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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枝荊棘刮擦了一些。
談衣捏著一片小小的創可貼,似乎想為他貼上。可是顧及到沐之弦對他的意見,他猶豫了一下,最後只把創可貼輕輕從課桌這邊慢慢推了過去。
沐之弦眼神複雜地看著談衣的動作,漆黑的瞳孔中像亮起了一盞小燈,隱約透出一絲微光,但很快,這點微弱的光就被猶如暗夜般的黑暗淹沒了。
談衣知道沐之弦在看他,而且近乎眼神不善,手抖了一下,連忙從“三八線”那頭退回來。安全縮回安全區後,談衣才抬頭,衝兇巴巴的獵人同桌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白得不健康的皮膚,正常狀態下呈現淡粉的薄,清透澄澈而略帶稚氣的眼眸……談衣長得毫無攻擊,笑起來的時候,他整張臉都滿滿是少年氣的可愛。
空氣似乎都隨著這一笑開始泛起了嘟嘟的小泡泡,把那些本就搖搖墜的小冰渣撞得幾乎灰飛煙滅。
沐之弦怔怔地看著,在片刻之間,幾乎覺到了久違的陽光照進心裡的溫度,宛如在漫無邊際的寒夜裡忽然點燃了一把小火柴。
談衣期待地看著沐之弦,期待冰山能夠融化一角。可是突然,沐之弦眼裡淡淡的暖意卻徹底散去了,他皺緊了眉,投向談衣的一眼既冷又硬,不知是討厭這種笑容,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談衣看到沐之弦冷下臉,也不敢再笑了,小心翼翼地把笑容收起來,不由自主地咬住一點點下,大眼睛眨巴眨巴,顯得可憐兮兮的。
沐之弦的眉目頓時擰得更緊,好像十分厭惡似的,一下子就轉過頭去,連側臉都不再給談衣,只剩下一個冷冰冰的後腦勺。
哼,傲嬌。談衣悠悠地想,他可不怕。談衣伸出手,想佯裝弱勢地扯扯某傲嬌的衣角,突然老師卻叫了他的名字,讓他回答問題。
談衣條件反地站起來,筆直筆直地朝幻燈片看去,一臉鄭重。可是實際上,他其實連問題是哪個都不知道。轉向老師的時候,他左臉寫著茫然,右臉寫著無辜,融合起來就是完美的“我本沒有聽課”。
好在地中海老師高度近視,沒看到談衣幾乎可以把人氣個倒仰的表情。而且鑑於某種奇異的磁場,這個學校的老師都對談衣這個學渣印象極好,雖然成績極藍,卻總是還詭異地抱著某種期望甚高的心情。老師把滑落鼻樑的眼鏡片往上一推,很有耐心地把問題重新提了一遍,厚厚的啤酒瓶蓋後面悠悠盪漾著幾抹循循善誘的慈愛視線。
談衣看了幾眼題目,又瞄了瞄還盯著窗角無辜小蜘蛛的沐之弦,想了想,連忙扯扯旁邊人的袖子。在沐之弦不耐煩地看過來的時候,他立刻甩出一臉學渣特有的壓力山大表情包——動態求助.jpg。
沐之弦看了一眼幻燈片,整個人不動如山,輕飄飄斜睨過來的眼神佈滿來自學霸的鄙夷。
談衣抿了抿,眨巴眨巴眼睛賣萌,他的兩眼一片晶瑩,看上去更加水汪汪的,簡直像只求主人投餵的可憐小貓。
沐之弦猝不及防地被萌了一下,學霸的鄙夷被不為人知的隱貓控壓倒,行動先於思想,已經拿起了黑筆,打算把答案寫給談衣。
談衣十分期待地等著,可黑筆才在白紙上劃過一筆,沐之弦就停住了。
他的表情變換不定,忽然“啪”地一下把筆拍在桌子上,不寫了。
談衣本來等著答案,忽然一下子沒有了,頓時大驚,連連扯沐學霸衣角,企圖再來一次賣萌殺。
可沐學霸似乎對自己方才竟然被一隻血鬼萌了到十分抑鬱且震驚,一張臉又臭又冷,再也不理談衣的小動作。
講臺上老師沒聽到答案,有些疑惑地推了推鼻樑上的厚瓶蓋,“談衣同學?”談衣求助無門,弱小無助地把視線投向老師,可惜老師的厚瓶蓋完全隔絕了他的無助,依然孜孜不倦地詢問著答案。
學渣人設不能崩,談衣正想和老師直接說不會做,忽然,前面某人悄悄在老師眼皮底下朝他比了個曲折生動的手勢。
·沐之弦一轉頭,視線就準抓住了窗角鬆了口氣後正勤勤懇懇織網的小蜘蛛。冷冷的視線有如兩道冰柱,把小蜘蛛凍得差點腳下一溜,成為滑下蛛網的史上第一蛛。
可是看著看著,沐之弦卻忍不住想起談衣看向他的眼神,心中隱隱壓抑的不忍又敲敲抬起頭來,在談衣頻頻求助的目光下,那點夾雜未知情愫的不忍更加按捺不住地要衝破錮。
談衣是血鬼。他冷漠地想,血鬼全都該死。
可是,談衣畢竟從來沒有殺過人,也沒有做過壞事,整天蠢兮兮的,其實……要比某些道貌岸然的“人”更要單純得多。有好幾次的早上,他甚至看到談衣在校門口的小巷子裡喂貓。
沐之弦又一次地想起,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談衣說過,他是被迫變成血鬼的……想到那雙幾乎沒有雜質的澄透眼睛,他的心不知不覺就軟了下來。
一個答案而已,就告訴他吧。沐之弦的手指動了動。這時,他卻聽到談衣聲音響亮地說,“老師,答案是號三。”不是不知道嗎?沐之弦挑了挑眉,學渣轉了?他轉頭去看談衣,只見談衣一臉自信地昂首,顯然對自己的答案十分有把握,與剛才無知無措的模樣判若兩人。
老師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自己的眼光又多了幾分自信,認為談衣果然是個可素質差,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