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喉小姐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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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堅強的雨燕,也會需要寒夜中一個溫暖的巢供她歇息。
如果別人無法成為她的避風港的話,那我就親自來。
博士提筆在誌本上寫下這麼一句話,然後將本放進屜,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夜還很長,夢也很長。
願夢中陪伴你的不是那漆黑的源石結晶,而是你母親曾哼給你的甜美搖籃曲。
這個夜很長,長的離譜。
黯淡的天,清冷的雨。整座城市都被這細雨織成的雨幕所籠罩。
對於這種罕見的大雨天氣,出於對島內幹員們的健康問題考慮,一般是不批准外出行動的。不過看著面前灰喉遞來的這份加急文件,博士卻產生了幾分遲疑。
「烏薩斯突發染者暴亂,天災信使普羅旺斯請求羅德島派出人員進行支援。
據前方斥候傳來的消息,這次暴亂和往無組織無紀律的貧民暴亂不同,這次暴亂似乎是一場有預謀的大範圍暴亂。若不及時採取行動,可能導致大範圍的平民受傷。」
「嗯…又是烏薩斯嗎…看來烏薩斯的皇帝最近好像忙的啊…」漆黑的簽字筆在博士指尖轉了一圈又一圈,但終究沒有落下。
「你真的要去嗎?烏薩斯可不像龍門這麼安全。你應該知道去哪裡意味著什麼。」博士撐起下巴,一雙漆黑的雙瞳對上了面前少女的綠瞳。
烏薩斯身為古老的帝國,染者的矛盾和衝突也體現的最明顯。極端的貧富差距導致了矛盾的進一步化,再加上烏薩斯對染者採取的高壓政策。導致了烏薩斯下層染者的極度瘋狂和弒殺。
這座腐朽的帝國之中蘊含著巨大的力量,但也註定會從內部崩塌。但在它徹底崩塌之前,它的底蘊仍舊是讓人生畏。
「我很確定。羅德島的其他分隊都已經被派出去了,煌也被派到維多利亞執行任務去了,現在能去烏薩斯支援普羅旺斯的只有我。」灰喉整整身後揹著的弓弩,箭筒中特質的黑鋼弩箭在源石燈光的照下閃爍著淡淡寒光。
這把弩曾奪走過無數染者的生命,但那些染者無一例外的都倒在了離灰喉至少三米遠的地方。
身為弩手,她不允許敵人的屍首出現在離自己三米內的地方。這是她身為弩手的原則。
身為被染者毀了家庭的受害者,她不允許任何對她有敵意的染者出現在她身邊。這是她身為受害者的尊嚴。
她敵視染者,卻又在一定程度上同情染者。或許對於烏薩斯的那群被壓迫的染者來說,派她去或許是個很不錯的原則。
但博士卻遲遲沒在文件上籤下那短短的幾個字,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
而且,他還有他的目的。
「如果你執意要去的話,戴上這個。」博士從口袋裡掏出一方小小的戒指盒遞給灰喉,然後拿起筆在桌上的文件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本來是準備等這兩天天氣好一點再向你求婚的,不過如果你執意要出任務,我不攔你。但我需要你的一個回答。」博士把簽好字的文件放回文件袋遞給灰喉,然後輕輕取出了戒指盒中的那枚小小戒指。
這枚戒指並不奢華,反而有些普通的離譜。
鉑金打造成的戒指環上只刻著博士和灰喉兩人的名字和幾道簡簡單單的花紋。
戒指雖然很普通,但其中蘊含的情意卻比瓦伊凡大漠中的龍晶還要璀璨。
「回答嗎…」看著手心這枚小小的戒指,萬千思緒湧入少女的腦海,一時間竟讓這位黎博利少女出現了短暫的失神。
她何曾不像其他少女一樣渴望著一場華麗的婚禮。但他的身份和經歷卻讓她不得不讓她強行壓下這種無用的幻想,轉而將心思投入一次又一次的訓練中,通過訓練帶來的勞累來暫時放空自己的身心。
她不是不向往婚禮,而是她不能擁有一場婚禮。
她沒有朋友,也沒了父母。她所擁有的,只是背上的弩和手中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