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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脫單:磕死我了！

不想上夜班:磕死我了！

第5章護士找到方敬弋的時候，方敬弋正收拾好桌子準備去員工食堂就餐，剛出門就被護士攔住了。

“方醫生，”護士有些鬼鬼祟祟的，言又止，“那個，我是昨天看你和嚴先生都抱一起了…才想著來提醒提醒你…”方敬弋一瞬間就燒紅了臉，什麼抱一起！？本就沒有！明明就是嚴鳴遊非不讓我起來！方敬弋清清嗓子，面上很嚴肅地問護士:“什麼事？”護士又靠近了些，湊近了方敬弋說話。

“我看嚴先生好像也沒人陪，昨天一天也不知道吃了什麼，也沒人送飯。”護士說完就退至了安全距離，微微鞠躬，面恭敬，好像剛才那個八卦鬼祟的人並不存在。

方敬弋咬了咬牙齒，覺得莫名其妙，嚴鳴遊有沒有陪吃飯關他什麼事？說到底他們倆也不，除了戶口本配偶那一欄互相填了對方的名字之外他們還有什麼集？莫名其妙，嚴鳴遊餓死了也不關他的事。方敬弋穩步朝員工食堂走過去，沉穩從容。

今天食堂的菜不錯，土豆絲切得大小均一，青菜也格外新鮮，甚至還有紅燒排骨。方敬弋端好餐盤每樣都拿了點，安安靜靜地坐在靠窗的餐桌上吃飯。現在正是飯點，住院大樓各路人馬出出進進，基本都是陪的人，手裡或多或少的都提了盛飯菜的保溫碗，方敬弋眯著眼睛看住院大樓。

醫院總是這樣，熱鬧和冷清是並存的。來探病的人絡繹不絕，或多或少，把原本冷寂的住院大樓填得滿滿的，各家的飯菜香味混合在一起，是最真實的人間煙火味；可穿著白大褂的人又穿梭於這些人中間，戴著口罩，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他們從一間間還充斥著問候與關心的病房裡出來，手裡攥著查房表，心裡默記著今天的藥量和恢復狀況，有些人甚至還穿著手術服，幾分鐘前還握著一把沾滿鮮血的手術刀，醫生和護士沒沒夜的在這座醫院裡工作著，拯救命、修復傷口，只是為了讓手術室外的哀求和哭泣少一點。

總是有人在背後對方敬弋指指點點，說他貪心，說他不知好歹，什麼都想要，工作要壓人一頭，反過來還想要別人平等地看待他。可方敬弋覺得這些就是理所當然的，他和所有醫務人員一樣，一樣的努力，一樣的醫治別人，可憑什麼他卻是受人非議遭人歧視的那一個？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你的學歷，你的能力，你的優點都不重要，只要你別那一欄填的是omega，那你不再是你了，你就不再是醫生、軍人、建築師、律師，你是omega醫生，omega軍人，omega建築師，omega律師，你的職業生涯會永遠被釘上omega的枷鎖，逃也逃不開。

方敬弋想到這些，心裡止不住的難過，鼻子，耳邊又響起了嚴鳴遊的那句“辛苦了”。

真的好辛苦啊，辛苦得想要一個擁抱。

他放遠了目光，看到腺體科住院部有一扇門慢慢打開了，嚴鳴遊還穿著病號服，手裡拿著包煙，往菸區慢慢走過去，靠在了醫院欄杆上。

嚴鳴遊菸？方敬弋一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連飯也顧不上吃了。

嚴鳴遊低頭從煙盒裡拿了菸出來，叼在嘴裡，又從褲子口袋裡摸出打火機，右手微微擋著打火機，頭偏過去，把煙點燃。方敬弋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嚴鳴遊咬緊的腮幫，肌痕跡微微突出，香菸被食指和中指輕輕夾住，嚴鳴遊放在嘴邊了一大口，仰著頭，看來是憋得很了，方敬弋看到他仰起頭時喉結的上下滾動，然後嘴微微張開，吐出菸圈。白的煙霧緩慢地擴散，直到方敬弋看不清嚴鳴遊的臉。他身後還有提著保溫桶走過去的婦人，方敬弋有一種錯覺，腺體科那一層，現在好像只有嚴鳴遊還待在病房外面。

方敬弋急匆匆地站起身來，端起餐盤就走，他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

你有病，方敬弋，你真的有病，方敬弋站在打菜窗口，往空飯盒裡惡狠狠地丟了一塊排骨，排骨落進飯盒裡發出一聲悶響，像極了一顆石頭沉進方敬弋的心海里。

嚴鳴遊接過外賣員手裡的東西，低聲道謝之後，就看見方敬弋急衝衝地朝他跑過來，手裡還提著塑料飯盒，微微著氣，眼睛亮亮的，結果剛跑到離他五米的地方，就看清了嚴鳴遊手裡的外賣，方敬弋猛地停下，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垂著眼睛看著自己手裡的飯盒，懊惱地皺了皺眉頭。

這都叫什麼事啊，嚴鳴遊心想，他看著還停在原地苦惱和尷尬的方敬弋，那麼小一隻，他一定是給自己去員工食堂打飯了，可是他臉皮薄，看到自己點了外賣又覺得自作多情，這會已經尷尬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嚴鳴遊低著頭覺得好笑，方敬弋好可愛。

方敬弋氣得跺腳，真是閒的才會給他打飯，人家又不傻，他當然會自己點外賣。這算怎麼一回事？方敬弋只覺得自己的羞恥心要爆棚，他扭頭就想走，結果嚴鳴遊兩大步跨上來，拽著手腕不動。

“吃你的，別走。”嚴鳴遊聲音低得像是從腔裡發出來的，齒間還有淡淡的菸草味。

方敬弋鬼使神差地跟著嚴鳴遊進了病房，嚴鳴遊扭轉門把手的那一刻，方敬弋抬起手腕輕輕嗅了嗅被嚴鳴遊抓過的地方，一股菸草味，好像那些白的煙霧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