腿收了回去，彎在前，這個動作立刻讓已經半結痂的傷口徹底撕裂，血又冒了出來，很快沾溼了前，貓一束一束粘在一起，黃白的貓被染紅了顏。

“我想辦法！”墨瑾澤急忙按住他，略強硬的將那條傷腿重新握在手心，說道:“我會想辦法。”

“再者，按照你的想法，一旦大師知道他的蓮子被你偷了，廣仁寺還會收留你們嗎？除了祈胖外的幾十只貓怎麼辦，你怎麼安排他們？”看祈安眼神有些鬆動，墨瑾澤繼續循循善誘，“這世上也不是隻有那麼一顆百年蓮子，距離這裡不到百里就是國之首府，想來不缺這麼一顆蓮子，你別做錯事。”祈安一陣沉默，墨瑾澤見他配合，也不亂來了，給傷口塗好藥膏，將浸泡過藥酒的紗布包裹在外。又要去處理祈安頭上禿掉的那一片，祈安扭過頭，不讓他碰。

鼻子之前落下的傷剛好透，新長出來的貓短小白密，額頭如今又添了一處新傷。縱觀祈安在寺廟裡的生活，人不會怎麼樣他，貓更不會怎麼樣他，山下的人也都和善友好，每每下山必給吃，這舊傷……

“你之前鼻子受傷也是蟒蛇乾的？”

“不是，蟒打不過我，”祈安躲著那隻不斷伸過來的手，作勢要咬，“別碰了！”墨瑾澤:“上了藥好得快。”墨瑾澤越碰，祈安貓腦袋躲得越歡，墨瑾澤乾脆變掌為爪，在祈安後脖頸處抓撓。好一會兒祈安終於不躲了，把貓腦袋重新擱回右前腿上，舒舒服服地閉上了眼睛，不忘叮囑“少剃點兒，不要剃成禿子。”

“我會注意的。”頭頂的傷口小，也不深，簡單地消消毒，塗上藥膏就可以了。

墨瑾澤處理的很快，處理完又清理掉出來的狼藉，見祈安一身的血汙又轉身去廚房燒了一壺熱水。

等他再返回臥室，祈安依舊閉著眼睛保持原樣姿勢趴在上。墨瑾澤滅燃油燈收到桌子上放好，輕聲問道:“身上都是血汙，你要不要洗澡？”

“上次你遇見的那條是蟒養的小奴隸，負責給蟒找食物，打理蛇窟。我今天去蛇窟的時候看到蛇草了，居然長在山裡面，蟒很少出，要想從它手裡拿到蛇草，有些困難啊～”祈安伸直了四條腿，仰著頭伸了個大大的懶，前的貓緊挨著單，血汙順勢蔓延到單上。

墨瑾澤看了一眼單，“你是去拿蛇草被發現的？”

“嗯，如果只有蟒在，還有兩分勝算，誰知那條小的出了又半路折了回去……等等，”祈安突然睜開了眼睛，貓爪子握了握，“你剛才說什麼？”墨瑾澤:“要不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