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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哥的被子和枕頭,彷彿看見了不久前我們在他上糾纏的樣子。
那是我第一次一絲不掛地和別人抱在一起,很羞恥,那種羞恥就像是黑的還沾著毒汁的藤蔓從我的腳底慢慢攀爬,將我一點點全副裹了起來。
一開始我會慌,會怕,但是當哥也和我一起被纏住時,就好像找到了一同赴死的人,我突然不怕了。
我忍不住抿了抿嘴,靜靜地等待著。
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哥輕手輕腳地進來了。
他端著粥,站在那裡笑著看我。
臥室很黑,我打開一盞檯燈,他對我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隨手反鎖了門,放下粥,過來如我所願地和我接吻了。
=====b17我們在背德的懸崖上冒險,明知道一切都是錯的,但就是不肯懸崖勒馬。
或許每個人在年輕的時候都應該不管不顧地去愛一場,當然,我並不是在鼓勵吹噓像我們這種關係,這確實危險到過頭了。
但我們享受著這樣的危險。
虞南頭的檯燈光線昏暗,我把他拉起來接吻。
門外,家裡人說話的聲音清晰可辨,男人、女人、孩子,他們聊著今天發生的事和遇見的人。
那是個光亮的、和諧的、尋常的世界。
門內,我跟虞南相擁熱吻,他笨拙青澀地接受我的愛,整個過程還是會發抖。
這是個黑暗的、模糊的、混亂的世界。
兩個世界被一扇門隔開,對比鮮明。
接完吻,我笑著開他的玩笑:“接吻的時候笨笨的。”他臉紅了,抿著嘴,不好意思看我。
他不看我,但拉著我的手,擺著我的手指。
我勾住他,像小時候跟玩伴們拉勾一樣,我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他疑惑地看向我:“什麼?”
“你,跟我好一百年。”我說,“能不能做到?”他笑了,連連點頭。
真的像個小笨蛋,但是可愛的小笨蛋。
我跟他十指緊扣,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
虞南他媽聽說他不舒服,怕他沒有胃口,特意煮了蔬菜粥。
我嫌這有點太清淡了,怕他吃不飽,因為我知道,他所有的“不舒服”都是因為我,已經沒事了。
但我不能說什麼,怕了餡兒。
虞南扭頭看那個碗,我端過來,一口一口餵給他。
他笑著說:“我可以自己吃,我沒生病。”
“你生病了。”我說,“你得了必須讓你哥照顧你的病。”虞南笑得很開心,眼睛彎成了最漂亮的小月牙。
其實此刻我們這樣看著對方,還是會覺得不真實。
不久前我還在因為虞南就是我夢裡那個漂亮男孩而幾乎神崩潰,現在竟然已經跟他心意相通。
這太不可思議了。
或許是我運氣好,或許我們本來就註定了會相互引。
或許我們上輩子就是戀人,曾經牽著手殉情。
但不管怎麼樣,我們相愛了。
他吃得很慢,眼睛始終盯著我看。
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懊惱自己不是個詩人不能為他寫傳千古的動人情詩,懊惱自己不是個畫家不能把他被我愛著的樣子惟妙惟肖地畫出來。
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如果時間能留在此刻就好了,或者像電影裡演得那樣,讓我們不停地重複經歷這一天,讓我們不用提心吊膽地去想未來會如何。
我們不需要未來,只想在當下受清甜卻又夾帶著些許苦澀的愛。
我說:“你是我的初戀。”他低頭笑,耳朵通紅地說:“你也是我的初戀。”初戀應該是粉紅的水桃,或者是還帶著珠的青蘋果。
然而,我們倆的初戀卻是沼澤裡的一朵花,花瓣髒兮兮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徹底噬。
碗裡的粥見了底,我問他要不要再來一碗,他拉著我的手搖頭,說要我多陪他一會兒。
我放下碗,跟他一起躺在上。
他乖巧得像一隻小貓,趴在我懷裡看著我笑。
突然,有人拉門,然後我聽見虞北在外面說:“幹嘛呢?門怎麼還給鎖上了?”a18我跟哥躺在上的時候就好像躲進了伊甸園,我們隱藏在蘋果樹後面,享受著偷來的歡愉。
而小北突然的敲門聲瞬間把我拉回了再真實不過的生活,烏漆墨黑的房間,和我滲出涼汗的手心。
我慌張地扯過被子在上躺好,哥倒是不慌不忙地下了。
他給我掖好被角,小聲貼著我的耳朵說:“繼續裝睡吧。”說完,他輕輕親了一下我的耳朵尖,那裡長出了一朵茸茸的花。
我不知道為什麼花會是茸茸的,但我覺得很溫柔很可愛。
我躲在上裝睡,聽著哥端起碗走過去。
開門聲讓我心跳加速,哥冷著聲音對外面的人說:“鎖門就是防你。”小北不情願不理解的聲音被門隔住,他們都去了外面。
我隱約聽見小北說:“你少欺負我哥。”我抱著被子笑了,覺得一無所知的小北有點可憐還有點可愛。
臥室裡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呼聲,我幻想著自己抱著的不是被子,而是哥。
我抬起一條腿,夾住厚重的被子,閉著眼,把臉在上面蹭了蹭。
大概黑夜真的催生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