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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他,只坐在那裡裝聾作啞。

“怎的只有一碗?”疏長喻又皺眉問道。

“郭大人的呢?”郭翰如聞言嚇了一跳——可不敢讓那位爺伺候他!

不過,那個衛兵仍舊沒聽到的樣子,腳步停都沒,便走開了。

疏長喻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一時間居然想到了景牧。

這人下頜處長得太像景牧了。方才他只覺得悉得過分,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像誰。此時見他的身影,也和景牧有幾分像。

就連他那手……

就在這時,匆匆從後頭跑出來的胡餅攤老闆打斷了他的思路。

“讓二位大人久等了!”他手裡端著個托盤,裡面赫然是兩碗疙瘩湯,一盤胡餅和幾個小菜。

他將托盤端到桌邊,才後知後覺地看到疏長喻面前的那碗疙瘩湯。他愣了愣,接著笑道:“我說方才那位軍爺怎麼端了一碗就走,原以為是軍爺餓急了,沒成想是給這位大人的。”說著,他將其中一碗疙瘩湯放在郭翰如面前,又將胡餅並小菜都放在他桌上,將另一碗端走了。

臨走,他又問疏長喻:“方才見那位軍爺多加了不少香菜,大人可吃得慣?”疏長喻聞言笑了笑,點了點頭。

接著,他問郭翰如道:“方才那個端湯來的侍衛,你可知是誰?”當然知道,但是不能說。

郭翰如強作鎮定,道:“回大人,聽說是京城裡的城防護衛,此番是借調來護衛大人的。”說到這兒,他頓了頓,接著編道。

“他們城防那邊應當是俸祿不高,又見不到貴人,故而此人鑽營了些,怕是想借此平步青雲,還望大人見諒。”聽郭翰如這麼瞭解,疏長喻便點了點頭,將對方是景牧的那個想法壓了下去——想來這小子再胡鬧,也不可能胡鬧至此。

他笑了笑:“無妨,情有可原。”說到這兒,他又笑道:“不過,這人雖要鑽營,段數也忒低了些,同他說話,都不曉得答。”郭翰如聞言在心頭抹了把冷汗,顫巍巍地附和道:“是,未免也太愚鈍了。”此後便無話。

他們在此處吃完飯後,已是到了午後。隨行的侍衛基本也休整完畢了,他們便重新上了路。

到這入夜,他們才剛入直隸境內。

直隸邊界上便有一處可供歇腳的驛站,若過了這一處,便要再多走兩個多時辰才能到下一處。他們一行人雖多,但夜路畢竟難走,疏長喻便下令在此處歇息了。

他和郭翰如被驛館老闆引著去了頂樓最內側的兩間房,其餘隨從便分散住在其餘的客房裡。

疏長喻進了房間沒多久,驛館老闆便派小二敲門給他送來了宵夜和沐浴用的熱水。疏長喻做慣了官員,也早就習慣了這些人的周到。他謝過了小二,便側身讓他將熱水和飯菜抬進來。

就在他側身的時候,一個人撞進了他的視線中。……又是那個護衛。疏長喻皺眉,看著這人釘子似的,筆直地戳在自己的門口,盔甲武器齊齊整整,頗像個石塑的兵俑。

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半側著身子站在自己門口,頭盔的側面正對著疏長喻的視線,讓他看不清自己的臉。

“你在這裡做什麼?”疏長喻面不善,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姨媽疼,莫得作話_(:_」∠)_第43章“臣奉命在此守夜,護衛疏大人安全。”那人聲音低啞得不正常,轉過身來,低著頭回道。

“奉命?”疏長喻皺眉走向他。

“奉誰的命?本官可沒下這樣的命令。”他沒看側面,正有兩個小廝端著高大的木桶,晃晃悠悠地要進房間。那木桶擋住了二人的視線,直直地就要撞到疏長喻身上。

那侍衛眼疾手快,一把扯過疏長喻。

疏長喻被人一拉,狠狠撞在了對方堅硬的盔甲上,正好被涼冰冰的甲冑包裹住。

他一抬頭,便看見了那張悉的面孔,正無措地盯著自己,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雜糅著喜悅。

疏長喻原本一片愕然的神情登時冷了下去,一把將這人推開。

那人低著頭沒出聲。

待小二指揮著人將東西送齊活了,便退了出去。

疏長喻轉身就進了房間,那侍衛也緊跟著他走了進去。

順便帶上了門。

“景牧,無端跟來這裡,你是不是胡鬧!”疏長喻怒道。

下一秒,他便又落盡了甲冑冰涼堅硬的懷抱裡。他聽見景牧在他耳畔低聲說:“少傅,我好想你啊。”耳畔溫熱柔軟的氣息和身上冰冷堅硬的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疏長喻一時語覺耳口都悶悶的熱了起來,就連這幾漂泊無依的冷寂,都登時煙消雲散了。

他在景牧懷中閉了閉眼,似是有些認命的意思。

片刻後,他又冷聲道:“問你話呢,景牧。”

“少傅,我看了你一天。”景牧又說。

“我想吻你。”疏長喻一把將他推開,耳紅得要滴血。

“景牧!”他低聲警告道。

“我手未好,不能寫字。我便同父皇說,想跟你出來轉一圈。”景牧又黏黏糊糊地捱上來,雙臂輕輕地將疏長喻一裹,又一副摟住他不撒手的模樣。

“少傅放心,我這是奉旨的。”疏長喻皺眉,又要將他推開。

“少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