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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的手勢,“懂了吧?讓你悠著點也是為你好。”黝黑男人頗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出一把獵刀,說:“我們有情,刀不出鞘。”

“我也不用暗器。”小張哥同樣把短刀收進了刀鞘中。

兩人都不再說話,下一秒,我就看到他們突然同時暴起,以一種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撞到了一起。或者嚴格來說,是兩人的刀鞘撞到了一起。呼之間,他們已經以極快的速度拆了好幾招,刀鞘相撞發出沉悶的聲響,讓人擔心那玩意兒下一秒就會裂開。

這兩個張家人的纏鬥,再一次以最直觀的形式向我展現了張家人與普通人之間實力的差別,我騎在樹上,他們在樹下搏鬥,我彷彿都能覺到刀勢帶起的風拍在我的臉上。這兩人的力度都非常可觀,有好幾下刀鞘拍在另一個人身上,擊打皮發出的聲響讓人聽了都牙酸,如果這樣的攻擊落在旁人身上,可能真的要被打得爬都爬不起來,但是他們就好像只是被人戳了一指頭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我深切地懷疑,如果這倆人不是帶著刀鞘打,這時候已經有人血濺當場了,鬥野的殘酷,我到此時才真真切切有了一些體會。

就在這兩人戰得正酣時,林中再度傳來一聲極輕微的異響——我差點都沒捕捉到這樣一聲異響,若不是這兩人突然同時跳開的話。就在下一秒,一枚小箭已經穿過兩人之前所在的位置,“鏗”地一聲在了石頭上。

小張哥和黝黑男人毫不遲疑,齊齊奔向小箭出的方向,黝黑男人甚至一邊奔跑一邊取下刀鞘,狠狠地向著林中擲了出去,我不知道他與悶油瓶百米以內飛刀走石取人狗命的準頭相比如何,但這一下顯然並沒有落空,林中有人悶哼了一聲,跟著一道人影快速地閃過。小張哥也把刀鞘一甩,短刀在晦暗的暮中劃過一道銀亮的弧線,接著小張哥身一撲,截住了那人影的去路。

埋伏在林中的人狼狽地從林中被趕了出來,他手中拿著一樣空心的金屬狀武器,被黝黑男人和小張哥圍攻,左支右絀十分艱難。那空心金屬似乎是一件可以發暗器的多功能武器,我看到那人拼命試圖拉開和小張哥他們的距離,接著立刻用那金屬吹出一枚和剛才一模一樣的小箭來,可惜這一招偷襲時都未能成功,面對這兩人的正面聯手對抗,更是發揮不出什麼作用來。

眼看著小張哥這邊形勢大好,我卻突然產生了一絲難以言喻的不安,那三人一邊纏鬥一邊退到了湖畔空地的邊緣,不知是不是巧合,小張哥與那個黝黑男人始終是背對我這個方向的。而那個被兩人圍攻了半天的偷襲者,看起來依舊是隨時都有可能堅持不下去地垂死掙扎著,但是他也實實在在地掙扎了這麼久,我自問如果是我自己遇上這樣兩個敵手,可能本掙扎不到他堅持時間的一半那麼久。

我立刻轉向觀察四周,果然不出所料,就在離我不遠之處,另一個偷襲者慢慢地從遮蔽處出了頭。他身上也揹著一與前面那人類似的金屬,在地上匍匐著,慢慢地向戰局接近。

小張哥他們因為前一個偷襲者的刻意引導,背對著後一個偷襲者的方向,因此對這個新來的偷襲者毫無察覺。而此時的我身居高處,隱藏在茂密樹冠中,偷襲者匍匐在地,也並沒有發現我的存在。這就彷彿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寫實版,場面一時滑稽起來。

我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預備等偷襲者再接近一點時再對他來一記“天降之罰”。為了保險起見,行動之前,我又再度將周遭環境審視了一番。

就在目光掃過某個角落時,我愣住了——那裡竟然又出現了一個我萬分悉的身影!

來不及吐槽這個地方是不是隱蔽好過了頭,下方的偷襲者已經調整好了距離和角度,摸出了金屬,正在向小張哥他們瞄準。

這是真正的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不再猶豫,立刻打了個唿哨,下方的偷襲者猛地抬頭,衝著我的方向吹出一枚小箭。然而已經來不及了,一道黑的矯健身影從暗處應聲躍出撲向他,速度幾乎與他的箭一樣快。

我已有防備,打唿哨的同時就翻身下樹,那偷襲者卻本來就匍匐在地,一下子被撲了個結結實實。健碩黑背犬的喉頭髮出威懾意味十足的低吼,雪白的犬齒扣在他的脖頸處,那人還試圖掙扎,黑背犬的牙齒立刻就向皮刺入了一分。

“小滿哥的話,你得聽啊。”我衝向那一人一狗,迅速抓住他的金屬扔到一邊,反剪他的雙手把他從地上提起,擋在我的身前。

一枚小箭堪堪擦著我倆的身側釘在地上。

果不其然,把小張哥他們引開的偷襲者是最先發現這邊異動的人,他拼著受傷不顧,強行衝開小張哥和黝黑男人的聯手包圍,要襲擊我為同伴解圍。然而因為我及時地給自己樹起了擋箭牌,他在最後一刻險險改變了方向,那枚小箭就這樣和我們擦肩而過。

可惜他只能爭到這一息的機會,下一秒,他就被黝黑男人飛起一腳踹翻在地,那人迅速伸手從他脖子上拽下了吊牌。

就在偷襲者的吊牌被拽下的一瞬間,場上氣氛突然就變了,黝黑男人不再看偷襲者,他和小張哥短暫的聯盟也瞬間瓦解,倆人謹慎地各自退開,保持著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互相評估著眼下的局面。

偷襲者慢慢地爬起來,不甘地看了一眼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