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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夥計，就不能不顧自己東家的安危，那就好辦了。

吳向郭人貴郭人富兄弟走去，有幾個夥計抬起頭，注視著吳那邊的情況。

“傷怎麼樣了？”吳淡淡地問道，隨手丟了一瓶能量飲料過去，“你了很多血，喝點水。”郭人富接住那瓶水，眼裡閃過一絲喜。郭人貴抬起頭，勉力回答:“謝謝小佛爺，我能走，不會拖累大家。”吳點點頭，道:“我要去的地方不遠，要拿東西的另有人帶隊，既然你們不要了，安全起見就不要去了，我沒有隨便把傷患丟下的習慣，只要你不是自己想死，我不會送你去死。”

“謝謝吳爺！您真是佛爺！”郭人富心中大定，不過想到這一次大哥廢了一隻手，兩人還要空手而歸，以後的生活又是個未知數，眼中便蒙上一層陰霾。

這個吳果然還是二世祖，很好說話的樣子，郭人富想，也許等會兒大哥傷勢好一些，他可以再求求情，跟著摸東西的那一隊再走一趟。

郭人富心思轉，突然到郭人貴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抬頭就看見吳並沒有離開，還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

“小佛爺，有什麼吩咐？”郭人富連忙擠出一絲笑容來，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想魚死網破，只想儘量討好鐵筷子。

吳的視線在他們兄弟附近掃了一圈，平靜地說道:“你們第一次跟我的隊伍，不清楚規矩是正常的，我提醒你們一次，我的時間很寶貴，最好不要費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郭人富張了張嘴，還沒想好該說什麼，吳卻突然發難，一腳踹開了他放在地上的揹包，踩在揹包下的弩箭上。

郭人富條件反地伸出手要去搶弩箭，手上卻驀地一痛，低頭去看時，一顆彈丸正滴溜溜地滾落在地上，不遠處一個叫坎肩的夥計正看著他笑。

“我只提醒一次。”吳看了他一眼，語氣依舊很平和，但這次郭人富從中聽出了冷意。

“小佛爺，我們懂得，那只是沒有用的東西，人富不會做傻事。”郭人貴用僅剩的左手把郭人富的頭按下去，低聲說道。

“那就好，”吳點點頭，“既然是沒用的東西，就不要帶著了，太重。”吳說完，腳下一動，那把弩箭就打著轉兒地向前滑行，直直地跌下了石坪，許久才隱約聽到它落地的聲音。

吳走回自己休息的位置，坐下來喝了點水，坎肩有點興奮地湊過來說道:“東家，剛才真有範兒！”吳擺了擺手，示意他去休息，自己也開始閉目養神。剛才的情景讓他想起某一次追查中得知的，悶油瓶把心存歹意的藏人嚮導的刀扔下雪山的事，他知道自己可能無意中說出了悶油瓶當時說過的話——在這漫長的前路上，他一直不覺得自己是一個人，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像三叔或是潘子，有時候覺得自己在模仿悶油瓶，這讓他有力量去面對曾經的自己無法解決的難題，唯有心中的執念像火一樣燒著的時候，他才會萬分確定自己究竟是誰。

這次進鬥他們不是從地面上打下來的，而是從一座山裡的天坑降到中部，炸碎-塊石璧找到的墓道，沒有人知道吳是怎麼確定這裡有斗的，也沒有人會那麼不上道地問。他們進了鬥之後才發現，這不完全是人造的墓，而是依託著天然生成的石修飾而成，石中的孔徑四通八達，或通或堵，幾乎沒有規律可循。如果不是石壁上有大量浮雕，墓道中同樣有機關，他們可能都會懷疑這裡並沒有什麼墓，只是一個普通的廣闊山而已。

眼下他們走過的“墓道”，都只有一半位置是可供人行走的，另一半則是空蕩蕩暗不見底的深淵，他們相當於就走在懸崖邊上，神一直高度緊張，除了防備墓中的機關，還得防著不慎跌落懸崖的危機。最終還是吳找了一處位置稍大些的石坪，讓隊伍停下來歇一下腳。

吳休息了一會兒，睜開眼，向坎肩伸出一隻手:“酒。”坎肩拿出一隻酒壺遞給吳，這種酒是特製的，泡了許多種藥材，味道非常難以言喻，但是喝下之後可以快速讓身體發熱，吳身上的麒麟血時靈時不靈，這種酒是他嘗試多次後搞出來的，可以催發麒麟血的效用，只是能夠維持的時間也不是很長，大概三四十分鐘後藥效減退，麒麟血也就不靈了。不過三四十分鐘已經是極限了，烈酒加藥材令人發熱的同時，反應也會變得遲鈍，在鬥裡這可能是致命的，吳和黑瞎子研究過這個配方，一致認為藥效能夠儘快退去也是必要的。

吳打開酒壺喝了兩口，酒像火-樣熱辣辣地滾入喉中。坎肩看了看四周，又向吳靠攏一些，開始警惕起來。

吳估量著時間差不多，便站起身，其餘夥計也紛紛開始準備出發。

“再往前是我要找東西的地方，”吳道，“去拿東西的另有人帶隊，受傷的自己看情況要不要繼續下去，生死自負。坎肩跟著我。八個小時後在這裡碰頭，不要貪進，有意外就先撤出來。”這些人中吳傢伙計居多，其他人也是合作慣了的，多少了解吳的作風。帶隊的夥計應了一聲，把自己那隊的人和裝備都點了點。

吳活動了一下手腳，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手背上割了一個口子，用一團紗布按著擠了兩下傷口，接著把紗布丟給坎肩。坎肩嫻地把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