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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了，張起靈平靜地說:“我沒有生氣，吳，瞎子不是真正的醫生，你不該找他的。”

“哦，庸醫嘛，我想也是，肯定是我之前一時大意買了假藥。”吳連連附和。

“這幾年，身體上的問題，你都傾向於相信他。”張起靈淡淡地戳穿他。

吳眨了眨眼，道:“我可能不是真的相信他，主要是為了麻痺他，讓他放鬆警惕，然後把他賣去做男公關。”吳想了想，又一臉認真地問:“我不太記得他長什麼樣子了，好看嗎，小哥你覺得能賣幾個錢？”吳說完，看到張起靈愣了愣，然後嘴角翹起了一下。

雖然這個細微的動作很快就平復下來，但吳敢肯定，剛才悶油瓶是笑了！

“不好看，”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張起靈非常正經平淡地說，“睡吧。”看到悶油瓶笑了，吳在心裡舒了口氣，繼續死皮賴臉道:“睡不著……那我為什麼會失憶？我還能恢復嗎？”

“想不起來就算了。”張起靈淡淡道，“有的時候，能夠忘記也是一件好事。”

“你說這話不覺得特別沒有說服力嗎？”吳笑了，“你難道不是一直在找過去的記憶嗎？”

“你不用找，”張起靈看著吳的眼睛，“我替你記得。”張起靈的眼神非常認真，吳甚至恍然覺得自己在那眼睛裡看到了深情，那一瞬間他就跟過了電似的，從頭皮到腳趾一陣酥麻。

靠，吳捏緊手裡的被單，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看向哪裡，就想肆無忌憚地打兩個滾，宣洩一下這種的覺。原來！這！就是！談戀愛！

“算，算了，”吳摸摸自己的鼻子，“記憶這種東西存在你那裡，好像特別不靠譜……”張起靈沒有說話，他看了看吳光溜溜在外面的身體，把被子展開給他蓋上。

吳的注意力已經又跳了個頻道，好奇地問道:“小哥，我現在應該快四十了吧？但是看起來好像沒那麼老？我是不是特別駐顏有術？”

“你身體裡有麒麟竭，衰老比常人慢一些。”張起靈道。

誰知道吳立刻興奮起來:“那我會活得比較久咯？”張起靈又掃了吳一眼，吳覺得那個眼神就像x光，穿透他的皮，把那破風箱一樣的肺掃得直打哆嗦。

“我，我乖乖吃藥，堅決戒菸。”吳立刻保證。

“可以的。”張起靈淡淡道。

吳聽了這話，跟得了什麼寶貝一樣，傻兮兮地笑了起來。

“你會喜歡比別人都長壽嗎？”張起靈突然靜靜地問他，“所有人都會離你而去，只有你還要揹負孤單的徭役。”

“為什麼會孤單？”吳心裡高興，膽子也大了，悄悄地去勾張起靈的手，“我不喜歡一個人長壽，但是我喜歡能陪你久一些。小哥，我不離開你，不讓你孤單。”張起靈到溫熱的手指輕輕地戳在自己的手心，而吳總是像帶著江南水汽的清清亮亮的嗓音，再一次重重地戳在他的心頭。

張起靈突然坐起來，按了下頭的開關，把房間裡的燈關了。

吳有點懵，他只來得及看見張起靈的眼睛突然像被點燃了一樣亮了一下，下一秒眼前就是一黑。

張起靈關了燈，又躺了回去，吳小心翼翼地聽著，只覺得他的呼聲似乎比平重很多。

“睡吧。”張起靈似乎壓抑下了某種情緒，平靜地說。

吳了鼻子，他突然覺得空氣中那種張起靈特有的淺淡好聞的氣味，變得重了一些。這個氣味鑽進他的鼻腔，彷彿打開了一個奇妙的閥門，讓吳福至心靈地想到了一些事情。

黑暗中，吳的臉開始慢慢地紅了起來，這些事情很羞於啟齒，但是也不能視而不見，吳想著自己失憶了，悶油瓶可能也不好意思提起，不然會變得跟乘人之危佔他便宜似的，還是由自己說開來比較好。

“那個，小哥，”吳窘迫地用腳趾勾了勾被單，“你看，我失憶了，有的事我不記得了，但我還是我，我的想法，和以前的我也差不多。雖然我不記得我是怎麼，咳，怎麼追求你的，但是我覺得如果重頭再來我還是會做一樣的事，所以……反正是我做過的事我是不會不負責的，我們既然在一起了，關係也不用改變。你要是想，咳，想做什麼，我也可以的。不、不過，你給我點緩衝好不好，我畢竟之前沒有過這種經驗。”張起靈轉過頭，如果吳具有張起靈的夜視能力，他大概就能看清楚，張起靈臉上的困惑。

“吳，”張起靈緩緩道，“我們沒有……”張起靈頓住了，因為他具有出類拔萃的夜視能力，能夠清晰地看出吳臉上隨著他的話語而出現的緊張、訝異、擔心和失落。

張起靈原本要說的話有些說不出口了，他停頓片刻，改口道:“我們還沒有做過。”吳呼了一口氣，剛才他還以為張起靈要說他們其實沒有在一起他是誤會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只是沒有做過啊！哎？還沒有做過？那豈不是說，年近四十的自己，還特麼是個處男？

“我們柏拉圖的？”吳疑惑道。

張起靈:“……嗯。”

“為什麼會柏拉圖啊？”吳有些不解，甚至想當場伸手去摸摸自己下面是不是還好。

張起靈:“……”然而不用張起靈再去想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