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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剛剛那個誇讚的人肯定不是我。

其餘姑獲鳥見同伴死得不要太慘，氣被怒點值一衝，猛然大增。一邊偏頭避開歐陽少恭自指間飛出的數銀針；一邊運行著龐大的身體，吼叫著，俯身而下。

風晴雪連連催動靈力加固佈下的安全結界，可饒是如此，仍舊沒能抵住姑獲鳥的硬碰。

眼見著姑獲鳥的爪子便要往臉上招呼了，風晴雪嚇得趕緊閉上眼睛。然而，卻並沒有受到意料中的疼痛，相反周身方才的壓迫解除了，抬眸一看，陵越大師兄橫劍於，正與一道而來的百里屠蘇相視挑眉呢，真是捉妖打怪也不忘調情。

陵越回過身，關切地問道:“你們沒事吧？”歐陽少恭道:“我們倒是無礙，只是不知道云溪去了哪裡，我們遇到九頭蛇怪後，就分散了。”風晴雪努嘴道:“屠蘇師兄不是送了一個鈴鐺給云溪嗎？如果云溪遇到了危險，肯定會搖響那個鈴鐺的。屠蘇師兄就沒有應嗎？”百里屠蘇在陵越看過來的擔憂視線裡眸一沉，道:“起初還可以知到，後來，就什麼也沒有了。”如若不是察覺出事態的嚴重，把守在外的眾人也不會強行闖入結界。此處結界是掌教真人和執劍長老等人設下來考核歷年新弟子的，雖然明文規定裡間會投入大量九頭蛇怪和姑獲鳥等兇殘妖物，但都是幻象，並不會真的傷及人命。

誰知今年結界裡的妖物不僅成真，還格外兇猛。進入的新弟子已經損傷一大半了，要是再任由其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陵越冷聲道:“傳令下去，馬上開展搜尋，將所有新弟子們安然無恙地送出去。”

“大師兄，那是否要將結界打開？”有弟子問道。

陵越眉宇皺得極深，“暫時不要打開結界。先將人安全送出去。”歷年來，天墉城的新弟子們接受考核從未發生過類似惡劣事件，推測下來，怕是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有人混水摸魚，非但悄無聲息地進入了結界，還輕車路地在妖裡放出了真正的妖物。一旦貿然打開結界，無異於遂了始作俑者。

更何況，九頭蛇怪姑獲鳥等都是兇殘之物，若是趁著結界打開逃遁出去，不知會有多少無辜百姓遭殃。

陵越看向百里屠蘇，道:“云溪的情況比較棘手，我同你一起去。”歐陽少恭也道:“云溪是和我在一塊兒的時候，不見的。我也和你們一起。”百里屠蘇果斷地拒絕了兩位的好意，高冷得猶如一座冰雕，“不用。”然後飛身掠出了他們的視線。

兩位正準備追上一追，結果一個看著另一個，很好奇:“你好像很關心屠蘇？”另一個笑得頗是尷尬:“我也關心云溪。”師兄弟之前互相友愛一下不行嗎？我這是在發揚咱們天墉城的優良傳統，還有，這是人的反派設定。

崑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香蘭笑。

結界裡縱然幻象叢生，但總有一款是與心底之念遙相呼應的，百里屠蘇駐足在詳和安樂的世外村莊，只覺得悉而陌生，有塵封的記憶彷彿在破土而出。

一個小男孩因為出言頂撞而被孃親責罵，一怒之下跑出了村子，神情寞寞，唉聲嘆息，與年齡不符的憂鬱浮現在稚的面容上，倒顯得有幾分滑稽。

小男孩一邊丟著扯得七零八落的草葉，一邊嘀咕道:“那可是大哥哥送我的吉祥物，孃親再怎麼不待見大哥哥，也不能拿吉祥物撒氣。現在我該去哪裡找吉祥物，孃親說把吉祥物丟了，會丟到哪去了呢？”走過一座長板橋，再往前去，就是這處村莊與外界的隔絕屏障，小男孩仰望著天上自由來去的白雲，兀自言語:“也不知道大哥哥何時才能再來看我。我把他送我的吉祥物丟了，他會不會生氣。”百里屠蘇按上額角，只覺得刺痛一波隨著一波，眼前景象也開始離，似真似幻。

最後，只看到一隻可愛的小狐狸正蹲在地上，一眨不眨地望著他，琉璃般的眸子大睜著，低聲嗚咽。

它的髮原本應是純白的，而此刻卻被血水染得斑駁。尾椎處，斷了三尾，如今只有一條可憐的尾巴搖晃著。

“吉祥物？”百里屠蘇想伸手去抱它，卻觸手成空，那隻小狐狸的輪廓逐漸消散。

意識仿若終得甦醒，百里屠蘇喃喃道:“不對，你是云溪。”身後有踏葉之聲，百里屠蘇警覺地回首，但見一團模糊的黑影飄移而至，速度詭異。

那黑影道:“百里屠蘇，你可還記得我？”百里屠蘇祭出長劍，道:“我認得你。幾年前，你來劍閣盜取焚寂，被我用焚寂打傷。”黑影笑得咬牙切齒:“記真不錯。當要不是焚寂被你搶去，誰勝誰負還不一定！”想來，當的一劍之仇記得很是辛苦，否則也不會處心積慮這麼多年。

黑影行蹤詭異，即便是和百里屠蘇當空對話，也飄忽不定。百里屠蘇不得不時刻留意著黑影的去向。

然而，平復下來的思緒又開始紊亂，百里屠蘇不按上額角，試圖控制心神。

手中長劍蠢蠢動，抬眸間，雙瞳已換上焰，情緒愈發不穩，彷彿要殺人飲血方得甘休。

黑影顯然極是滿意他的狀態，趁其不備，掌起掌落，朝著他的天靈蓋闢下，卻不料百里屠蘇旋身避過，反而御劍直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