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孃親是劍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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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已平,但戰場帶來的傷害卻永久存在。
昔最具靈氣的隕星靈脈和最年輕的劍仙,都隨著那一戰淡出世人的視野。
沒人知道長公主當年一人力戰千軍萬馬,也沒人再記起那僅僅揮出一劍便退卻各國的大劍仙。
「小淺,這些年來,你還好嗎?」比山嶽還要龐大的赤練蛇,在一陣火紅的光暈燃燒下,變成一位極為俊美的男子,他蛇尾人身,步伐穩健,一舉一動從容不迫,白皙的面容,刀削般的腹部肌,一頭火紅的長髮,披散在他的緻膛處,他聲音溫潤儒雅,讓人如沐風。
即便身處風雪中,那神采奕奕的眼眸也似能傳來一些溫暖。
但寧神淺卻握緊了紫薇神劍,她隨意地掃過四周,發覺男人的出現,周圍的空間和靈氣運轉都陷入了凝固的狀態,這對修士很不利。
她盯著眼前儒雅的男人,淡淡道,「小淺不是你能叫的……我當年留下的小蛇,看來是被你奪舍了?」男子隨手變化出一道斗篷,帶在自已身上,通過服飾的裝扮,可以看出是往來商隊所帶之物。
他聽出女人的不滿,微笑道,「那條小蛇了我,我為自保只能設陣反殺,還望小淺不要生氣。」
「所以你順帶著佔用了它的身?縱容蛇群引發妖獸暴動?」寧神淺偏頭看向他身後,那一群彷佛木偶般沒有動作的遊魂,有赤練蛇從白骨堆裡爬出,纏住其中一條遊魂就開始嘶咬,它噴出的毒似對靈魂有麻木作用,被纏住的孤魂野鬼只是一開始嘶啞了一聲便沒有了反抗,彷佛砧板上的豬,其餘的毒蛇也如法炮製。
傅紅巖好像對這一切習以為常,他招招手,就有倆道較為凝實的魂影躥到他身後,正是攔路的老宦官和年輕部將。
他這才解釋道,「當年被大劍仙摧毀了身,我們只能像孤魂野鬼一般過著生不如死的子,幸靠著這兩人不斷帶領孤魂野鬼,凝聚月華才讓我靈魂不斷凝實,有了奪舍的可能……」
「看你現在的這副模樣,似乎對新身體很滿意?」女人的嘴角帶著毫不留情的嘲諷。
很明顯他們的計劃一直在躲著她進行,被大劍仙毀去身的三人趁亂隱入隕星深處,這十數年的韜光養晦才讓這位曾經的神炎太子有了見光的底氣。
人身蛇尾的傅紅巖沒有介意她的嘲諷,淡笑道,「兇獸蛇王也不過是高級一點的畜生,能讓本太子奪舍,已是它的榮幸,小淺若覺得可惜了,待我回到神炎,定送你一頭金麒麟當坐騎……」話未說完,男人一驚,一柄品質上好的銀白飛劍劃過臉頰,削去他一縷長髮。
有血腥味飄散在空中,底下一直啃食靈魂的蛇群也停止了動作,綠豆般的眼睛幽幽地看了過來。
凌空而立的劍仙子,肩上香發隨風飄動,縷縷暗香傳來,那美得驚心動魄的面容此刻卻滿是冷意,「再說一次,小淺不是你能叫的……」傅紅巖沉默著,低垂著頭顱,伸出手摸了摸臉頰上的血口,他心知眼前的女人再也不是以前天真爛漫的秦淺公主了,一絲親近的可能都無。
他只得低聲道,「神淺,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們母子倆,但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落得如今的地步,你們……你還不打算原諒我嗎?當時的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做出那種選擇的…………」
「你還有資格說這些嗎?」
「給我一次機會,跟我回神炎,我會好好照顧你和孩子的。」
「你要選擇什麼,和我再無瓜葛」寧神淺秀美的雙眸瞥向他,眼中難掩失望。
「而且,……奉勸你一句神炎被「新王」接手,你再也回不去了……」傅紅巖的臉徹底陰沉了下來,但他依舊認真地看著女人道,「我還能在隕星起兵,只要再給我一個十年,一定能打造出一支王者之師,介時殺回神炎,縱橫捭闔,定能重登皇位,你也將會是神炎的皇后,我們的孩子……」
「呵……」寧神淺拔出紫薇神劍,劍尖指向瘋狂的男人,眼神裡已經滿是殺意,「你也配提孩子?」
「那個孩子……」傅紅巖低聲喃喃道,印象裡能真正搶走這個女人全部心神的人或許只有靈脈裡的那個孩子,他看到過這女人撫摸著水晶裡沉睡著男孩的頭髮,那眼神他只看一眼就明白了一切。
孩子!孩子!你心中就只有孩子!他的眼神逐漸陰冷。
「傅紅巖!」寧神淺粉拳緊握,指節發白,琉璃般的眸子冷冷看向他,「那也是你的血脈!」
「血脈?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隕星靈脈為求自保故意設計你我,……選中他為守護之靈,也是為了鎖住你這個能飛天遁地,絕世無雙的劍仙,這算什麼玩意?你執不悟憑什麼讓我這個神炎的太子也跟著你們一起斷送未來?」他咆哮著,怒吼著,陰狠的笑容毫無保留的展示心裡的惡,四周的山脈受其影響發生了不小的雪崩,海洋般的雪滾滾而下。
寧神淺虛空一踏,俏生生地站在一把飛劍上,任憑眼前的男人嘶吼咆哮,她心中恍如明鏡,風暴中心的男人,臉上滿是扭曲的笑容可眼角卻出了眼淚,既恨且悔……她凌空和他對望著,看著這面容扭曲的男人,「這些都是你為自己儒弱膽怯的託詞罷了……但我從沒怪過你」風雪頓了一頓,男人也扭頭看向她「為國所犧牲,死得其所也,你沒必要陪著我一起」頓了頓,她眼中出一抹溫柔,「我為自己的兒子而死,也是一位母親最終的歸宿」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要置他於死地,我便永遠與你不死不休!」傅紅巖呆呆地望著她,不知為何,突然沒有繼續下去的勇氣,時隔多年,她的音容相貌似乎一點都沒有發生改變,似乎更溫柔了,卻也更冷漠了。
可惜啊,這個女人再也不屬於他了。
鵝大雪刮在兩人之間,當年的記憶浮上心頭,他睜開溫潤的眸子想看清她的樣子,卻只剩模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