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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種東西，還是注意點好。”嚴鳴游回到家的時候剛好十點，方敬弋正站在攝影房裡看照片，沒聽到嚴鳴遊開門的聲音，等嚴鳴遊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他方敬弋才反應過來。

“你怎麼回來了？”

“回來陪你，”嚴鳴遊低著頭在方敬弋頸窩裡蹭了兩下，“和部隊請了幾天假。”方敬弋覺得心裡暖和了不少，放緩了聲音:“謝謝。”

“不要說謝謝。”房間裡又陷入安靜，方敬弋接著看眼前的照片。

照片是在高架橋上拍的，一條長長車龍，彷彿沒有盡頭，車子的顏各異，一片火燒雲從高架橋的盡頭開始蔓延，染紅了整片天空，像是火苗平鋪下來，雲的姿態各異，有溫柔繾綣打著卷的，也有一小片接一小片的，天空的左邊是一條長長的雲龍，從遠處一直奔湧而來，這一片雲映得高架橋的路面都帶上點說不清的橙紅，靜止的車輛上的玻璃也倒映出紅，照片下方寫著幾行備註。

“因為堵車，所以能拍下這一大片夏天傍晚的火燒雲，是用嚴鳴遊送我的相機拍的，想著一定要拍下來，讓嚴鳴遊也看看這個夏天的漂亮。”方敬弋看得很入神，半天才收回思緒，有些失落:“八月快結束了，夏天也快結束了。”

“喜歡夏天？”嚴鳴遊環著方敬弋的，輕聲發問。

“以前不喜歡，”方敬弋想了想，“現在很喜歡。”嚴鳴遊深了一口氣。

“那我們延續夏天好不好？”這個說法很新奇，方敬弋來了興趣，轉頭看著嚴鳴遊:“怎麼延續？”

“我們去海南吧，就現在。”第29章方敬弋發現嚴鳴遊的行動力確實擔得起軍人這個職業，他剛結束和科室主任請假的電話，嚴鳴遊已經把行李箱擦乾淨開始往裡面裝衣服了。

這次要帶的行李不多，都是一些簡單的衣物，一個行李箱就足夠了，方敬弋楞了一小會，把他們即將要出發去海南這個事實艱難地消化進肚子裡才走過去從衣櫃裡找要帶去的衣物。

“你請了幾天假？”方敬弋邊說話邊疊好一件白t，收進行李箱的夾層裡。

“五天。”嚴鳴遊皺著眉頭思考方敬弋的防曬霜上次整理時收去哪了，蹲下去翻頭櫃的屜。

方敬弋有點著急了:“那你今年還剩多少天假？”

“沒關係，”嚴鳴遊知道方敬弋擔心自己今天的休假餘額，伸手方敬弋的頭髮，“還有十天呢。”方敬弋有些失落，嚴鳴遊一年能休的假本來就少，之前休了十五天，現在又休五天，還是十天，算來算去，嚴鳴遊這一年三分之二的休假都是為了他，如果沒發生這件事，嚴鳴遊還能留著這五天今年下半年休，方敬弋總覺得自己給嚴鳴遊添了好多麻煩。

“你呢？”

“主任說讓我好好休息，等覺得自己能去醫院的時候再去。”方敬弋小聲地回答。

電話里科室主任言又止，先是問他狀態怎麼樣，又嘆了口氣，讓方敬弋放寬心，別想太多。

嚴鳴遊跨過行李箱，把人抱進懷裡，低頭在方敬弋耳廓上親了親，聲音沉沉:“別自責，我們只是重新去度個月。”這趟旅行太過突然，方敬弋一直都懵懵的，從安檢，到登機，一直到坐在飛機的位置上，飛機在跑道上滑行的巨大轟鳴聲吵得方敬弋頭腦昏沉，靠在椅背上，空調溫度適中，嚴鳴遊把方敬弋白淨的手抓在手心裡大拇指糙指腹在方敬弋手心裡摩挲，順著掌紋慢慢磨，手心裡泛起的癢意讓方敬弋有點犯困，扭頭糊糊親了一下嚴鳴遊的臉就沉沉睡去。

這種昏沉模糊的意識一直到方敬弋站在酒店房間陽臺上時才完全散去。

他呆呆地站在陽臺上，看著樓下那片少有人煙的海灘，天空發紫，呈現著一種渾濁的紫，一大片一大片白紫的雲浮在天上，厚一點的雲層就洗去了紫，顯出點白來，薄一點的也深深淺淺，深的就像是被天空同化了，淺的便在著不均的天上投下一片紫白的陰影，但那片因風晃動的海又是鋼藍的，風吹過就帶著海水動，一邊高一邊低，像是上帝把一瓶鋼藍顏料隨便地傾倒在這片沙灘上，顏料四面八方地動，海水捲起不疾不徐地爬上沙灘，又盡數碎在沙灘上，留下褐的溼沙。

方敬弋站著看了好久，心底的興奮一點點湧上來，轉身衝進嚴鳴遊的懷裡，撞得嚴鳴遊後退幾步，乾脆倒在大上，方敬弋緊緊地抱住嚴鳴遊的，臉不停地在嚴鳴遊肌上蹭，嚴鳴遊握著方敬弋的，被他的頭髮蹭在下巴上覺得癢，抬著下巴躲，抱住亂動的方敬弋，帶著笑說話:“怎麼突然開心起來了？”

“看見海了！”方敬弋抬起頭，眼神發亮，“覺…覺回到家了…”空氣裡都是專屬海洋的微鹹味，和他的信息素完全相匹配，方敬弋覺得前所未有的舒適，就好像不遠處那片海正呼喚他的腺體。

“以前來也這樣嗎？”嚴鳴遊接著問，“上次，我們倆來度不算月的月。”

“沒有，”方敬弋果斷地搖頭，“上次來光顧著討厭你避開你了，哪裡顧得上受這種美好的氛圍啊。”

“……”嚴鳴遊有點語，“那時候有這麼討厭我？”

“很討厭。”方敬弋點點頭，不否認。

嚴鳴遊心裡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