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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演出，想來聽聽嗎？”這麼晚了，出去嗎？

其實有點想。

還是第一次有人邀請他出去玩，跟上次海邊燒烤不一樣，上次沒人邀請他。

陳雩揪著被單滾了幾圈，臉皺成一團，很猶豫。

似乎知道陳雩在糾結，謝朗又說話:“我明早想去海邊，看出，小魚陪我一起吧，是我的生願望。”聽到這裡，陳雩不再遲疑，既然是謝朗的生願望，他要幫忙實現！

陳雩坐起來，“我過去。”—出租車帶陳雩停在x市的酒吧一條街。

這個時間，這裡正熱鬧。

陳雩一直都很乖，也對其他事物沒有半點興趣，整天只想學習、做題，是第一次來到酒吧這樣的地方。望著面前一片燈紅酒綠，他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好奇的左顧右盼。

然後，他看到了謝朗。

謝朗被一群人包圍著，黑t，破銅牛仔褲，腳下是一雙馬丁靴，一隻手在口袋裡，另一隻手拿著糖，垂著眼眸，神很淡，懶懶地倚在柵欄邊，別人搭訕他，他都不理。

陳雩覺得現在的謝朗，跟在學校完全不一樣，跟他之前見到的幾次，也都不一樣。

好像對什麼，都透著不耐煩。

直接寫在臉上那種。

陳雩在原地站了會，才走過去。

站在人群外，陳雩喊了一聲，聲音不大，容易被忽視，可謝朗聽見了，終於抬起頭。

始終寫滿不耐的臉，也透出幾分暖意。

目不斜視穿過面前那群人，謝朗走到陳雩面前，低頭，“來了？”陳雩“嗯”一聲，仰起臉，朝謝朗笑，“生快樂。”把給謝朗準備的禮物拿出來，遞給謝朗，撓了撓臉頰，“這是生禮物，不過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按照我的想法買的。”謝朗拿著禮物，凝望陳雩，看他對自己出燦爛笑容，從下午葉佳把陳雩叫出去、陳雩無比珍惜葉佳那份禮物時開始，就生出的焦躁和不耐，一掃而光。

謝朗輕聲問，“我能現在打開嗎？”

“可以啊。”四周太吵，人還多，不少人望著他們，躍躍試想搭訕，謝朗帶著陳雩走到安靜的地方，才異常珍惜、小心的解開蝴蝶結，又將一點也沒有損壞的把包裝紙拆開。

裡面還有一個包裝盒。

盒子打開，一對黑護腕靜靜躺在裡面，上面還有一張小卡片，寫著生快樂，是陳雩的字跡。

不遠處男男女女的嬉笑，傳不到這裡。

只有微風吹動樹葉，傳來的沙沙聲響。

路燈下，他們的影子疊。

陳雩說:“我想，你會跟魯平他們打籃球，運動的時候，戴著手錶不好，你不想別人看見那道疤，打球的時候，換上護腕就好了。

我買了兩個，你可以換著帶，就不會髒了。”

“我很喜歡。”謝朗說，“我可以現在就戴上嗎？”陳雩聽到謝朗喜歡，笑得更開心，抬頭跟謝朗對視，眸裡仿若倒映著整條銀河，很亮，很美，“已經是你的啦。你想什麼時候戴都可以。”謝朗取下手錶，戴上黑護腕，接著抬起手，對著路燈，而後說:“小魚眼光很好，很適合我。”陳雩臉頰有一抹淡淡的紅記暈，“你喜歡就好”。

謝朗帶著陳雩走進季明安樂隊駐場的酒吧。

酒吧在地下，沿著樓梯往下，越走近，聲音越大，推開門的瞬間，震耳聾。

謝朗提前為陳雩捂好耳朵，隔絕了一部分音量。

等過幾秒，才一點點鬆開。

“謝朗，你回來了？”面走來一個穿著牛仔衣、牛仔褲，頂著爆炸頭的男生，明明在酒吧，燈光昏暗，還戴著大墨鏡，鼻翼點著一顆鼻釘，很閃。

瞧見謝朗身邊的陳雩，他拿下墨鏡，眯起眼，“新面孔，你朋友啊？”謝朗惜字如金，“嗯。”男生吹了個口哨，“看起來好乖。”彎湊近陳雩，“小朋友，你成年了沒有啊？要不要一起玩。”陳雩漸漸適應這種震耳聾的吵，清晰聽見男生的話，不滿，“我成年了！”立刻補一句，“不要。”男生還想說話，謝朗就已經拉著陳雩離開，跟男生擦身而過時，他警告:“別叫他小朋友，不是你能叫的。

也別接近他，離他遠點。”穿過人群，來到裡面的卡座，帶著陳雩坐下。

舞臺上，一支樂隊剛演唱完，觀眾歡呼聲、鼓掌聲不斷，熱情的幾乎要把房頂掀翻。

陳雩有點拘謹，兩隻手抓著褲子，肌緊繃著。

“想喝什麼？”謝朗問，“要喝酒嗎？”陳雩連連搖頭，想起上次一罐啤酒就倒，後面還沒了記憶，絕對不能重蹈覆轍，“果汁就好。”謝朗叫來服務生，給陳雩點了果汁，又要一份拼盤。

他自己開一罐啤酒，慢慢喝，注意到陳雩視線轉來轉去，漸漸的，繃緊的肌，開始放鬆。

像是不小心跑到人類世界裡的小動物似的。

先是探出一個小腦袋，到處打量，等確定安全了，就嘿咻嘿咻，徹底從裡爬出來。

謝朗看著看著，嘴角不由自主地翹起來。

陳雩兩手抱著杯子，小口小口喝果汁，見到好幾個人特地繞過來跟謝朗打招呼，忍不住好奇，“你經常來這裡嗎？他們都認識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