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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荷。”霍瞿庭叫他的名字,“住院多長時間了?”辛荷半睜開眼,但是不說話,霍瞿庭就拉了把椅子坐下,但是不安生,手賤地拿指尖碰了碰辛荷不像真人會有的長睫,看他有些驚慌的表情,才滿意地收回手。
那天霍瞿庭在病房待到天黑,回家的路上,他才後知後覺,辛荷一句話都沒跟他說過。
只是被他碰的時候會有點害怕的表情,又很容易被他起身和坐下的動作嚇到,睡一會兒睜開眼睛看他,就讓他的幾個小時過得飛快。
霍瞿庭在霍家長到十六歲,平常人家可能一生都不會出現的大型戲劇紛爭已經看得麻木,他
格里又帶點混,看不上為一點財產爭到你死我活的事情,就因為這個,霍芳年曾經說過他成不了大事,話裡話外把他那個沒能進門的媽也罵上了。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自由生長,跟辛夷和平相處,不說母子情深,但總是算無仇無怨,所以對於辛荷,他並不是很在意。
在沒見過這個人之前,甚至連好惡也談不上。
現在覺
有意思的,
逗。雖然並不能說清楚逗在哪裡。
第二天,霍瞿庭又去了趟醫院,這天辛荷身上穿了病號服,不像昨天一樣赤身體的,霍瞿庭進門就吊兒郎當地說:“小荷,想哥哥了嗎?”辛荷剛吃過藥查完體溫,是一天裡最舒服的時候,在
上坐著,見他進來就看了看他,但還是沒說話。
霍瞿庭有些不服氣:“嘿,還是個小啞巴。”照顧辛荷的人是從霍宅過來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叫劉芸,剛好從外面進來,跟霍瞿庭問過好以後,就上手收拾病房裡亂七八糟的東西,邊對辛荷說:“小荷,這是哥哥,昨天來過的,快叫哥哥。”霍瞿庭就看著辛荷,辛荷也拿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仍然不張嘴。
霍瞿庭衝他做了個很醜的鬼臉,辛荷就抿著嘴笑了,吭哧吭哧的,嚇得劉芸跑過來看他:“小少爺,可別這麼笑,當心傷口。”她脫口而出叫了小少爺,很快就回頭看霍瞿庭的臉,霍瞿庭像
本沒注意的樣子,走近摸了摸辛荷的頭,細軟的髮絲觸
很好,就多摸了一會兒,呼嚕個小狗崽子一樣,嘴裡說:“我就過來看看,去跟同學打球,走了。”劉芸把他送出去,霍瞿庭隨口問了句什麼時候能出院,劉芸磕磕絆絆說不出來,霍瞿庭轉眼又明白了,得看他爺爺什麼時候有空來配合拍照。
這事按著霍芳年的意思見了報,週一霍瞿庭到學校去,玩得好的同學就擠兌他:“家裡多個寶寶的覺怎麼樣?”霍瞿庭想了想辛荷那個不冷不熱的樣子,敲了單華一書:“管得著嗎你。”單華道:“怎麼管不著,昨天我就想去你家看看,被我媽罵了一整天。”霍瞿庭道:“也不是不能看,等他出院吧。”單華道:“什麼時候出院啊?”霍瞿庭道:“到時候告訴你。”辛荷又在醫院待了
長時間,霍芳年才再次有空,把他接了回去。
不過那次沒對上霍瞿庭的週五,他在學校看單華拿過來的報紙,穿著小西裝、頭髮打理得很整齊的辛荷被他爺爺抱在懷裡,照片正是霍芳年用手護著辛荷的頭彎上車的畫面。
週五下午,他拎著書包進家門,沒來得及換鞋,就看到靠著落地窗角落,坐在高於地面半個手掌高的臺階上的辛荷。
一半身體掩在幾層紗簾的後面,拿兩條手臂抱住膝蓋坐在臺階上的姿勢,聽見門口的動靜,才探頭出來看。
辛荷頭髮細軟,整個人的顏都偏淡,不光皮膚有些過於得白,連發
也偏向深棕。胳膊和腿都很細,的確是七歲小孩的體格,但卻給人瘦弱到病氣的
覺。
又或許是太瘦的緣故,所以他的眼睛顯得很大,雙手抓著紗簾,眼睛微微上挑看霍瞿庭的方向,臉上全是不諳世事的神情,靜靜地坐在窗簾後面,看著進門的霍瞿庭,像朵被風驚動的白雲。
霍瞿庭自然而然就想到辛荷的母親,遭遇空難沒多久的辛夷。
才發覺腦袋裡關於她的記憶,只剩下最後那兩年,濃烈的威士忌味道、一張常年沒有表情的冰冷的臉,和她醉酒後跌跌撞撞的身影。
霍瞿庭走去辛荷身邊,蹲下身問他:“怎麼坐在這,阿姨呢?”辛荷悄悄的,只抓著手裡的紗簾。
他已經趁週末去過醫院七八次,怎麼想辛荷都該對他悉一點了,但就是跟個啞巴一樣不說話,有時候讓霍瞿庭極度憋氣,但看著他兩個無辜的眼睛,又發不出火。
辛荷已經又縮了回去,不知是玩還是躲,兩手把紗簾攏在臉上,只出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臉上的神情沒多少變化。
霍瞿庭只好靜靜地陪他待了一會兒,起身轉了一圈,沒找到負責照顧辛荷的劉芸,又折回去,辛荷已經不在窗邊了,霍瞿庭放好書包,在二樓轉角的小冰箱旁邊找到了他。
冰箱上有兒童鎖,辛荷打不開,又不敢太用力,只拿手指一點點撥拉那點微不足道的縫隙。
霍瞿庭很輕易地拉開冰箱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想吃什麼?”辛荷指了指中間那層的華夫餅。
霍瞿庭拿了個華夫餅出來,又蹲在辛荷面前,把華夫餅在他眼前晃了晃:“叫哥哥,這個就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