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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腔裡佈滿了他血的味道，就好像我已經佔有了他。

有的時候，人是無法自控的，就像虞南控制不住自己說他喜歡我，就像我控制不住自己脫掉了他的浴袍。

我反鎖了臥室的門，鎖落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們完蛋了。

我隱約聽得到他叫我哥，聲音抖得像是被起花的水面。

而我就是撞擊著他的人。

虞南一直在哭，我沒辦法止住他的眼淚，然而在我為了安撫他試圖從他身上躲開時，他又緊緊地圈著我，哭著和我說別走。

落餘暉中，被子被我們掉在地上，單在身下擰得溼且褶皺。

我們沒有衝破最後一道防線，但也只剩下最後一道防線。

虞南一直在說對不起，我也跟著不停地道歉。

我們究竟是在對誰道歉？

上帝嗎？

但是上帝不會寬恕我們吧？

無所謂了。

我們已經相愛了。

a16我好像是死了，或者在夢裡。

不然為什麼我等來的不是哥對我的羞辱謾罵，而是撫摸親吻？

我很害怕，害怕的同時卻不肯讓這夢醒過來。

究竟是不是夢？

我搞不清楚，但我知道，當我抱著他的時候，能受到他的體溫。

還有他的汗。

一開始我眼睛都捨不得眨地看著他，生怕夢醒了就看不到這樣的我哥。

後來我不敢再看，因為本無法控制眼淚往外面溢。

然而就算我閉上了眼睛，還是止不住淚。

我很沒用，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

我緊閉著眼睛，不停地叫哥，不停地跟他道歉。

不管現在發生著的事情是真是假，我都必須跟他道歉，是我把他拐進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我們摸索著往前，很可能從此就走不出去了。

我們這輩子都會生活在黑暗中，陰冷溼，見不到陽光。

後來我大概哭得太難看，哥抱著我，不停地吻我。

我又回到了那個蘋果園，兩個亞當在尚未倒塌的蘋果樹下，擁抱接吻，互相愛撫，他們沉醉在對方給予的緋紅幻想中，蘋果從樹上掉落，被他們夾在雙腿之間。

雙腿之間。