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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朝著大殿之中飄掠過去。

曲鶯跟她在一起那麼久，還從未見過她這般摧動朱雀業火，站在她身邊，曲鶯甚至都沒覺著有灼熱之，這是段亦嵐將炎力控制到非常準的程度才會出現的表象。

一絲多餘的炎力都沒有溢出，所有力量都集中於那一顆顆華麗的紫金光團之中。

光團一共有九枚，在段亦嵐心神的控下，分別朝著九處不同的位置埋下，整個過程都很安靜祥和，好像她在做的只是往土地之中埋下九顆漂亮的種子。

九枚光團盡數沒入焦土之後，焦土便開始以一種可怕的速度消失著。

半個時辰之後，整個大殿變成了一處巨大的深坑，而直到這時，段亦嵐兩人才瞧見那藏於焦土中的奇怪古木。

見著那古木的瞬間，兩人都不知應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饒是博聞廣識的曲鶯，心裡也是有著深深的震撼。

那是一株高達千丈的巨大古木，整體看起來有些像比例特殊的巨人，軀幹四肢分明，兩人甚至能從軀幹上端瞧出隱隱存在的眼目口鼻。

先前躥出土面與段亦嵐鬥了半天的，有些像是古木的‘頭髮’，曲鶯曾在柴氏宗族的古籍中看到過對於眼前出現之物的記載，那是存活了數千年之久才有可能進化而出的樹靈！

最讓兩人為之動容的是，樹靈軀幹之上一大半的區域都已化作黑碳，此刻她們所能瞧見的生機部分，應是在這數百年間新生長出來的枝幹。

在那些層層疊疊的黑碳包裹中，一支支古老的瓷瓶鑲嵌其中。

之前段亦嵐兩人應到的那些微弱波動，便是由這些瓷瓶所發，現在近距離應之下，更是能從那微弱的波動之中覺出無限的生機之力。

“是靈種！”段亦嵐瞪大了眼睛，就現在所能瞧見的略看去，差不多有著上百支瓷瓶。

若是裡面全裝著靈種的話，那數量簡直有些難以想象，更何況在看不見的黑碳之中，還藏著不知有多少。

若是能將這些靈種統統帶回，何愁九宵玄氣不興！

曲鶯收回目光，將自己所探喃喃講了出來“當年洗劫藥宗的強敵也曾到過這裡，將稀有的靈植幼苗搶奪一空，剩下些數量龐大而又不算太珍稀的，便統統焚燬”

“那些靈種是被樹靈保護在其軀幹之中才逃過浩劫，對於樹靈來說，靈種就像是它的孩子，是拼掉命也要去保護的存在”

“它本可不必傷得如此慘重，卻將大部分生機之力都注入了瓷瓶之中，以保靈種數百年不滅”樹靈存活數千載，已是有了自己的靈智，曲鶯現在所道出的這些信息，也是先前摧動斷天訣與其所得。

曲鶯一邊輕聲講述，樹靈那龐大的軀幹也隨之微微搖晃。

它能應到剛才與自己靈識的女子沒有惡意，這麼漫長的歲月，總算是來了一名人類能夠傾聽自己說話了。

曲鶯剛剛講完，一支細小的藤枝便從軀幹中鑽出，像放大了無數倍的生長軌跡一般，數息之間就延伸到曲鶯跟前。

正當曲鶯兩人大惑不解之時，藤枝末梢突然開出一朵白的花朵，潔白而雅緻，與曲鶯的氣質很是相搭。

曲鶯先是一愣，而後伸出白玉一般的纖細手掌，置於藤枝下方，花朵輕輕落於她的掌心，而後，藤枝又收縮而回，不見了蹤跡。

“謝謝，我很喜歡”曲鶯朝著樹靈淺淺笑道，那樹靈似乎非常高興，搖晃著軀幹，發出陣陣啞澀的沙沙聲。

段亦嵐瞪圓了雙眼瞧著這一幕，脫口而出道“不會吧，一棵樹都這麼會！”曲鶯‘噗呲’一笑，將花朵入段亦嵐髮髻之中，歪著腦袋讚道“夫君，你戴花可真好看”段亦嵐撅起嘴，朝那樹靈方向一努，道“現在怎麼，它可以將靈種給咱們嗎？”曲鶯思忖片刻，沉道“有些難辦，它那些化作焦碳的部分都無法再受其控制，稟著一絲執念才能堅持至今，否則早都崩碎成焦土了”

“若是我們強行將鑲嵌其中的瓷瓶取出，它的整個軀幹立馬就會崩碎，樹靈也會不復存在，徹底消失在這方天地之間”曲鶯說完後，段亦嵐沒有接話，兩人就這麼陷入一片默契的沉默之中。

並不是因為她們矯情，只是那樹靈寧可將自己犧牲成這樣，也要護得靈種安全的行為，讓她們實在下不去手摧毀這一切。

她們確實做不到朝一株苦苦堅持了數百年，而又有著靈識的生靈道“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了，塵歸塵，土歸土吧，靈種我們帶走了，我們會讓它們在另一片土地上生發芽的”樹靈在先前與曲鶯的中，已是知曉了她們的來意，自己保護這些靈種，所為就是有朝一能讓它們重見光明，而不是被人一把火焚燬了去。

這兩人的意圖既然跟自己一樣，那自己犧牲掉也沒什麼好可惜的。

見曲鶯兩人遲遲未有所動，樹靈反倒是有些著急了，搖晃著枯枝，朝曲鶯傳達著擊碎自己取走靈種的信息。

曲鶯很是為難，樹靈這情況，讓她不可避免的就想到了段亦嵐的爹孃，為了護她平安，也是寧願犧牲自己，也不讓其淪落為天鬼的血食。

人們常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卻不知，草木亦有情，只不過不為常人所知罷了。

曲鶯朝著樹靈傳音道“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