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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以為萬無一失。”在那間稱得上簡陋的出租屋裡,黃昏時的光線已近昏暗,辛荷經歷了在他的世界裡算得上荒唐的一出短得出奇的綁架未遂之後,就親眼看到鍾擇的腿被一把鋒利的軍刀從上劃到下,豐沛的血不斷地出來,纏著膠帶的嘴裡仍不斷洩漏出痛到極致的嘶吼。
抱著他的霍瞿庭坐姿拔,神態平常,過了會兒,嫌吵似的說:“嘴。”動手的人只聽一個字就明白他的意思,辛荷卻不懂,所以很快就眼睜睜地看到鍾擇和他的同夥臉上的膠帶被暴地用刀割開,接著被掏出的小型噴燈噴在嘴的部位。
高溫烤化了皮,空氣裡即刻充斥著除了血腥氣以外的另一種令人作嘔的氣味。
類似於純蛋白質被烤焦的臭味,鍾擇的下巴被一隻皮靴牢牢地向上踩,上下頜緊閉,一直到融化的血重新凝固,他就失去了字面意思上的嘴。
很久以後,霍瞿庭才從那種瘋狂中出理智,發現辛荷的臉很白,看向他的目光也全然陌生。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房間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地板被清潔一新,前後窗戶大開著通風,鼻尖都是空氣清新劑的味道。
霍瞿庭伸手去碰辛荷的臉,他的目光很沉,身體也緊繃,發現辛荷沒有躲開,才慢慢放鬆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他低沉著嗓音叫了一聲:“小荷。”辛荷朝一邊偏了偏臉,把自己送進他的掌心蹭了蹭,霍瞿庭又繃著臉叫了聲:“小荷。”辛荷就突然直起身,跪在他腿上,把他抱進了自己懷裡,讓他的臉貼在自己口,拍著他死死繃緊的背,手又來回撫過他後腦,手指進他髮間,安個受驚失措的小孩一樣,嘴裡不斷地說著“沒事,沒事了”。
第二十三章最開始,辛荷以為他們很快就會換地方住,但是沒有,不過很快他也想明白,澳門和香港一步之遙,除非他和霍瞿庭人間蒸發,否則就不會有絕對隱秘的住所存在。
霍瞿庭只是不再長時間地離開他身邊,或者說,他想方設法地做到時刻陪著辛荷。
他們高頻率地做愛,早晨辛荷被一又硬又兇的陰莖喚醒,夜晚來臨時,被窩裡霍瞿庭又抬著他一條腿從他身後進入。
霍瞿庭做得很剋制,一邊低下頭吻他,一邊很慢地,辛荷被他得發抖,但就算哭著求他,也不會得到更魯的對待,霍瞿庭的耐心多得可怕。
辛荷也聽到了他更多的電話,大多數內容不太懂,但他媽媽打來的那次,霍瞿庭只說了兩句話,辛荷就聽了出來。
“別做夢了。”他最後說了這句,掛了電話。
當時辛荷正在鋼琴邊坐著。
除了鋼琴和漫畫之外,在這間一眼望得到頭的房子裡,他再沒有別的事可做,而漫畫已經來回看了超過五遍,所以他只能彈琴,把小時候學過的曲調重新拿出來翻來覆去地練習。
何婉心打電話來之前,他原本在彈《棕發女郎》,霍瞿庭閉目靠坐在沙發上,搭在膝蓋上的手指也跟著音符動作。
“她讓我帶你回去。”霍瞿庭對轉回來看著他的辛荷說,“她說霍芳年說了,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誰都能想到這當然不是真的,但他的音調沒什麼起伏,像是不願意洩任何情緒,對辛荷無時無刻不進行的一場考驗,考驗他對於追隨的意願。
辛荷微微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霍瞿庭的眼神就突然變得有些陌生,他笑了一下,問辛荷:“你想回去嗎?”有了明確的問題,辛荷很快搖頭,像最近的每一次那樣對他保證:“我只想跟著哥哥。”霍瞿庭卻沒什麼反應,看不出滿意還是不滿意,接著對辛荷重複了一遍何婉心的話。
她說他瘋了,辛荷身上被用了那麼多藥,卻被他突然帶出來,不管不顧地關在澳門。她說他是在殺死辛荷。她說如果他再這麼瘋下去,繼續跟霍芳年作對,到一無所有,辛荷早晚也會離開他。
這麼多年來一直等著霍芳年死後做霍家主母的何婉心被霍瞿庭突如其來的叛家打蒙了頭,面對霍芳年的震怒,她想不起兒子的安危,只悲哀自己的夢碎。
最初她幾乎是天天跪在地上給霍瞿庭打電話,求他帶著辛荷回家。
但這個她沒帶過幾天的記憶中沉穩可靠的兒子突然吃了秤砣鐵了心,護著那個本和他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的不中用的病秧子,絲毫沒有回頭的跡象。
就像他爸爸,唯唯諾諾地做了三十幾年的孝子,突然在一個誰都沒想到的夜裡,開車帶著自己真正愛著的女人直直飛車進了淺水灣。
那年霍瞿庭還不到八歲。
“你們父子都有病。”她哀求不成,在最後接通的那個電話裡,霍瞿庭掛斷之前,抖著聲音恨之入骨地說,“他死了我妹,你早晚也會死辛荷。”辛荷還搭在琴鍵上的那隻手無意識地蜷縮,敲出兩個沉悶的音節,把自己嚇了一跳。
“她在亂說。”辛荷磕磕絆絆地說,“我什麼事都沒有,吃那些藥才會讓我不舒服,而且關著我的人是他們,怎麼會是你?”
“我跟你待在一起最開心,你不要聽她亂說。”霍瞿庭沉默地看著他,辛荷並不畏懼他的目光,很平靜地跟他對視,過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