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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住一樓的,也是少數。
阮輕暮拄著柺杖,跟著秦淵,刷卡進了一間宿舍。
一個多月沒住人,裡面已經有了些淡淡的灰塵,可是整間房子卻整潔有序到了極點,一張空著,另一張上單平整乾淨,枕頭擺得端正,薄薄的夏涼被疊成四四方方,簡直像是電視上軍營裡的豆腐塊兒。
秦淵抬手打開頂燈,又門路地開了空調,接著卸下背上沉重的書包,默默放在自己的桌上。再把阮輕暮的行李箱放到另一張空前。
沒再看阮輕暮,他打開自己的箱子,開始默默收拾東西。
身材修長的少年彎著,脊背的形狀清晰,顯出利落的線和優美的後肩。
前臂的肌不明顯,卻隨著動作微微隆起,在明亮的光燈下,肌膚上有點亮晶晶的汗水。
箱子一打開,裡面是疊得整齊的換洗衣物,好幾套一模一樣的夏款短袖校服,還有裝在透明硬殼塑料袋裡的盥洗用品。
肥皂牙膏,牙刷巾,全都擺放得很漂亮。
阮輕暮坐在自己的小桌前,一言不發看著他的動作,託著腮。
秦淵一抬頭,就皺了皺眉。
他直起,把盥洗用品放進了衛生間,再轉身出來,開始往自己的櫃子裡放東西。
阮輕暮在他身後,看著他一口氣往衣櫃裡放了四套夏款校服,終於忍不住好奇:“不是每人兩套嗎,你怎麼有四套?”秦淵沒回頭,淡淡回道:“沒限制,你也可以申請買十套。”阮輕暮“嘖”了一聲。
還是這麼愛乾淨啊。
秦淵默默整理好行李,沒再看阮輕暮,而是拿著一套乾淨的換洗衣物進了衛生間。
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來,好半天,水聲停了,秦淵換上了一套校服,走了出來。
剛剛淋完浴,頭髮是溼的,末梢微微往下滴著水。整張臉清俊美,嘖,冷淡得就像那些古裝劇裡海報上的冰山男主角一樣。
房間的地上,阮輕暮的箱子敞開著,裡面被翻得亂糟糟的,斜對面的上鋪,某人正在忙活著。
也不知道怎麼拖著不方便的腿爬上去的,涼蓆剛鋪好,人正蹲在上,苦惱地和裹著腦袋的蚊帳糾纏著。
聽到聲響,阮輕暮迅速扭過頭,汗津津的腦袋從亂蚊帳裡伸出來:“喂,打聽個事。”秦淵慢條斯理地打開書包,開始往外拿教材和資料:“嗯?”
“這兒晚上有蚊子不?能不掛蚊帳嗎?”秦淵抬起頭,看著他翹著腿、苦著臉的樣子,默默站了一會兒,邁開長腿,爬上了自己的。
隔著欄,他三兩下找到了被阮輕暮搞得亂糟糟的蚊帳的兩個角,理出繫繩,麻利地綁在房頂垂下的小鐵鉤上。
的另一頭,阮輕暮整個人被裹在了帳裡,正氣吁吁搏鬥。
秦淵冷眼看著,足足等了半分鐘,終於忍無可忍,掀開這邊的蚊帳,鑽到了對面。
他伸手解開纏在阮輕暮胳膊上的蚊帳片,用力按著他的頭,把他從一團亂麻中摘了出來。
蚊帳纏得緊,又亂。
阮輕暮掙扎了一下,就不動了,低垂著眉眼,乖乖地任憑他動作。
兩個人捱得極近,溫熱的鼻息落在彼此臉上,胳膊和身體擦到了一起。
秦淵臉上神情萬年不變,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有點焦躁,小臂上的肌竟似有點僵硬。
好不容易,蚊帳終於理好了,秦淵迅速地幫著繫好另兩個角,一個矯健的翻身,兩步就跳下了。
阮輕暮從上探頭往下看:“喂,謝謝大班長。”秦淵冷冷看他一眼,轉身拿起自己課桌上的幾本書,毫不猶豫地出了門。
阮輕暮躺在新鋪好的涼蓆上,瞪著屋頂雪白的天花板,無聲地笑了笑。
拿起手機,他發了條短信給穆婉麗:“我安頓好啦。同寢室的同學可好了,特友愛。”很快,穆婉麗的短信回覆過來:“那就好,早點休息,你行李箱裡有我放的山楂鍋盔,可以墊肚子。對了,記得分同學們一起吃啊。”阮輕暮爬下,在行李箱裡翻了翻,果然有兩包糕點,裡面一個個獨立的小包裝。
打開來,雪白的小餅正面印著鮮紅的雲紋圖案,掰開了,裡面是暗紅的山楂餡。
咬下去,酸酸甜甜。
他慢慢地吃了兩個,想了想,拿起幾枚,放在了隔壁的書桌上。……隔了幾層樓,四樓的男生宿舍裡,房門關著,燈也關著。
從外面看,宿舍門縫裡黑乎乎的,門裡一角,閃著微微的亮光。
幾隻手機開著手電筒,拿晾衣夾子夾住,吊在旁邊的蚊帳上,直直對著中間的桌子。
一堆男生就著手機的微弱亮光,正頭對頭地打鬥地主。
黃亞臉上貼著一串紙條,上身的衣服已經輸地脫光了,一邊甩牌,一邊扭頭對身後的白競說:“換我一會兒,我去撒泡。”對面的手機電筒光照著他的坑窪臉,白競抱著手機打字呢,一抬頭,直接就兜頭給了他一下:“鬼啊!”黃亞扭頭一下抱住他,腆著臉往後按:“鬼壓了啊!”旁邊幾個男生一個勁地催:“百曉生你快點來幫著摸牌,叫黃亞去撒,快快!”白競掙扎著從黃亞身下鑽出來,奄奄一息地坐在凳子上:“黃鴨子現在有一百八十斤了吧,壓得我都快吐了。”他身邊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