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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語氣溫和地囑咐完所有事項後，一支舞也告了終。解雨臣鬆開他，後退一步，“為了不出賣任何秘密，我會選擇自殺。”解雨臣垂著眼簾，濃密的睫如同一段鏽蝕的刀鋒，他握起他的手背，執到邊，輕輕落下一吻。

“我是您的信徒，永遠都是(iamyourfollower，forever.)。”鏡頭聚焦在兩人相握的但在慢慢鬆開的手上，隨著纏指節的舒展，畫面漸漸黯淡下去，如同一場演出的謝幕。

就在解雨臣即將完全鬆開他時，吳的手忽然顫抖似的一動，鏡頭無聲地抖動了一下。他又抓住了他的衣袖。

所有的畫面定格，顏褪去，只有鼓譟的喧譁聲飛快濾過。然後吳道:“你留下來……留下來陪我。”那隻手收緊了。

“我不放你走。”時光破碎，光影錯亂。玫瑰破落滿地，月光徜徉，命運之神的手指沉默地撫過蒼生的創傷。

屋內死一般的寂靜。

“卡。”解雨臣抬起頭，眼角眉梢都掛著笑意，“你很入戲嘛。怎麼樣，這一段你還剪不剪？”吳放開他的衣袖，無言地了眉心，“……”解雨臣很愉快地看著吳的表情慢慢變成吃癟的樣子，後者內心糾結了好一會，最後嘆了口氣，“好吧，那就不剪。”滿屋的燈倏然全都亮起來，電又來了。

他吹了聲口哨，高興地落座，“你看，多簡單的事情，你還和我擰了一下午。”解雨臣看向他，眼睛很亮很壞，活像只狐狸，他不懷好意地說，“我剛才還在想，你要是再不答應，我就你把接下來的吻戲演了。”吳舉手投降，“得，我怕了你了。”----------《孤身狂舞》的名聲實在有點大，輿論對解雨臣這個能抱上派拉蒙大腿的新銳導演很興趣，上線前的內部點映會還來了不少大佬。膠片是65mm原生imax2d，熒幕是28米的高增益白幕，配上老式甘光電影放映機，和能在世界排行榜擠進前十的電影放映員，這是解雨臣砸下重金辦的視聽盛宴，吳給他省下來的錢被他拿來做了這個。

畢竟內部點映會也算一種宣傳嘛。

前前後後都招呼完了之後，解雨臣一股坐在最後的座位上，口乾舌燥，吳一直盯著前面的屏幕，頭也不回地把一瓶水丟到他懷裡。

解雨臣瞟了他一眼，沒說話，但嘴角忍不住洩漏出一絲笑意。

會場黑暗下來，熒幕亮起，提琴靜靜淌出來。

再好看的電影看上十遍也會膩歪，更別說解雨臣和吳看過幾十遍，周圍人都目不轉睛，就他倆在後面左顧右盼。為了不打擾別人看電影，吳和解雨臣明明坐在一起肩挨肩，卻非要發短信聊天，這大概是上次吵架的後遺症。

解雨臣趁他上廁所的空檔，給自己迅速換了張新買的電話卡，出惡的笑容，發了條短信給吳:“今晚有空嗎？我是阿寧。”

“……”吳握著手機，愣在盥洗室裡。

她怎麼知道自己的手機號？

吳絞盡腦汁想了一會，最終沒記起自己是否給過她聯繫方式，一字一字地敲下回復:“有什麼事嗎？”解雨臣回:“你猜。”

“猜不到。”解雨臣在心裡嘖了一聲，對美女也這種語氣，這傢伙是注孤生的節奏。

“你難道不知道今晚的菜譜，就不吃晚飯了麼？”吳偶爾去酒吧捧場時，曾和阿寧談過幾次，互不悉，最多就是認識而已。現在這情景像是要找他幫忙，他知道她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可他不是，吳著實猶豫了一會兒，才回複道:“毒不死人就成。”本來是想逗他玩玩，結果這聽起來像是真有一腿兒了，解雨臣思考了一下這兩人可能有的集，還沒等他思考出來什麼，電影放完了。最後一行字幕也滾了上去，全場掌聲雷動，不乏有人站起身來叫好。

鎂光燈刷地亮起，把方才因電影情節而變凝重的氣氛踹到了一邊去。點映會舉行在一傢俬人會所裡，影廳隔壁就是宴會廳，大家紛紛離座，去享受酒會。解雨臣把卡換回來，沒來得及回覆就起身走了。

不過他沒料到的是，前腳他剛走，吳後腳就回了影廳，房間裡猶有幾位在低聲談著還未離去的人，其中就包括阿寧。阿寧見了他，立刻便結束與他人的談，衝他略一頷首，並向他款款走來，“吳先生。”那廂解雨臣正與一道名談宴飲，不少人給他的電影相當不錯的評價，他笑著一一應答，其中有一個風頭正勁的青年導演，因為眼疾常年戴著墨鏡，又愛穿一身黑，自稱“黑瞎子”，先是與一眾大佬勾肩搭背大聲談笑，在解雨臣面前賣夠了人緣，才信步朝他走來。人未至，先遙遙舉杯，“解導青年才俊，了不得！”他亦笑著舉杯，“謬讚。”兩人湊在一處，你來我往互相吹了一會牛皮，黑瞎子表示解雨臣格合他口味，又是個前途無量才華橫溢的節奏，就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和一排白牙，邀請他酒會後參加一個聚會。

他說著，用雪茄點了點在場的一些人，說這些人也會去，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云云。解雨臣循著望去，有導演、編劇、製片、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