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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鬼!
沐之弦緊蹙著眉,依稀覺得這聲音有些耳,卻沒有細想,迅速將銀鞭從袖中滑落,握到手裡。
即使和談衣在一起,他對血鬼的厭惡卻從來不曾減少。血鬼,是一種如此汙穢、如此惡毒、如此噁心的生物。
藍斯垂著眼眸,幽藍的瞳孔中倒映著血鬼獵人模糊的影子,他能受到從他身上擴散出的源源不斷的敵意。
藍斯移開目光,絲毫沒有把那份敵意放在眼裡,輕輕拂開被風吹到身上的窗簾,“離開他。”他的語氣很輕,咋一聽似乎親切,卻是帶著十足的漫不在意,並不把眼前這個血鬼獵人放在眼裡。
沐之弦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這個“他”是誰。但下一秒,一個名字就迅速浮現在他腦海。
他想起來了,在第一次遇見談衣的樹林裡,這個血鬼就出現過。
那麼,他是——沐之弦緊握銀鞭的手不由自主地鬆了鬆,一種類似於猝不及防偶遇戀人家長的心情突如其來地湧了上來。
他知道,談衣並不是天生的血族,將他轉化的那隻血鬼類似於人類中的父母,即使不想承認,可沐之弦還是反應過來,現在這個情況,不是往常的血鬼獵人與血鬼的對峙,而或許是,戀情被家長髮現,而被找上了門。
沐之弦的心情很複雜,一邊是對血鬼的生理反胃,一邊又是面對談衣親人的微微無措與緊張,可是要他對一隻血鬼“禮貌”
“尊敬”,他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這時,房間裡卻忽然響起了談衣的聲音,藍斯皺了皺眉,才發現原來是沐之弦的手機響了。
戀愛中的小情侶總是喜歡做一些膩膩歪歪的事情,比如在對方的手機裡錄上自己的聲音作為鈴聲,這不奇怪。
藍斯的眼底卻迅速籠罩起陰霾。
談衣擅自給手機錄鈴聲的時候,沐之弦表面上百般嫌棄,一個人的時候卻會把這條錄音調出來反反覆覆地聽。聽到談衣的聲音,沐之弦的臉熱了熱,心卻慢慢平靜下來。
他只是喜歡談衣而已,與別的人或者別的血鬼又有什麼關係?
每次談衣給他發消息,而他卻遲遲不回覆,談衣嘴上不說,心裡卻會難過,沐之弦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拿出手機,想看看談衣又和他說了什麼。
其實談衣的短信大多數毫無意義,可是他就是不論什麼雞蒜皮的雞零狗碎,都要第一時間和沐之弦分享一下。有時是家裡的僕人把他藏起來的糖搜走了,有時是吐槽家裡太暗太溼太陰森,有時是看了個鬼故事害怕得睡不著。
血鬼還怕那些人類扮演出來的鬼,真是聞所未聞。沐之弦的嘴角彎了彎,掏出手機,但他還沒看到信息是什麼,手機就被一股巨大的外力扯了出去,然後狠狠撞到了牆上,噼裡啪啦地碎成一片。
沐之弦驟然看向藍斯,卻見他仍舊是一副淡然冷靜的模樣,好像剛剛將他手機砸碎的力量不是出自於他。
藍斯把手從扶手上放下來,靠著椅背,雙手叉著放在膝蓋上,“人類渴望什麼?財富?權利?美人?”沐之弦皺了皺眉,沒回答。
藍斯似乎也並不想聽他回答,自顧自地往下說,“不管是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離開談衣。”他緩慢地說出條件,語調卻宛如貴族施捨平民一般,表面優雅與禮貌之下是全然的高高在上與不屑。
“不可能。”年輕的獵人面不改,眼底卻掠過一絲惱怒與反,他維持著不把敵意顯得太明顯,“我知道你是談衣的長親,可是,就算是人類中的父母,也沒有權利干涉孩子往的自由。”
“哦?”藍斯慢條斯理地看著被傳喚來的烏鴉不情不願地處理牆角那堆手機的碎片,壓沒把沐之弦的話放在眼裡。
這種態度讓沐之弦愈發不快,想到談衣長久以來封閉孤獨的生活,他的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好,“你本不瞭解他,也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藍斯的嘴角扯了扯,一言不發地任由他說。烏鴉處理完東西,撲稜稜飛回他身邊,卻不敢跳到他身上,只在扶手上仰著脖子叫了一聲,藍斯獎勵地在它黑亮的羽上輕輕撫了撫。
沐之弦越說越無法抑制,心中的不滿也到達頂點,終於將那句一直藏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談衣他本就不想做一個血鬼!”藍斯的手霎時頓住,危險的眸光在深藍眼眸中綻開血紅的火花。烏鴉正開心地享受主人的安撫,下一秒卻被突如其來的劇痛刺得驚叫出聲。
沐之弦自然不會忽視這道殺氣,立刻做出防禦的動作舉起銀鞭。
藍斯定定地看著他,空氣一瞬間如同緊繃的弦,危險一觸即發。可是雙方這麼對峙了一會兒,藍斯卻忽地笑了,劍拔弩張的氣氛也被這一笑全部沖淡。
沐之弦卻笑不出來,依舊全身緊繃。
可藍斯卻已經從“興師問罪的家長”轉變為“和藹可親的長輩”,他甚至還很親切地寬他說,“不要緊張。”沐之弦當然不敢放鬆,可藍斯全身高高在上的氣勢和讓人不過氣的威壓都好像一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他宛如一個和藹溫和的長輩,剛才所說所做的所有一切都只是出於對孩子最真心的關心。
“小衣難得到朋友,而身份又是……血獵,我難免會有些擔心。”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